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遇見如煙時,她並不叫如煙。
天空依然昏暗,壓抑著整片土地,狂風也在這時出來湊熱鬧,吹散路人的衣裳,偶爾席卷地上的沙土,使路人睜不開雙眼,似孩子般頑皮,與路人玩起躲貓貓的遊戲。抬頭看著天空越積越多的烏雲,恐怕這天似要下暴雨了。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次下山主要是將山中種的食物,多餘的拿到糧食鋪內,換取銀兩。用手遮住眼睛,免得沙子吹進,那種澀澀的感覺,不喜歡。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走出城門,動用輕功,希望能在下雨之前趕到住處,我可不喜歡全身濕透的感覺,悶悶的,衣服裹緊著身軀,連呼吸都困難,似乎連生命也會隨時的失去。在心裏默念著不要下,不要下,可是還是阻止不了天要下雨,人要嫁人這一不變的真理。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有點疼。
一陣暴雨過後,雨停了,來勢凶猛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清新的空氣,讓人頓覺輕鬆不少,樹葉上水珠滴落地上發出叮咚的聲音,夾雜著刀劍摩擦的聲音傳入耳膜,想要壓抑住內心強烈的好奇心,不要前去一探究竟,免得惹火上身。
雖是這樣認為,等我意識到時,已隱藏在粗壯的樹幹上,微屈著身子,看向不遠處發生的打鬥。大約有7、8個身穿黑衣服的劍客,圍著一個圈,其中一個為首的站出身,對著一個紅衣女子說著什麼。聽不清他們交談的語言,但我知道,他們的這一次談話並不怎麼愉快。因為他們舉劍相向,又廝打起來。
從樹上躍下,走近觀看。才發現,那名紅衣女子的衣服已被劍劃得破碎不堪,身上的幾處傷口,鮮血被雨水打濕,沾滿了全身,原本白色的衣裳此時已變成紅衣,那樣得明亮,如火般耀眼。
她的身後掩藏著一名女孩,年約9歲,而她竭力地護著她,不讓她受傷,可是畢竟是以一人之力對付7個人,再怎麼想要保護她周全,也無能為力。
一名女子對付這麼多的男子,已不容易,何況還要護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逐漸顯得力不從心,看來體力已快到邊緣,再這樣下去會被殺。
女孩瑟瑟發抖的身軀,支離破碎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嘴角處隱隱的流著鮮血的痕跡,狼狽不堪,但是眼神卻是那樣的堅定,一直盯著那群黑衣人看,似乎死亡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嘴角處揚起的笑,那樣的無奈,那樣的悲傷,那樣的恨意,所有,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不舍,都化成一個笑,隨風而逝。
那樣的笑,震撼了我整個心。久久不能消失,看來這趟渾水,我是不進不可了。
“堂堂幾個大男人竟然欺負一名弱女子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不知你們是否懂得羞恥二子如何寫?”我從樹後慢慢走出,看著他們臉上,眼中顯露出的驚訝。也對,一個隻有11歲的女孩,在他們的眼裏隻是一個隨時可以殺死的女孩,何來如此狂傲的資本。
“你是那家農舍的孩子,有些閑事莫管。不過,你已看到,我們便不能留你活口,隻能怪你不知實務。”那個為首的男子開口說話,霸氣傲慢十足。是個相貌英俊的男子,卻為何說如此低俗的話。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來以後看人不能單憑他人的外相了。
“這位女孩,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還是莫管。免得拖累你,你快走,我還可以為你阻擋住。”紅衣女子開口說話,聲音輕柔,溫柔得如師娘般。
話語間,塞我手中一樣東西,我看了眼,似乎是一塊玉牌。望向她眼中堅定的眼神,怎麼要讓我代替這女孩活下去嗎?看來她的家世一定是身世顯赫,並不像是一般人家。
將玉牌遞還回去,微笑的看著,“我會讓你們活下去,相信我。”
站起身,帥氣的回轉過身,拿掉鬥笠,微風吹起了衣裳和發絲,再一次看到他們驚訝的神色。我知道自己很美,雖才10歲,卻已是亭亭玉立,比師娘還要美上好幾分。師娘總是看著我,然後歎氣,說我長大後一定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如身在煙花之地,定是當之無愧的花魁之首,不知有多少皇孫權貴願拋千金,隻為博得紅顏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