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主不殺之恩!”林嗬嗬急忙叩謝。
“哼!”
鳳鏡安不屑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隻是她臨走之前,雪靄卻瞧見她嘴角的滿意的笑容,顯然是對林嗬嗬的提議很滿意。
然而她越滿意,自己心中越發擔心,低聲問道:“輕兒,你真的有辦法讓她便漂亮?”
“嗯。”
林嗬嗬含笑點點頭。
她就是那種辦法的受益者啊!
她低聲在雪靄耳邊低聲說道:“還記得在扇封瑜閣的時候麼……”
雪靄忽然想起煙養之後,林嗬嗬容貌突然變化讓他動心迷亂的事情,心這才略略放了下來。
“王上。”
一直沒有做聲的童兒忽然對著凰王伸手道:“可以把父親給我的墜子還給我麼?那是父王唯一留給我的信物了。”
不管這童兒是否真的是三親王的兒子,他卻認定了三親王是自己的父親。
凰王微微眯起眼睛,想起當日這個童兒被三弟抱回來的場景。當時三弟迷戀中人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終日瘋瘋癲癲蹤跡飄忽不定。一直這樣過了三年,他忽然帶回來一個孩子,說是他的兒子,讓凰王代為撫養,之後就又消失了。
然而王後卻有些懷疑,一個瘋子如何和其他人合歡生子。這一驗身,就發現這個孩子的身體不太對勁。
沒有魔族嬰芒。
嬰芒是魔族生魔力初成的代表,也是辨別魔族和其他種族最為容易的辦法。至於為何確定是中人族,據說當時這孩子下體一團模糊別無他物,和中人族最為匹配。所以王後當時認定,這孩子是三弟得不到那個中人,便抓了一個中人幼子來慰藉心中失落。
瘋子的行徑,當然無法用常人的心思去理解。
可是就算他瘋了,這嫡傳的信物總不會擅自給中人族,而且這玉牌並不像看起來如此普通。鳳族玉牌之中一存有極其隱秘而強悍的罕術。如不是鳳族血脈,帶上之後必然會被反噬傷害。
而這童兒卻一直平安無事……這之中到底有什麼差錯?
凰王當下決定立刻帶走童兒,當然林嗬嗬也逃不了跟著一塊被帶了過去,隨時準備定罪。
鳳涅和雪靄當然不可能讓林嗬嗬單獨被帶走,也跟著一同去往王後大大殿。
王後早已得到傳報,在殿內等候多時。
見到凰王,她麵色有些沉冷,不知何故凰王見到她也麵色陰沉,兩個人無聲的同時大步傲然往殿內走去。
凰王忽然停住腳步,轉身瞪著王後冷聲質問道:“當年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隱瞞本王?這個孩子明明就是三弟的血脈,你卻故意告訴我他是一個中人族,讓我鳳族血脈受盡淩辱!你到底居心何在?”
王後頭一揚,冷冷的睨著凰王絲毫不怯懦的反問:“我可不是你們鳳族之人,關於嬰芒的事情是你一口轉述於我,沒有嬰芒就不是鳳族,難道不是你做的結論麼?如何又開始責怪起我來?”
“你這個歹毒的婦人!當日明明是你親口說他是中人之軀!”
“你也可以自己親自辨認!來人,將這童兒的衣衫給我扒掉,讓我們凰王親自看看,到底本後有沒有撒謊!”
兩個人怒視不讓,一旁雪靄急忙拉過童兒,輕聲說道:“現在要給你驗身了,你不要害怕,隻是讓大家看一眼就好。”
童兒白嫩的臉蛋一紅,指著林嗬嗬說道:“她不能看。”
“他是中人,無妨。”
“不行!”
童兒激動的搖頭,轉身懇求似得看著輕兒。林嗬嗬臉一紅。以為誰想看啊!一個小破孩搞得她這麼不好意思。
見她背過身去,童兒這才自己慢慢的脫下褲子。
除了林嗬嗬所有人細眼上看,一個個都沉默了下來。
誰也無法一口確認,這童兒到底是中人還是鳳族。
若說這是個男童的身子,又太過幹淨,可是若說是中人,又有些不夠凸顯。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無法界定。
王後示意讓童兒穿上衣服,童兒急忙拉起了褲子,王後輕聲問道:“你可知道,你和尋常男子有些不同?”
童兒點點頭。
“那你可覺得自己是一個中人族?”
童兒搖搖頭,“我隻是一個幼年男子。”
王後為難說道:“難怪我當年會看錯,即使是幼年,也不會如此的隱晦。凰王,您看這可如何界定?”
凰王也覺得事情有所蹊蹺,沒有嬰芒也卻也不是中人,有鳳族玉牌卻無鳳族魔力,三弟到底從哪裏找來這樣一個孩子?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凰王麵色凝重的說道:“開骨。”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默不作聲。
這開骨是界定魔族最為準確的辦法,然而也是最為殘忍痛苦的辦法。要被辨認的魔人需要將前膝骨拿出來,放在酒中泡足十八日,顯現出鳳族獨有的骨紋,然後在將這膝蓋骨放回膝蓋中,一個人的膝蓋骨拿下來又放回去,這十八日之中不得行動吃,隻能喝酒水麻痹痛苦,乃是所有界定之中,最為痛苦的辦法。
“這……”王後忍不住有些擔心,“這童兒還是一個孩子,恐怕拿出了膝蓋骨,也活不到辨認成功那一日。”
“童兒可以的。”童兒看著王後和凰王堅定的說道,“童兒相信自己就是父王的兒子,請凰王下旨開骨。”
他細長堅定的眸子,閃爍著最為明亮的目光,凰王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晃神,他隱約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三弟複活了一般,那種堅毅飛揚的身材,無聲中帶著王者的氣度。
“好,童兒,你回去好生修養身體,三月之後,本王親自開骨。”
“謝凰王聖上!”
“至於這個輕兒……”凰王麵色一沉,“等到童兒身份確認之後,在做論處!”
“多謝凰王,凰王您老萬壽無疆!大恩大德……”
雪靄忍不住捂住林嗬嗬過於激動而亂詞滿天飛的小嘴。
一場風波終於算是平靜下來。
為了幫童兒報仇竟然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林嗬嗬有些心有餘悸。但眼下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不是平複忐忑的心情,而是牡丹寢已經毀了,他們該睡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