走出屋外,不管不顧,也不在乎少希是否還會跟著我,因為我已傷害了他,傷害得體無完膚。我沒那自信,他還會信我。隻是一恍惚,一抹青色引入眼簾,不聲不響,隻是默默的緊跟著我。
低著頭,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那時的我並不知,那時的自己,眼中洋溢的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和滿滿的愛意。
“少希。”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不由的心被揪了下,回過頭,蘇婉寧站在門前,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期盼,抿著唇,一副欲言又止,而後又生生的吞下。稍停片刻,轉過身,仰著頭,突兀的響起淒涼的笑聲,似是從無底的黑洞中傳出,絕望而哀傷,就那樣堅定不移的向前走去。
木青風站在蘇婉寧的身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在蘇婉寧轉身走後,朝著我們微點頭,便轉身尋她。
少希牽著我的手上了馬車,放下車簾,靠在車壁上,駕著馬車向前行駛著。四周很雜,總有人聲,一直到外麵靜了,才安靜下心來,看來已出城了。一路上,少希未開口說話,我也懶得開口,靜靜的端坐在車上,索性閉上眼睛,稍作休息。
馬車緩緩的向前行駛著,少希沒有詢問我要到何處,因為他也知另一隻冰玉雪蟾該去哪尋。
因為清平國內擁有冰玉雪蟾的隻有三人,分別是月魅的主人冷月辰,晚香玉莊主楚慕寒,還有另外一人便是我,行雲宮宮主,杏花樓樓主莫輕言,而少希隻知楚慕寒。
恍恍惚惚間似過了很久,掀開眼簾,日下山頭,微弱的陽光透過樹梢稀稀疏疏的落在地上,馬車上,蕩漾著片片柔光,眩暈的讓人閉眼休息,慵懶的伸了下四肢,沉默了會,冷漠的開口:“疑我,便說出口,何必苦了自己。”
蘇丞相的毒是我安排流年下的。
如煙隻知我下的是七醉,卻不知我還下了七夢。她定是不明白,易了容的她,事事做到精細怎還會露了馬腳,被我認出。隻因她始終不敢直視我,越是心虛越讓人懷疑,所以一開始我便懷疑是她喬裝易了容,破壞我的計劃。
那落敗的神情和不置信,即使閉上了眼,還是能夠如此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那是心痛,心痛我一開始便沒信她。
她將我下毒之事告予少希,讓他一起幫助她阻止我的計劃。隻因這個計劃一旦實施,今後再也停不了。也許他會毀了我,也許我會因為這個計劃而死去。
我不恨,不恨如煙和少希的背叛,因為我知他們是對我好。我如飛蛾撲火般,明知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前行著。這三年來,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仇恨已扭曲了我的心。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保護我想保護的,我要那些曾經欠我的加倍還回來。
“我從未疑你。”少希說的雲淡風輕。放下眼簾,不去望那抹青色,沉思片刻,低頭婉笑,少希,你不是不疑,而是懶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