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哪裏是強悍鳳族的對手,在犧牲的近千個的族人之後,封族的族長決定投降。
他們不求能夠成為鳳族的子民,隻求遠離皇城,並發誓永遠不會歸來報複。
當時的鳳族族長鳳億,也就是鳳涅的父親和封族族長簽下了誓約。
但就在封族大舉遷徙立刻的當夜,鳳族設下帶了圈套,在一個四麵為山的盆地之中,熊熊的大火吞噬了所有封族的掙紮的軀體。
“無一幸免!”白發老頭激動的敲打著地麵,所有的影子也跟著一起劇烈的扭動的,仿佛無聲的呐喊著當日的慘狀多麼令人震撼。
“當然,我不能讓我們封族就這樣在魔界中消失,我耗費了所有的生魔力,構造了一個幻陣,讓所有的即將被燒死的封族全部封鎖在幻陣之中,他們變成了一條又一條無法說話的影子……但是,他們活了下來,在這裏,在他們死去的地方,永生不朽。”
“你就是封族的族長?”鳳涅推測的問道。
“不,”老者搖了搖頭,“我是封族的靈童,擁有所有封族沒有的能力,萬納。我吸納了所有封族的生魔力,在一瞬間將他們收入幻陣,所以,我是他們的再生父母,當然,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一次萬納上千人的生魔力,讓我所有能力耗盡,變成了一個平庸無力的老者。”
鳳涅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所有事情。他自然也明白,這個老者根本不是想要複仇。而自己和輕兒隻是無意之中闖入了這個他們以為沒有人的幻陣。
這裏的主人,就是那些無聲的影子。
但是……他更明白,如果想要離開幻陣,必須由幻陣的主人親自瓦解整個術陣,那麼這個為了保留封族遺魂的地方,就會消失不見,所有的影子也煙消雲散。
這個老頭,是絕對不會如此做的。
見鳳涅沉默不語,老頭明白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幻陣,仰頭哈哈大笑幾聲,“這就是天意!我聽說凰王隻有你這一個血脈嫡生,若是你留在這裏和千萬的封族做伴,也算是上天對我們封族最大的補償!”
鳳涅握住林嗬嗬的手慢慢的變得有力起來。
林嗬嗬抬起頭,她意識到鳳涅似乎是想告訴自己,他們有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在這裏,變成影子?她不敢想象那是什麼感覺,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想變成影子。
白發老頭說完,敲著木棍就要離開。
他毋須在多做什麼,隻要等待那個鳳族太子慢慢的死去,就算是為了雪族為了封族,報仇雪恨了。
“老爺子,你等一下。”
林嗬嗬忽然上前拉住老頭的手中的木棍,老頭身子一頓,笑著問道:“哦,你這個小子困在這裏倒是很冤枉。可惜你跟錯了主子,也隻能枉送性命了。”
林嗬嗬嘿嘿一笑,“但是我的主子沒有選錯奴隸。”
“這是何意?”白發老頭話還沒有說完,林嗬嗬忽然從袖子裏摸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就是當日鳳裳戲偶的時候,給她的。她本來一直留著當作對鳳涅的記恨,不過現在竟然派上了用處。
匕首下一秒架在了老頭的幹細的脖子上,“趕緊放我們出去,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鳳涅扶著額頭,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他這個好輕兒,每一次都這麼出人意外。
老頭顯然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來威脅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牆壁上的黑影迅速的開始集結,幾百條黑影迅速的鑽進了林嗬嗬腳下,仿佛變成她無數條的影子。
老者低頭一看,笑著說道:“恐怕你還沒有殺掉我,已經先被我的影子殺掉了?”
鳳涅見狀一聲疾呼,“小心腳下!”身子衝過去立刻將林嗬嗬抱在懷裏,那些影子迅速的鑽入了鳳涅的腳下,不一會兒他的雙腿開始消失,變成兩條虛空的影子。
林嗬嗬見狀掙紮道:“鳳涅,你不能這麼做!放我下來,我們和這個老頭拚了!”
“沒用的。”鳳涅低頭看了一眼懷中驚慌的人兒。今日他們如果注定要死在這裏,他希望自己比輕兒先走一閉,地獄之路黑暗孤冷,他要先去替他把那些惡鬼趕走。
“輕兒……”
鳳涅忽然柔聲叫了一句,林嗬嗬抬起驚恐的麵容,眼前忽然一黑,麵前的男人已經俯下麵容,尋上她的櫻唇。
然而在瞬息之間,鳳涅已經變成了條黑色的影子,終究沒有親吻上他渴切的紅唇。
“鳳涅!”
林嗬嗬驚叫一聲,地上的影子變成一團,又開始往她的腳下凝聚。她來不及細想不停的跳躍,同時扭頭瞪著那個可恨的老頭。
如果這一切是鳳族的造成的悲劇,似乎應該由鳳族王子來抵償。
可是她的鳳涅太子這一世都沒有真正的幸福過,一直都在為鳳族犧牲,成為質子,成為影子,連一個心愛之人,都不曾有過。
林嗬嗬忽然停下腳步,任由那些影子纏在了自己的腳上。
她抬頭看著麵前因為複仇而欣喜若狂的老者,柔聲說道:“老人家,如果他的死,能讓你們所有的族人複活,也許他死的值得,可惜死去的人永遠無法複活。你們帶著對鳳族的仇恨,被困在這幻境之中,千百之年,又會如何?他們已經不是封族,而是你的愧疚的犧牲品,無情無愛,無法轉生。你真的覺得,自己做的對麼?”
話音剛落,黑色的影子瞬間將她的身體吞沒。
白發老者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些影子在林嗬嗬的身體上纏繞,微微有些動容。
是啊……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想,自己孤獨的守著這些影子,他可以死去,可是他死後,這些影子會一直困在這幻術之中,永遠無法解脫,也無法輪回成人。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麼?”
老者自問一聲,無意識的敲打著手中的木棍。
他太過的專注的自我思考,竟然沒有發現,纏繞在林嗬嗬的身上的影子開始邊得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