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杳……”麵前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訥訥地望著我。
“你、你是這山上的師兄吧?你怎麼認得我?”我看著麵前局促的人兒,不由的隨之一陣局促。
隻見那師兄四下張望一番,發現沒有人,迅速地從袖筒裏掏出個白絹包裹著的東西塞給我。一臉的緊張,“杳杳,我是你的師兄,隻你是不認得我,可我認得你!你記住啊,我叫葉童。”
說罷飛一般地跑開了。
我木訥地站在原地,滿臉錯愕,“師兄你這是?”說著打開那白絹包裹著的東西,竟是一隻玉鐲,頓時滿臉黑線,“你送我這個?”
隻見那白絹上還有一行清秀的字跡:明日未時,洞天石府,不見不散。
簡單幾個字,卻將我搞糊塗了。
這洞天石府也是山上一處好景致,師兄們偶爾還會來這納個涼。不過也隻是偶爾,平時倒是沒什麼人。我很少過去,差點都將這好地方遺忘了。可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這師兄是不是有求於我啊!
晚上,我在床上一個勁地翻來覆去。因為昨晚的事,我和莫修再沒說話,現在這麼肩並肩地躺著,氣氛還真是尷尬的很。
“再不睡覺就給我滾下去!”某人沒好氣地瞪著我。
我幹脆噌的一下坐起來,伸手從床邊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嘟著嘴看莫修,“喂,你說要是一個人突然送你東西,還約你見麵,這是什麼意思啊?”
莫修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歪著嘴一笑,“哼,別告訴我有人送你東西。”說罷又看看我,眼神頗為怪異,“你不會是斷袖吧?”
噗!
水賤了一被。我立刻就被莫修提起來,扔下了床。
彼時,齊霂國內。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紫色的紗幔後,緩緩傳出了不溫不怒的唔噥軟語。
香爐裏燃著的是上好的香料,暗香浮動,煙霧中是輕紗遮籠的玉麵美人,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顏如玉,氣如蘭。
緩緩抬起玉蔥的手指攏了攏稍有些淩亂的發髻,看向簾外的侍從,眼角盡懶散的嫵媚。
“回公主的話,小的們的確在坤靈山上發現了太子的行蹤。”
纖巧的朱唇緩緩勾起一個弧度,“坤靈山?他在那裏過得好嗎?”
“回公主,太子殿下過得很好。”侍從的頭都快貼到了地上,生怕說錯一個字。
“哦?你說他過得很好?這分明就是假話麼!掌嘴!”雙瞳剪水般的眸子微微起了慍色,一轉不轉地盯著簾外的人。
“公主贖罪!太子殿下是過得不好,昨夜,昨夜還為了救人兒差點,差點淹死。”此時的侍從已嚇得魂不守舍。
“什麼!”麵前的紗幔突然被掀開,本來還躺在軟榻上的人兒突然站起來,星眸微嗔,臉上竟失了血色,“你是說我慕容哥哥差點淹死?那是什麼人,竟然還得哥哥要冒著份險?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要是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統統都來陪葬!”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小的們知錯了,還請公主放小的們一條生路!”幾個戰戰兢兢的侍衛齊刷刷地跪在地上磕響頭,那美人卻看都沒看過去一眼。
直到額上都磕出了血跡,才緩緩聽到一聲,“罷了。”
其中的一個侍衛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聲音微顫著,“稟告公主,那個害太子落水之人是個男人,好像是坤靈山智絕大師新收的徒弟,喚作吳杳。而且,而且……”
“再香香吐吐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絕美的臉上盡是戾氣。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而且,好像太子和那小子的關係,很不一般。總感覺太子處處護著他,還教他舞劍,關鍵是,他們兩個好像還睡在一起!”
聽罷,絕美的身姿仿佛一怔,緊緊地抿著朱紅的薄唇,抬了抬手示意侍從們退下,回身舉步,微微抬了抬狹長的雙眸,望向一旁伺候著的貼身丫鬟,“心然,你說慕容哥哥為何總是對我避而遠之呢?我司徒嫣然可是齊霂國的第一美人,父王的掌上明珠!可是他慕容修,為何不要我,卻寧可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
心然立刻上來扶住司徒嫣然,滿眼滿眸皆是疼惜,“公主這是哪的話,您忘了去年您過生日,慕容公子還送您一墜白玉雕珠呢不是。這麼珍貴的禮,哪是一般人就能隨隨便便送的?”
聽到這裏,冰砌玉雕般的眸子微微有了一絲緩和。
身旁的人立刻沏上一杯茶,笑臉相迎,“公主是全天下最美的人兒,哪個男人能不為您心動呢,慕容公子自是心中牽掛著您,隻是礙於麵子,不願說罷了。”
司徒嫣然這才舒了一口氣,伸出珠玉般的手端起茶盞,輕輕啄了一口,神情一側,又看向心然,“你說,我們要不要上山看看那是個什麼掃把星?一個男人,也敢勾引我慕容哥哥!真是笑話!”
言語中,媚人的眸子漸漸透出一絲狡黠。
心然這丫頭趕忙點頭,“公主著實英明!”說罷,又緩緩湊近司徒嫣然,“不過,要不要派人盯住那小子,必要的時候……”
絕美的臉上笑容漸漸加深,半晌,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第二日,司徒嫣然上山的消息,像一陣風一樣刮遍了整個坤靈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