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寧子衡徹底黑化了

寧天冥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撩起了楚芸嵐鬢角散落的碎發,別於她的耳後。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楚芸嵐的肌膚,冰涼的皮膚一陣溫熱,寧天冥的指腹有一種戀戀不舍的感覺,仿佛被某種魔力蠱惑吸引,他還想要……抱一抱楚芸嵐。

“攝政王,沒有別的事,民女先走了。”

楚芸嵐打斷了兩個人曖昧的氣氛。

她捫心自問,她承認自己對寧子衡有好感,甚至有一點點喜歡。

但是,楚芸嵐她清楚的知道,她要完成複活任務,最後回到現實世界,她不會一直都留在大寧朝,更不可能與寧天冥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所以,與其經曆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不如不要開始。

寧天冥看得出來,楚芸嵐對於他的觸碰,產生了一絲絲不自在的戒備心。

他誤以為,楚芸嵐是剛剛和離,還沒有在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難免會心生抗拒。

所以,寧天冥選擇尊重楚芸嵐的想法。

“以後攝政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不再是晉王妃,從今往後便是本王麾下的將才,忠心耿耿效力於本王,少不了你的好處。”

楚芸嵐嫣然淺笑,眉眼如畫,彎彎的睫毛好像一排小蒲扇,卷翹迷人,明亮清澈的杏眸裏閃動著繁星般的光暈,一顰一笑優雅美麗,嫣紅飽滿的櫻唇紅潤晶亮。

寧天冥當真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作為見識過無數美豔女子的攝政王,這一刻,他覺得楚芸嵐是全天下最有魅力的女人。

“民女會忠誠於您。”楚芸嵐承諾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仿佛承載著千斤重量。

寧天冥目送著她離開,一向是波瀾不驚的心髒,此時發出了小鹿亂撞的心跳聲。

有點歡喜,有點喜歡,有點激動,還有點期待。

他期許著下一次的見麵,希望能夠看到不一樣的楚芸嵐。

他想要陪著楚芸嵐成長,見證著楚芸嵐不斷的蛻變,一次次成為更好的女子。

冥宇的身影閃現而過。

“主子,剛剛晉王來過了,暗衛們盯著他,發現晉王並沒有傷害您的惡意,也沒有竊取攝政王府機密的打算,暗衛們便沒有出手,放他離開。”

寧天冥半仰著頭望了一眼高高的白玉圓柱,房梁的位置恰好可以隱藏一個人。

他收回眸光,表情冷淡似水,聲音寒若冰霜,“本王知道,他是跟蹤楚姑娘進來的,跟著她來,又跟著她走,還真是癡情種。”

冥宇從鼻腔深處發出了一絲不屑的冷哼,嘲諷道:“他這是得不到的蠢蠢欲動,得到手了反而不知道珍惜,別人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就是這樣怪異的心理。”

寧天冥表示讚同,“晉王接受不了楚芸嵐離開他的事實,想必會糾纏一段時日,隻要楚芸嵐意誌堅定,熬過這段時光,一定會蛻變成更優秀的女子。”

冥宇也不希望楚芸嵐和寧天冥走在一起。

於是,他癟癟嘴角,不樂意道:“人的秉性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形成了習慣的缺點。楚姑娘要是真的能戒掉了晉王,那還算有點本事,讓屬下瞧得起一眼。”

寧天冥聽不得冷嘲熱諷楚芸嵐的話,當即瞥過去一眼,寒厲冰冷的眸光裏沉溺著不悅,“你今天又有點話多了。”

冥宇喉結滾動,再次吞下去後半句。

……

與此同時。

馬車。

楚芸嵐坐在緩緩行駛的車子裏,越想越覺得憤怒。

他親眼所見,楚芸嵐對著寧天冥笑了。

沒錯,曾經討好他、巴結他、一次次祈求他戀愛的楚芸嵐,正在對著寧天冥綻放著滿是魅力的笑容。

她笑得那麼美好,那麼燦爛,那麼迷人,那麼絢爛。

她就像是一朵千嬌百媚的花骨朵,朝著寧天冥盡情的開放。

這一點,寧子衡無比的嫉妒,簡直嫉妒到了發瘋。

楚芸嵐怎麼能對寧天冥那樣好呢?憑什麼?

寧子衡無法理解,更無法相信,那個愛他入骨的女人,有一天會投入別的男人懷抱,甚至把珍貴的、罕見的、稀有的夜明珠,雙手奉上贈予寧天冥?!

寧子衡的腦袋疼痛,太陽穴突突直跳,雙手攥成拳頭,骨節瑟瑟發白。

“牆倒眾人推,隻要本王有權有勢,隻要本王搶奪回來屬於本王的一切。那麼,楚芸嵐一定會重新臣服於本王,所有人都會看本王的臉色做事,就連攝政王都不敢囂張跋扈!”

野心和仇恨一遍遍的在寧子衡的內心滋生,他生氣、憤怒、不甘,各種負麵的情緒充盈著內心,漸漸的磨掉了他的善良和良知。

皇宮。

侍衛阻攔著寧子衡的馬車。

“晉王,皇上下令,您不得幹涉朝廷政事,您還是請回吧。”統領的話語中充斥著嘲諷。

寧子衡冷冷的鄙夷著對方,瞳孔可怕的收縮了兩下,厲聲嗬斥道:“放肆!本王哪怕失勢,也輪不到你一個侍衛統領說三道四!本王要去拜見父皇和姑姑,你有什麼資格阻攔?”

統領板著一張臭臉,朝著侍衛揮了揮手示意,打開城門,放行寧子衡進入。

一路無言。

以前,無論是前朝重臣,還是後宮佳麗,不管誰看到了寧子衡,都會畢恭畢敬的尊稱一聲:參見晉王。

如今,寧子衡淪落成京城的笑柄。

朝臣嬪妃所有人都避而遠之,生怕被寧子衡連累,他們瞧見晉王府的馬車出現,幹脆繞道行走。

奉先殿在皇宮的最深處,中間要途徑東宮,還要路過王皇後的椒房殿。

寧子衡特意看了看東宮的景象,白色的帷幔四處飄蕩,宮女太監全都穿著白色的孝服,他們守在寢宮內,每日給寧昀死去的亡靈歌功頌德。

按照大寧朝皇宮的規矩,這些奴才奴婢要守著主子的靈堂,過了頭七回魂,才能離開。

不知為何,寧子衡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相反,當他看到東宮的牌匾,反而從內心深處騰然生出一絲野心。

他要站到比東宮更高的位置,既然皇上不願意把東宮給他,那麼,就別怪他直接奪走皇位。

這一切都是被逼得,皇上逼他,逼得他不得不走向造反的絕路。

當馬車路過椒房殿。

掌事姑姑出門,看到寧子衡端坐在馬車裏,忍不住揚著嗓門咒罵道:“該千刀萬剮的東西!害死了太子不敢償命!當個縮頭烏龜一樣求皇上保護,真是孬種,老天爺長眼睛,早晚收了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玩意!”

馬車漸漸走遠,掌事姑姑還在後麵罵著……

隱隱約約的意思,好像在說王皇後的眼睛哭瞎了,寧子衡聽得不太清楚,他心中琢磨著:王皇後在,一定會阻撓他的大計劃,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幹脆連王皇後一起鏟除,永絕後患。

奉先殿。

寧子衡在掌事宮女的帶領下,來到了正殿。

“侄兒參見姑姑。”

這是寧子衡從長大以來,第一次卑躬屈膝的給寧花玥行大禮。

以前,他每次都是桀驁不馴的狂妄樣子。

寧花玥平淡的掃過去一眼,目光收回,繼續落在了修剪的指甲上。

兩名宮女跪在寧花玥的腳下,小心翼翼的給她修剪指甲,塗抹顏色。

“姑姑,侄兒有事商議,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寧子衡厚著臉皮追問,語氣溫順,態度極好。

寧花玥看都不稀罕多看一眼,端詳著另一隻手,修長的指尖輪廓完美,她含笑著說:“本宮的手長得美,指甲塗抹的顏色簡直是畫龍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