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你們想走?做夢!

容妃麵露驚詫。

她好心好意的解釋道:“娘娘,寧陵安哪怕擁有一方封地,也是大寧朝的王爺,絕不可能自立門戶。貴妃娘娘請放心,既然您的皇子是太上皇恩準的新帝,我等不敢不從,一定會忠心耿耿。”

王櫻不會用這種事情冒險。

萬一有個閃失,她丟失的是太後的寶座,她兒子丟失的是皇上的龍椅,她們王家失去的是幾輩子換不來的榮華富貴。

隻有將這些個皇子放在眼皮底下,由王家親自盯著一舉一動,有叛逆的心思隨時掐滅,才能讓王櫻懸著的心悄然落下。

“容妃,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也不管你有什麼心思,是不是在蒙騙本宮。如果你想造反,本宮會以謀逆大罪,將你和寧陵安全都處死,本宮晾你也不敢。”

王櫻拿起手中的一枚花枝,狠狠一掐,木頭花枝折斷,顯得那般脆弱不堪。

她抬起眸瞳,冷眼盯著容妃,眸瞳深處浸滿了鄙夷和嘲諷。

“皇上答應了太上皇,不會斬殺手足,不會兄弟相殘。但是,皇上從未說過,你們這些皇子可以隨意、散漫、自己決定你們的去留。你想去封地?還是想留在皇宮?那不是你能決定的事。”

容妃的臉色愈發難堪,她神態尷尬,眉眼間凝聚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盡力克製住生氣的衝動,抿了抿紅唇。

“貴妃娘娘的意思,您是打算讓臣妾和陵安留在皇宮?並不打算賜予邊境的封地?也不讓我們走?”

王櫻毫不忌憚的點點頭,半仰著下巴,用鼻孔對著容妃。

“沒錯,你們的去留,本宮和皇上決定。容妃有功夫想著怎麼離開?如果自立為王?不如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早點吃齋念佛,自求平安。”

容妃的臉色一陣慘白。

她雖然是個不爭不搶、與世無爭的妃嬪。

但是,作為朝廷幾代為官的世家小姐,容妃也是從小到大嬌生慣養,非常有教養、有修養的大家閨秀。

何時受到過這等諷刺?何時被人這般挖苦?

她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越發後悔今日不該來,自取其辱。

“罷了,既然貴妃娘娘和皇上另有打算,臣妾先行告退。隻希望貴妃娘娘能給謹記太上皇的教誨,若是違背承諾,想必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

話落,容妃規規矩矩的行個禮,轉身便走。

王櫻叫住了她,“等等!容妃,你怕不是忘了,留下鳳印,你已經不是六宮之主。難道你想僭越?”

容妃將手中捧著的錦盒放到桌案上,親自打開。

一枚華麗精致的鳳印呈現在眾人麵前,翡翠般的印體晶瑩剔透,醒目華麗。

“貴妃娘娘,這是鳳印,臣妾交給您了,以後六宮的事宜,皆有娘娘決定,臣妾不會再幹涉後宮的決定,一切全憑娘娘吩咐。”

容妃的內心百感交集,卻保持著非常虔誠的態度,禮貌而不失分寸,笑容裏浸著淡淡的憂傷。

“恭喜貴妃娘娘,執掌六宮。”

王櫻的眼神閃爍,眸瞳裏閃動著興奮的冷光,她伸出芊芊玉指,溫柔的撫摸著鳳印,恨不得將它搓進掌心之中,誰都不能染指覬覦。

當年她心心念念多少次,看著皇後坐擁鳳印,卻無能為力。後來好不容易盼到皇後失寵,沒有了權勢,鳳印又落在了容妃手中。

如今,千算萬算,鳳印終於成功的回到了王櫻的手掌心。

這種心驚肉跳、費盡心思,最後好不容易得到的感覺,讓王櫻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鳳印。

“容妃,本宮念及你主動上繳的份上,原諒你今日的冒失行為。下次記得,不要再來提及賞賜封地一事,本宮不敢保證,每一次你都能功過相抵。”

容妃規規矩矩的褔了福身,“是。”

王櫻得意洋洋的瞥了她一眼,“退下吧,本宮要好好的欣賞鳳印,沒空與你說話。”

容妃再次行禮問安,“是,臣妾告退。”

容妃離開之後。

王櫻將鳳印捧在手心裏,驕傲的看向寧力,對他說:“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權勢的力量。因為你成為新帝,本宮成為皇太後,所以,後宮妃嬪見到本宮,隻能卑躬屈膝,他們不敢囂張。”

“想當年,本宮看見容妃,念及她的身世和背景,都要笑臉相迎。如今,她看到本宮必須行禮問安,本宮一個眼神,她就嚇得瑟瑟發抖。這就叫做權勢的力量,懂了嗎?”

寧力不禁歎息道:“母妃所言即是,兒臣剛剛親眼所見,容妃娘娘在壓製住內心的不滿,不敢頂撞母後。”

王櫻小心翼翼的把鳳印抱在懷中,珍視它如至寶。

“力兒,以後要自詡為朕,不要再用兒臣的自稱,被旁人聽去,恐怕會恥笑你”

王櫻的諄諄教誨,讓寧力的臉龐一時泛起紅色。

他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訕訕笑道:“兒臣,不,是朕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

另一邊。

鍾萃宮。

容妃回來之後,悶悶不樂。

掌事宮女不服氣的嘟囔著,“娘娘,這個貴妃實在是太囂張了,以前對你陪著笑臉,低眉順眼,還拉攏你一起對付皇後。”

“如今剛剛得勢,馬上翻臉不認人,甚至對您吆五喝六,真是不成體統。假設娘娘您稍微勾心鬥角,使用點手段,還輪得到她們王家囂張?皇位早就是咱們皇子的東西了。”

掌事宮女滿腹抱怨,打抱不平的直跺腳,“王櫻簡直是欺人太甚!”

容妃長籲一口氣,素雅的眉眼間溫柔盡顯,額頭微微蹙起,白皙的臉龐夾雜著一縷淺淺的倦意。

“罷了,能夠成為新帝的人,那都是天生具有帝王命的人,並非是誰都有資格榮登龍椅。如同人的出身,有人生在布衣百姓家,有人生在達官貴人家,有人生在皇親國戚家。”

“所以,很多人的命運從出生就注定了不一樣,貴妃的皇子既然有帝王命,我們也無能為力去阻止他。既然貴妃不同意讓我們離開,我和陵安都走不成。”

掌事宮女焦急不安道:“這可如何是好?娘娘,難道咱們要任由著貴妃的威脅和擺布,沒有辦法反抗她嗎?”

容妃深思熟慮了片刻。

她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輕抿一口,素雅白皙的臉頰浮現出一抹無所畏懼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