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怡然的臉色驟然一沉。
她顯然沒有料想到，楚芸嵐還有這麼一招。
她看向楚芸嵐的目光裏充滿了惡毒和敵意。
楚芸嵐添油加醋的繼續說：“得了癔症的瘋子，那是絕對不可能住在九千歲府。輕者押入地牢，重者直接處死。”
“說不準，你還會被人扣上個不祥的頭銜，百姓們再把一些壞事全都按在你的頭上，屆時，你必死無疑。”
羅怡然陷入沉默中。
楚芸嵐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態度輕鬆，淡定自若，“你不信我的話，大可以試一試，我在這裏生活了多少年，大家肯定不會懷疑我。”
“可是你就不同了，一個喜歡自己哥哥的瘋女人，又是跳湖，又是上吊，然後又說什麼旁人聽不懂的渾話？”
“你覺得百姓會相信你嗎？文武百官能信任你嗎？你的下場就是被五花大綁，送到菜市口一刀砍了腦袋。”
羅怡然的臉色一臉蒼白。
這一刻，她清醒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關於她是穿越者的身份，確實不能輕易說出來，否則，很有可能被人當成是一個異類、瘋子，甚至殺死她。
羅怡然抬起眼皮，沉沉的目光看向楚芸嵐。
“你有一點說得對，你在這裏，確實比我經驗豐富，沒想到你變聰明了啊，我還真是低估你的本事了。”
楚芸嵐眯了眯清亮的杏眸，聽著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你變聰明了？
這就說明，羅怡然以前認識現代世界的自己。
“我以前不聰明嗎？”楚芸嵐漫不經心的反問了句。
羅怡然譏諷的嘲笑兩聲，“以前你是什麼德行，我就不必說了，書呆子一個，沒有半點智慧。除了悶頭做事，連人情世故都不懂。”
楚芸嵐更加篤定內心所想：羅怡然也是實驗室的工作人員。
他們當真是舊相識。
這時候，殿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主子！刑部尚書吳大人求見。”
說話的人是冥宇。
寧天冥一聽，立刻起身，“宮中有要事，芸嵐，咱們先走一步。”
說著，他就拉著楚芸嵐的手，準備往外走。
羅怡然卻不依不饒道：“寧哥哥，我又不能傷害她，讓王妃陪我吃完飯，如何？她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再來和我要人！”
寧天冥轉而看向楚芸嵐，尊重她的意見。
楚芸嵐盈盈一笑，“沒事，你先去忙宮中的事，別耽誤了。”
寧天冥這才放開手，“你小心，雪媛在外麵守著，有事喊她。”
雪媛作為暗衛中的佼佼者，武功相當厲害。
“好。”楚芸嵐目送著寧天冥離開。
等她再次回過頭，看見羅怡然一改微笑的模樣，整張臉充斥著難以遏製的憤怒，眯著眼睛瞪向楚芸嵐。
“說吧，你的空間是什麼？金手指是什麼？有什麼目的？幫原主報仇殺了我？還是完成任務回到現代世界？”
楚芸嵐拉開椅子，豪放的往上一坐，雙腿交疊，雙臂環抱在胸前，抬了抬下巴，冷眼回應著對方。
羅怡然嘲諷的扯了下嘴角，“我憑什麼告訴你？”
楚芸嵐纖纖玉手撩起鬢角的碎發，別於耳後，動作優雅，漫不經心道：“就憑我是九千歲的王妃，我在古代生活了快十年。”
“這裏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我永遠都無法回到現代世界，那裏對我來講，隻是一個回不去的前世。”
“就憑我有本事拆穿你，讓你成為人人喊打的異類。羅怡然，你其實應該更害怕我才對，你才來了幾天啊？就敢這麼囂張！”
楚芸嵐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威嚴全開。
羅怡然怔愣了一瞬。
緊接著，她的臉上徐徐綻放出一抹笑容，笑容也從低沉，逐漸變得沙啞。
“嗬嗬嗬……哈哈哈……楚芸嵐，你猜猜我是誰？”
楚芸嵐絞盡腦汁，憑著記憶說出了幾個同事的名字。
羅怡然都搖搖頭，明確表示不對。
楚芸嵐一臉煩躁，“我怎麼猜得到你的身份？前世的事，已經過去十年，我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了。”
“總之，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隻要你別影響到我的生活，隨便你折騰。但是，你敢和我作對，我絕不會放過你。”
撂下一段狠話，楚芸嵐起身便走。
“你炸毀了係統？”
羅怡然的質問聲忽然在身後響起。
楚芸嵐的腳步一頓，“你連這事兒都知道？”
羅怡然冷笑著：“當然，你隻保留了兩個箱子，讓我猜猜看，醫藥箱你肯定要用，還有機械箱吧？幫助寧天冥創建工廠。”
楚芸嵐轉身回眸，幽暗的瞳孔盯著羅怡然，眼底湧動著警惕，“那又如何？天冥都知道，他不在乎我是誰。”
“至於不知道的人，你說出去也沒有誰相信你，最後你還是在自掘墳墓，走向一條死路，不信咱們走著瞧。”
羅怡然慵懶的往椅子上一靠，挑了挑柳葉彎眉，“誰說我要公布於眾了？我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返回現代世界。”
楚芸嵐擰起彎眉，“回去的事，你去問你的係統，我不了解。”
羅怡然抬著眼皮，直勾勾的盯著楚芸嵐，吐出幾個字，“我沒有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