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衡感覺到危險,大手向旁邊一躲。
暗器從他的手背劃過,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他下意識的向窗口看過去。
隻見寧天冥飛躍進窗內,表情嚴肅,眼神淩冽,秋風將他的玄色衣袍吹起,宛如飄飄墜入凡間的神明,一張完美無鑄的麵孔冷酷似冰。
“攝政王?你怎麼會來?”
寧子衡眯了眯狹長的丹鳳眼,縱身一躍,從床榻上穩穩的落地。
寧天冥冰冷的桃花眼落在了楚芸嵐的身上,當看見她被綁到床上、衣衫不整、動彈不得,一股惱怒的情緒瞬間充滿了寧天冥的胸腔。
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寧子衡碎屍萬段。
“本王的眼線遍布江南,晉王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中,若不是念及你的身份,本王的屬下早就將你這等賊人扼殺,還會容你猖狂到現在?”
寧子衡仰天狂笑,“哦?這麼說,從我抓了楚芸嵐的一刻,你的屬下就看見了?他們畏懼我是晉王的身份,所以跑去找你通風報信?”
寧天冥冷眸凝視著楚芸嵐,一字一句從薄唇中吐出,“沒錯,本王匆忙趕來,花費了點時間,倘若再晚一步,恐怕你就要做出豬狗不如的蠢事。”
寧子衡瞥了一眼臉色緋紅的楚芸嵐,眼神裏充盈著眷戀和繾綣。
“攝政王,你和這女人是什麼關係?楚芸嵐最近和你走得很近,莫非你們已經睡過了?”
寧天冥的臉色驟然一沉,“放肆!晉王,你若再敢無理取鬧,別怪本王將你就地正法!馬上將楚芸嵐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寧子衡毫不介意的觸怒寧天冥。
他伸手係上衣服,眼睛裏呈現出了一抹涼薄的殺意,“攝政王,我敬仰你,叫你一聲皇叔,你可別不識敬,逼得我和你動手。”
寧天冥被徹底激怒。
他手腕翻轉,水袖中的暗器落下,全部夾在了手指縫的間隙,不由分說,直接掃射到寧子衡的身上。
寧子衡開始隨手撩起床榻上的帷幔,擰成一股繩,抵抗暗器的攻擊。
二人從房間一直打到了窗外,從房梁之上打到了市井間。
寧子衡招招致命。
寧天冥直擊要害。
三十個回合下來,寧子衡開始落於下風。
寧天冥的暗器劃傷了他的臉頰,劃破了他的衣服。
寧子衡的手臂和後背,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輕傷。
他的體力也明顯不如寧天冥強壯,動作也不及寧天冥敏捷。
“攝政王!”寧子衡忽然停止攻擊,他意識到持久戰,恐怕會對自己不利。
寧天冥手指間夾著六角星芒,側眸冷冷的瞥向他,“怎麼?晉王不想打了?本王馳騁沙場多年,還沒碰到過能超過三十回合的對手。”
“晉王的功夫不錯,本王願意再陪你過上幾招,若失手將你致殘,還希望晉王別計較。畢竟,本王這雙手沾滿了血腥,難免會沒輕沒重。”
寧子衡說不怕是假的。
這世間不害怕攝政王名號的人,恐怕還沒出生。
他板這一張陰鶩的臉,目光陰狠毒辣,環視四周,確定此時處於房簷之上,四下空無一人,惱怒的質問。
“攝政王,我可以把楚芸嵐讓給你,但是
寧天冥的動作微微一頓,幽深的眼神裏夾雜著一絲嘲諷,“晉王,你終於說實話了,
寧子衡坦然道:”
寧天冥深思熟慮著,“你可知道,本王與你的父皇簽訂了協議。”
寧子衡痞壞的勾唇輕笑:“你們這樣約定的又如何?,這份協議豈不是廢紙一張?”
寧天冥沒有應聲。
寧子衡咄咄逼人的又問:“你若是選擇江山,楚芸嵐我要定了。你若是選擇楚芸嵐,就不要再和我搶奪江山。”
寧天冥,還真是興趣不高。
他喜歡的是征戰沙場的勝利感,培養將士的成就感。
他坐擁天下千軍萬馬,親手掌控命運,將一切都運籌帷幄,握在股掌之中。
“本王答應你,本王就不能置之不理,皇上的手中有本王親筆寫下的輔佐文書,正如先帝曾經立下的遺詔,都是作廢不得。”
寧子衡滿意的笑了。
他放鬆的理了理衣袍,輕輕活動下手腕,抬起丹鳳眼,淡淡的看向寧天冥,“皇叔放心,侄兒不會”
,連稱呼都發生了改變。
寧天冥沒說什麼,隻是眸光幽暗的凝望著眼前的男子。
“皇叔,楚芸嵐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護得住她,侄兒告退。”
寧子衡腳下踩著房簷,身體縱然飛躍,離開了寧天冥的視線內。
寧天冥顧不得多想,他一個縱身,返回客棧,看望被捆綁的楚芸嵐。
客房內。
冥宇已經先一步趕到,防止楚芸嵐發生危險和意外。
隻是,
冥宇便知道:大事不妙。
他不敢靠前,隻能默默的守著楚芸嵐,等候主子的到來。
寧天冥很快回來了。
“芸兒怎麼樣?”寧天冥迫切的走到床邊。
冥宇尷尬的把頭別向一旁,回避視線,“主子,如你所見。”
“這個晉王,還真是膽大妄為!”寧天冥憤怒的攥緊拳頭,伸出手嚐試著探了探楚芸嵐的脈搏。
指腹觸碰到了楚芸嵐手腕的一刻。
她馬上發出一聲暗啞的叫聲。
冥宇那張麵癱臉快要繃不住了,“主子,屬下先行告退。”
屋內隻剩下寧天冥和楚芸嵐二人。
寧天冥歎口氣。
他的身體也莫名其妙的躁動炎熱起來。
那是多年,從未有過的感覺。
很微妙,很奇怪,有點興奮,還有點歡快。
寧天冥不忍心讓楚芸嵐難受,先解開了她腳腕的繩索,又鬆開了她手腕的繩索。
“芸兒,你清醒點,”寧天冥身體僵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