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柒姑娘帶到。”
剛踏進屋內,一旁的離兒便向坐在床沿的蘇夫人行禮到,做事禮貌謙和,不似在我麵前那般放肆,恭敬的站立在蘇夫人身側。
屋內擠滿了人,令我驚訝的是木青風也在,隻是這…這…人也聚集得太多了吧。不用把所有人都招集在一起吧。韓少希,蘇婉寧在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為什麼那日故意刁難我的中年男子和說我診斷錯誤的老先生也在,這也太奇怪了吧。不就是蘇丞相發病嗎,需要這麼勞師動眾嗎?
個個臉色發白,毫無血色,好像有什麼天大的事要塌下來了,看來來者不善啊。
蘇夫人又想玩什麼花招。
要不要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不過看這形勢,是逃不了了。算了,看看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好了。
蘇夫人,看好了,看我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夫人。請問找我有何貴幹?”
將視線調回,看向蘇夫人,背對於我,瞧不清她此時的表情。隻見她緊握著蘇丞相的手,輕輕的放於臉頰,好似一不小心,就會變成泡沫不見了,小心翼翼的用臉頰去輕撫著那雙早已幹枯扁平的手。奇怪,中了七夢才第二天,怎麼毒素開始侵蝕蘇丞相的上半身了,再發病一次,蘇丞相必死無疑。
正疑惑著,蘇夫人在離兒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走至我麵前,有氣無力的開口:“柒姑娘。你快看看,我家老爺怎麼了?他發病之後,我照你的吩咐,讓他服下你給的藥。可是…卻不見好轉,直喊著疼。現在…現在更是暈了過去。其他人看了,都束手無策。你快看看!”
說的是楚楚可憐,惹人憐愛,但聽在我耳裏,分明是責怪,懷疑我給的藥是毒藥,害死了蘇丞相。找這麼多的人來,不就是為了給你證明是因為服下了我給的藥,蘇丞相才暈死過去的。如若真得斷了氣,那麼我就是那害死當朝一品丞相的凶手。
不過,蘇夫人,你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狗急了還會爬牆逃生,何況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良久,沒有開口說話,眾人皆將視線投擲於我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看著蘇夫人。無助的眼神,頰邊還殘留著淚痕,未施粉黛,看起來格外憔悴蒼老,猶如初見般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這老狐狸果然狡猾,裝得如此相像,旁人看了,當真以為她疼愛自己的丈夫,殊不知她隻將自己的丈夫當做一枚棋子,有之用之,無之棄之。
第一次竟然被她騙過,我真笨。
不理旁人灼熱的視線,撇開蘇夫人,徑直走向蘇丞相,印堂已發黑,手腕上原本兩條黑白線現今已都變成了兩條黑線,黑得發紫,莫名的令人心慌。這不似第二次七夢發作,好似第六次發作,毒素已快侵入心髒。怪不得我給的藥不能舒緩蘇丞相的病痛,反而加深了。是七夢對藥產生了抗體,毒素肆虐增長,一直抵抗外來入侵者。而我給的藥因抵製力太弱,阻止不了那麼多的毒素一起進攻,敗了下來。
藥啊,你安息吧。娘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不能讓你們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啊。
“蘇夫人。如若你不信我,大可以直說。何必又偷偷的繼續給蘇丞相服用七醉的解藥。”句句聽去看似抱怨,充斥著憤恨,但我卻說的軟綿無力,不怒反笑,看著四周眾人的神色,卻惟獨不去瞧蘇夫人。既然要玩,就要玩的漫不經心。
聞著我的話,蘇夫人抬頭,橫看了我眼,咬著牙,涼涼的口氣,有些尖銳:“柒姑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你懷疑我謀殺君夫不成!”
“我那敢,隻是道了一番實話罷了。做與沒做,蘇夫人自己心裏清楚。”聳肩一笑,此時的局麵顯得尷尬,因為我將謀殺親夫的罪名扣留在了蘇夫人身上。
在場所有的人都恐慌的退於一旁,怕禍及自身。此時還保持著冷靜,自在的站在一旁觀看的隻有三人,分別是少希,木青風,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