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嗬嗬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個夢。
因為總侍的臉不是很真切,卻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果說聖中歐巴和總侍有什麼區別,大概就是這種溫柔,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溫柔……遠遠瞧見他一笑,心就跟著酥化了。
夢裏的總侍也對著她笑,她也跟著笑,那總侍就將她舉了起來,輕聲細語的說道:“輕兒,你好輕啊,我一隻手就能將你舉起,以後你要多吃一點。”
好啊好啊!
她傻笑著點頭,卻發不出聲音,自己的嘴巴竟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柔軟的……甜膩的……像很久沒有吃過的棉花糖……是被親了嗎?模糊之中,似乎是總侍的麵容……好羞人啊……吧唧吧唧……嘿嘿嘿嘿……可是真的好甜……
“確定是甜的?”
戲謔的聲音在耳邊嗬氣響起,溫柔得讓人她感覺整個人都飄蕩起來……
“好甜啊……這是什麼味道……”
“花屎。”
“屎?”
潛意識覺得這個詞不是那麼好吃,夢境“嗖”的一下衝遠了。一陣低低的淺笑聲傳入耳膜,林嗬嗬迷茫的睜開眼睛,麵前赫然一張放大的麵孔。
“總侍?!”她急忙直起身子,總侍正一直手支撐著頭顱,偏著臉笑盈盈的盯著她的嘴巴。林嗬嗬也覺得嘴上黏黏的,忙用手背一擦,粉紅色的一團黏黏的東西抹了下來。
“這是什麼?”
總侍強忍大笑的衝動,道:“法奪花的屎。”
“花怎麼會有屎?開什麼玩笑。”林嗬嗬惡心的吐著口水,回頭卻發現總侍的手上竟然撚著一朵粉紅的花,驚愕的對上總侍的視線。
“是你喂我吃屎了?”
“你說餓了,這裏又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總侍一本正經的解釋,“味道如何?”
“你這個混蛋!”
林嗬嗬“噌”的站起來叉著藥,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又不是狗,為什麼要吃屎!就算我餓了,能不能把花瓣吃了!嘔——!嘔——!”
她想到自己竟然吃屎,還吧唧嘴品味,胃裏一陣陣翻江倒海。吐完了心裏還是不痛快,惡狠狠的瞪著總侍,“我們的船翻了,不是朋友了!這個仇我一定會報,你洗幹淨等著吧!”
總侍撚動著指尖的粉紅色花朵,眼眸晶亮笑著問她:“這麼生氣是因為我喂你吃屎,還是說,你本以為是別的東西……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做夢叫了我。”
林嗬嗬臉蛋“騰”的一下紅了。
的確啊,她最生氣的是把屎當成了吻,尷尬癌都犯了。
總侍笑不可遏的坐了起來,湊近她的身邊,“看起來我沒有聽錯。你是在夢裏夢到我做什麼那麼開心?是不是這個?”
他細長的手指輕輕扶住她發燙的臉頰,身體一傾,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轟”的一聲,瞬間原地爆炸。
可林嗬嗬還沒有反應過來,總侍已然抽離身子坐回雲台上。
唇上驀地失去了柔軟的溫度,空氣剝離了他獨有的香氣,一瞬間竟然讓她有些悵然若失,心底聒噪著……還不夠……
“還不夠?”總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林嗬嗬驚慌的回過神,我的天,怎麼把實話說出來了!是不是不要臉了!救命啊,好方啊!
看著眼前的人兒在原地無頭蒼蠅一般慌亂的打轉,總侍笑得更深了。
果然有趣。
這種一點一點蠶吞鯨食,是他最擅長的方式。撲捉獵物並不是本事,能讓獵物甘心送死,才是最好的獵手。換做其他中人此時一早就明白了一切,恨不得立刻投懷送抱了,反而隻有這個小奴一直強迫自己抗拒他。
明明已經被他迷惑得難以自拔。
“輕兒,”總侍對著她的躲在牆角的背影低聲說道:“你一直逃避,要逃到什麼時候才甘心?”
林嗬嗬躲在牆角,懊悔的撞著額頭。不應該是這樣,她明明沒有非分之想啊!為什麼剛剛會說那麼不知羞恥的話!這是要狗帶了,狗帶了!
總侍走到她的身後,抬手按住她瘦削的肩膀。“輕兒……如果你還是害怕做同染,那就先不要勉強。我們如之前那般當作友人相處就好。等到你能接受了,就在我的牡丹浮燈上留下一支法奪花,那我就知道,你已經可以接受我了。”
“總侍……”
林嗬嗬停住了搖擺的身體,有些怯弱的看著總侍。
昨日在牡丹寢明了他為她隱忍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心裏那種堅定的拒絕已經開始動搖了……甚至……甚至想要靠近他,看著他守著他……那種感覺,說不定就是喜歡。
其實做朋友也好,是不是?
這樣……至少就可以不用總是逃避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花屎的味道還不錯。”總侍點著自己淺紅的薄唇。林嗬嗬回頭一看,他的唇上也粘著粉紅的東西,顯然是剛剛親吻她粘上的,耳根忍不住又一熱。
“哈哈,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總侍也會惡作劇。”她故作輕鬆的取笑他。
“什麼是惡作劇?”
“就是戲弄我啊!”林嗬嗬撇嘴說道。
總侍忽然收斂起笑容,疑惑的望著林嗬嗬,“說來也奇怪,輕兒,你到底是從哪個浦鄉出來的?為什麼你說道話我似懂非懂。還有,你的口才這般流利,為什麼他們要教你磕巴?”
林嗬嗬心裏一顫。
哎呀呀,太忘乎所差點忘記自己是穿越的事情了,急忙咳嗽兩聲幹笑道:“其實我本來不磕巴,因為進宮之後太緊張,所以和別人說話總是結結巴巴的……他們才這麼叫我。”
“緊張?”
總侍揉了揉眉心,心裏卻笑翻了她扯淡的借口。林嗬嗬不想自己暴露,急忙轉移話題,“總侍,你身上的那個毒沒事了吧?”
總侍低頭摸了摸胸口的包紮,不易覺察的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自然沒事了。”
“很疼吧?”她忽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心髒生生的裂開,如果不是魔,恐怕早就一命嗚呼。
“我們是魔,啊怎麼會這麼脆弱?隻不過王後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總侍無謂的環視了四周,低聲自語道:“竟然關進法奪牢,這個王後娘娘到底有什麼用意?”
忽然,他低頭看向林嗬嗬,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一根手指用力的扣進她的嘴巴,似乎要把什麼東西扣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