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朕要你們給太子殉葬

趙太醫低垂著頭,將事先長公主交給他的話,一五一十的全說了一遍。

皇上的臉色愈來愈沉,陰鷙的像是隨時都能擰出水來的滾滾烏雲,惡狠狠的質問道:“你為了銀兩,不惜聽從晉王的吩咐,殺害太子,簡直是荒唐可笑?!”

趙太醫跪著一遍遍磕頭,“皇上恕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晉王給了微臣一千兩黃金,這真的是微臣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啊!微臣怎能不心動!”

皇上不管他有任何理由,都不是謀害太子的借口,當即下令,“將趙太醫杖斃,頭顱掛在城門暴曬三日。將晉王給朕抓來,朕要當著太子屍首的麵前,親自審問!”

趙太醫被一群侍衛拖下去。

他臨死前,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又滿足的笑容。

這一幕落在了楚芸嵐的眼底,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很快,趙太醫沒了氣息。

寧子衡得到皇上的通傳,也被一群侍衛押著來到東宮。

他剛剛邁入正廳,就看到了被綁住手腕的楚芸嵐。

不等開口說話,皇上怒吼一聲:“跪下!你這個逆子!”

寧子衡微微一怔,心虛的看向皇上,強壯膽子說:“父皇,兒臣為何要跪?太子與兒臣是兄弟,沒有跪拜的道理。”

皇上厲聲斥責道:“你還知道太子和你是兄弟?朕萬萬沒想到,你會殘害手足,將太子毒死!”

寧子衡俊逸非凡的臉龐頓時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皇上,兒臣是冤枉的!”寧子衡天真的以為,隻要咬死不認,那麼皇上便奈何不了他。

皇上直接拿出來了簽字畫押的證據,全都拍在寧子衡的臉上,“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朕對你真的是失望透頂。”

寧子衡看著宮女太監的供詞,一時失措。

他擰緊劍眉,暗自琢磨:最後的毒,確實是我的手筆。之前一個月的毒,怎麼也算到了我的頭上?到底是誰還在陷害太子?難道是攝政王?

“父皇,您為何要懷疑你的兒子?就憑借著一群下賤奴才的蠢話,您就懷疑兒臣的忠心?”

皇上將臉別向一旁,根本不給寧子衡解釋的機會。

“證據確鑿、不容你狡辯!來人,將寧子衡打入地牢,與楚芸嵐一同關押!朕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給太子殉葬!”

殉葬?

楚芸嵐聽到這兩字,頓時投過去一縷愁怨的目光。

“皇上,晉王的事,與民女無關。真要殉葬,也是晉王自己承擔,民女不願意陪他一起。”

說著,楚芸嵐動彈了一下手腕,“民女手中有晉王親筆寫下,蓋著大印的和離書,能夠證明晉王與民女再無瓜葛。”

皇上微微一怔。

他其實很不喜歡楚芸嵐,對於一個鄉野村婦,皇上一直認為是不配嫁入皇族的刁女。

如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導致皇上對於楚芸嵐的厭惡更深了幾分。

“都帶下去,朕懶得管你們的夫妻破事,是分是離,將來去黃泉路上再解釋。”

皇上厭惡的擺擺手,命令侍衛將二人關押地牢。

“皇上,晉王和楚芸嵐給咱們的太子殉葬?這個處罰是不是太輕了?”王皇後守在寧昀的身旁,一直默默的觀察形勢。

皇上不想大開殺戒。

他還打算厚葬了寧昀,然後廣納後宮,填充秀女呢。

如果因為太子一事,血洗皇宮,難免會推遲掉接下來的選秀。

“皇後,晉王是朕的兒子,朕準許他給太子殉葬,已經是仁至義盡,對太子有所交代了。你要向前看,承擔起身為後宮之主的重任。”

皇上就是沒好意思說:選秀女也是你的責任。

王皇後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內心對於皇上的埋怨更深幾分。

她知道皇上是為了名聲,便不再多勸說半句,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下,“皇上真是思慮周旋啊。”

待皇上前腳離開,王皇後馬上收斂了笑容。

她吩咐掌事姑姑,“晉王毒害了本宮的太子,皇上想要息事寧人,本宮偏不!本宮要讓晉王也痛失親眷,比如,淑貴人!”

……

與此同時。

奉先殿。

寧花玥站在了駙馬的牌位前,欣然歡喜。

“夫君,女兒,本宮使用了一個一石二鳥的妙計!本宮毒死了太子,嫁禍給晉王。結果皇兄那個蠢才深信不疑,要讓晉王陪葬。”

寧花玥像是發現了極其好笑的搞笑事,跡,嗬嗬嗬的笑個不停。

“可憐趙太醫那個蠢貨,他還以為本宮是真心喜歡他?把本宮教導他的話一字不差的背下來,殊不知在本宮心裏,他就是個利用的棋子!讓皇上斷子絕孫的棋子!”

寧花玥笑得猖狂,她拿著錦帕,溫柔的、輕輕的擦拭著靈牌,眼睛裏刻著全都是報複之後,成功的快感。

她的目光漸漸失去了溫柔,變得陰狠又毒辣,喃喃自語著:“本宮滅了太子,還要滅掉晉王,然後是白側妃腹中的皇子,最後,本宮要讓皇上給你們陪葬,夫君,女兒,還有諸位親戚,你們就耐心的等待吧。”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長公主!出事了!”

寧花玥收斂了全部的情緒,靜靜的端著公主架子,走出房間。

“怎麼了?本宮祭拜亡靈,你們竟敢打擾?”

她的聲音裏充盈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有一絲絲的埋怨,日光將她的身姿拉長,倒影映在地麵上,像是一尊不可褻瀆的神像。

宮女福了福身,神秘兮兮的湊上前,壓低聲音,“長公主,剛才寶華殿傳來消息,淑貴人掉進河裏,淹死了!”

長公主一挑彎眉,紅潤飽滿的唇角輕輕一彎起,“死了?淑貴人?”

宮女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後宮都在謠傳,淑貴人神誌不清,瘋癲發狂。落河裏,純屬是自己走路不注意,腳下一滑,就掉進去了。”

長公主卻根本不相信。

她正紅色薄唇彎起的弧度越來越幽深,“失足?不小心?落水陷害都是本宮當年玩剩下的東西,凶手還真敢輪番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