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楚芸嵐悄悄的搬去了攝政王府。
王爺納妾,不同於明媒正娶的封賞攝政王妃,不需要皇上的恩準,也不用大擺宴席邀請賓客。
隻要王爺同意,妾室就可以入住到王府內,陪伴在王爺左右。
說到底,妾室隻是上不了台麵的位份,隻能算是半個主子。
寧天冥生怕楚芸嵐受了委屈,在攝政王府立下規矩:“楚側妃以後就是本王的貴妾,任何人不得怠慢,如有對她不敬者,就是對本王不敬。”
“攝政王府的大小事務,楚側妃有知情權和決定權,王府內的家丁和婢女,楚側妃有處置權和雇用權,膽敢違抗楚側妃命令的人,離開攝政王府。”
明麵上是側妃,其實權力等同於正妃。
眾人都看得出來,攝政王這是擺明了要立楚芸嵐當王妃。
隻不過是礙於晉王這一層尷尬的關係,再加上寧氏和王氏剛剛被處死,皇上又身體抱怨,所以沒辦法大張旗鼓的辦喜事。
眼下,隻能暫時讓楚芸嵐當個側妃,敷衍皇宮裏那群人。
楚芸嵐不想太引人注目,畢竟皇上虎視眈眈的盯著呢,她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她決定:去攝政王府住兩日,便回到花苑住幾日,兩邊輪值。
寧天冥每日忙於刑部和兵部的事宜,常常在軍營居住,安頓完了楚芸嵐,就直接奔赴大營,所以二人當晚沒有圓房。
楚芸嵐的房間在攝政王府的正殿,與寧天冥的房間僅一牆之隔。
她象征性的住了兩天晚上,第三日,同管家打過招呼,便領著冬蘭返回了花苑。
管家不敢輕易懈怠,畢恭畢敬的說:“楚側妃,您隨時回來都行,您是主子,您說的算。”
楚芸嵐莞爾輕笑道:“王爺朝務繁忙,我在花苑那邊有很多患者等待醫治,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我們各自忙於自己的事情,相互理解,相互扶持。”
管家不由得讚賞,“王爺能夠有您陪伴左右,包容他,幫助他,乃是攝政王府的福氣。”
楚芸嵐又簡單的攀談了幾句,便離開了。
……
花苑。
楚芸嵐小心翼翼的包紮著額頭的傷口,經過兩天的恢複,深深凹陷進去的大口子已經結痂。
冬蘭掀開簾子,領著木棉走進來。
“主子,您看看誰來了?”
木棉穿著一身鮮豔的衣袍,絕色豔豔的臉龐刻滿了擔憂,匆匆來到楚芸嵐的身旁,“我聽說姐姐病了,趕忙過來瞅瞅。”
她瞧著楚芸嵐血跡斑斑的傷疤,心疼又憐惜,“姐姐,您怎麼那麼不小心,在金鑾殿摔著一下子,摔得真不輕啊。”
楚芸嵐拿起紗布,一層層的裹好,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沒事,小傷而已,頂多留個疤痕。你今個兒怎麼有空過來?”
木棉將手裏拎著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一邊打開蓋子,一邊往外端瓷碗,“我一早聽說你病了,就讓後院的膳房燉了木瓜銀耳羹,親自給你拿來補一補身子。”
“上個月我母親送來了一盒千年人參,我剁碎了一顆,放在湯羹裏,你快點趁熱喝了,人參大補,你可別浪費了我一番心意。”
楚芸嵐接過來了木棉手中的瓷碗,拿著小勺,嚐了一口,“味道真不錯,勞煩你費心思了,這麼忙還惦記著我。”
“如今你是晉王妃,地位不同以往,晉王府的大小事宜都靠著你呢,感覺怎麼樣?白側妃那個賤婢沒有找你麻煩吧?”
木棉拉張椅子,坐在楚芸嵐的身邊,隨手拿起桌案上的桂花糕,一邊吃一邊說:“白側妃已經不再是當年盛寵不衰的女人了。”
“自從她懷孕生下小公主,晉王就再也沒有去偏殿寵幸過她。不過,她的性子倒是變得挺怪異的,以前柔弱不經風的樣子不複存在,有事直接打上門來。”
楚芸嵐並沒有表現的太驚訝。
她好奇的打探著:“難道她還直接和你叫板過?”
木棉點點頭,憋著嘴角說:“她看不慣我當正妃,明裏暗裏沒少栽贓陷害。好在是晉王不相信她,也不寵愛她,否則啊,我就要變成第二個姐姐了!”
楚芸嵐將最後一勺木瓜銀耳羹吃幹淨,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沒有我在晉王府幫你,凡事你要多留個心眼,白霓曼不是好對付的主兒。”
木棉笑著將瓷碗裝回到食盒中,“我知道,姐姐你就放心吧。”
她又四下瞅了瞅,神秘兮兮的湊過去,“姐姐,我剛才來花苑,聽下人們悄悄議論,你住進攝政王府了?真的假的?”
楚芸嵐端著杯盞喝口水,“嗯,就住了兩天而已,這不一早回來了嗎。”
她並不打算把封為側妃的事說出來。
這件事是攝政王府的家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對流言蜚語傳來傳去,再對寧天冥不利。
木棉也不急切的追問,她意味深長的抿唇笑道:“你是真的放下晉王了?姐姐,你和晉王四年的感情,你說忘就忘了?你對晉王,真的一丁點留念都沒有?”
楚芸嵐不假思索的回答:“沒有留戀,我要是對他還有感情,當初就不會吵著跳著與他和離。既然和離書生效,我們斷絕一切往來,我就必須放下。”
木棉低下頭,絕美的麵容流露出一縷淡淡的憂傷,語氣略顯無奈,“可是姐姐,晉王好像還喜歡你呢,前幾日我與他閑聊,晉王親口承認的。”
木棉悄悄的觀察著楚芸嵐的表情,緩緩道:“晉王說,你對他很好,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隻要有機會,他就要重新追到你、求娶你。”
楚芸嵐麵露驚詫,隻是一瞬,她又恢複自如的神色。
“你有空的時候,勸一勸晉王,我和他永遠都不可能,讓晉王趁早打消這個莫名其妙的愚蠢念頭。”
“再說,他有什麼不知足的,我又沒有分割他的金銀珠寶,又沒有分他的府邸,我一分好處沒占,白白給他的側妃欺負了三年半,他還想怎樣?”
“他如果再想找個人欺辱,建議晉王去市井牙婆子那裏買個奴婢,談好價格,我是不會脫離了苦海,又跳回火坑裏受罪。”
木棉掩唇笑了起來,“姐姐,這話要是讓晉王聽到,恐怕會傷心欲絕好幾日。”
楚芸嵐心裏翻個白眼,“我管他傷不傷心,當年,他也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啊。”
如果換成是原主,興許還惦記著對晉王的一絲絲情誼。
但是楚芸嵐不會,她對於渣男一向是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