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漸漸接近尾聲。
京城的全麵封鎖早就解開了。
楚芸嵐聽著市井間巡邏的侍衛說:歐陽將軍折騰一大圈,最後也沒有找到那位搶奪美酒的白衣男子。
不過,經曆了中蠱毒一事,上到攝政王,下到小侍衛。隻要一提起大楚王朝的名字,第一印象就是畏懼,那是一個會蠱術的可怕地方。
歐陽侯甚至斷定,白衣男一定是通過某種不可見人的妖術,遁地離開的京城。
對於這些流言蜚語,謠傳的神乎其神,楚芸嵐都不予理會。
捫心自問,她對皇族家臣的印象相當不錯。
那白衣男子長得好看,氣質絕佳,赤膽忠心,又精通於蠱術,絕對是炙手可熱的五好男人。
比起偏執暴戾、又狂妄自戀的寧子衡,好了不止百倍、千倍。
這天,外麵日頭不錯。
楚芸嵐在庭院裏曬太陽,隻見冬蘭從外麵急匆匆的跑進來。
“主子,你快去偏房看看,王爺請了五位太醫入府,要給白側妃診脈。”
楚芸嵐一聽,腦海中頓時冒出一個念頭:白霓曼懷孕了?!
“走!快點去看看!”
主仆二人一溜小跑,健步如飛的趕到了偏房。
正巧,寧子衡迎麵而來。
“沒想到王妃這麼關心曼曼。”寧子衡陰陽怪氣的說道。
楚芸嵐一邊往裏走,一邊指責,“王爺別說些沒用的風涼話,先看看白側妃是否懷有身孕。”
寧子衡棱角分明的俊臉浮現出一絲竊喜:怎麼樣?你再和本王爭吵,再鬧分家,最後看到本王的側妃懷孕,還不是爭風吃醋?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答案?
他高挺的鼻梁彰顯著驕傲,眉目深邃,狹長的丹鳳眼淡淡的掃過楚芸嵐,夾雜著冷酷的銳氣。
“王妃,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哪怕曼曼真的有孕,你隻要乖乖聽話、順從本王、照顧好本王,你依然是獨一無二的晉王妃。”
楚芸嵐:?
她懶得解釋,晉王這奇葩的腦回路,當真是自戀到極點。
幾人簇擁著進了偏房。
白霓曼半靠著床榻上,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杏眸,眼神滿是無辜。
“姐姐來了,妾身的癸水遲遲不來,近日又總是幹嘔不止,實在是沒法子,才叫大夫過來瞧瞧。”
她楚楚動人的臉上掛著一絲竊喜,濕漉漉的眼神裏夾雜著些許的得意,試圖看到楚芸嵐的嫉妒、絕望、狼狽。
偏偏……楚芸嵐不為所動的露出笑臉,“快點!你們這幾個大夫都來瞧瞧,白側妃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白霓曼:“……”
怎麼感覺楚芸嵐非常熱情?甚至有些高興?
白霓曼斷定:這其中一定有詐!
五位大夫聽從命令,一個接著一個來到床榻前,認認真真的給白霓曼把脈問診。
經過一番診斷,他們五人小心謹慎的商討著,最後齊刷刷的達成一致。
“回稟王爺,回稟王妃,白側妃是喜脈,確實是懷孕。”
“恭喜王爺後繼有人,祝白側妃早日誕下皇嗣。”
緊接著,楚芸嵐聽到了神海中係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解鎖四級稀有箱,獲得複活值五分。】
楚芸嵐焦急的目光瞬間變得歡喜,漂亮的臉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恭喜王爺!”
那絕豔美麗的笑容仿佛真的很開心,誠心誠意的道喜。
寧子衡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沒有理睬楚芸嵐,而是吩咐管家,“白側妃懷孕,王府慶祝三日,你先領著五位大夫下去,每人賞賜五十兩。”
管家笑眯眯的領著眾人出去。
楚芸嵐也不想多呆,著急回去看看解鎖的箱子,於是,她凝白若雪的小臉笑意滿滿,“王爺您陪著白側妃吧,臣妾先走了。”
話落,楚芸嵐大步流星的竄出屋子。
寧子衡瞧著那道遠去的背影,漆黑的眸子輕眯了一下,心想:這個女人,果真是在強顏歡笑。明明心裏難過的要死,還要假裝開心,惺惺作態!
“王爺~”
白霓曼嬌羞的喚了一聲,伸出纖細而瑩白的手,拽了拽寧子衡的衣袖,脆弱的像是隨時都會暈倒,嗓音裏彌漫著嬌滴滴的味道。
“妾身懷孕,王爺開心嗎?”
寧子衡收回姚望的眸光,言之鑿鑿道:“本王很高興,隻要你能順利誕下兒子,便能鞏固本王在前朝後宮的地位,這個孩子會成為父皇的第一個皇孫,尊貴無比。”
白霓曼笑得花枝亂顫,眼底泛著暗色,“那麼,王爺打算如何獎賞妾身呢?”
寧子衡的語氣略微冷漠,“除了晉王妃的寶座,本王不能許諾給你,其他什麼條件都可以。本王願意答應你一個要求,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隨你挑選。”
白霓曼的笑容有絲僵硬,眼神裏浸著失望,但是,彎起的眼睛卻笑得很甜美,仿佛開玩笑似的。
“王爺就是偏愛姐姐,您把最好的都給姐姐了,多少女子夢寐以求晉王妃的寶座啊,哎,可惜姐姐她不領王爺的情。”
寧子衡英俊卓倫的麵孔散發著尊貴的氣息,冷睨著白霓曼,口吻卻很溫柔,像是哄騙一樣。
“你別胡思亂想,本王心中最愛的女子,由始至終都是你。楚芸嵐的手中有皇家的玉佩在,那是晉王妃的信物,所以本王才不能廢除她,這是祖上的規矩。”
白霓曼抿唇笑了起來,聽話懂事的點點頭,“妾身明白,王爺怎麼安排,妾身怎麼服從。”
寧子衡幽深的丹鳳眼緊盯著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楚芸嵐叛逆、倔強的模樣。
他悅耳又低沉的嗓音染上了一絲絲危險,“這個該死的女人,哪怕她有你一半乖巧,本王何必處處為難?!”
說著。
寧子衡決定去翠玉軒好好教訓楚芸嵐,撂下句話,“曼曼你好生歇著,本王晚上再來看你。”
白霓曼凝望著那道冷冰冰的背影漸行漸遠,雙手狠狠的攥緊被角。
“春花!”她從胸腔內發出一聲怒斥。
春花嚇得噗通跪在地上,原本慌了心神的丫鬟,此時此刻就像是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開,更加淩亂慌張。
“不是奴婢的錯,側妃,和奴婢沒關係啊!一切都是老爺的主意!玉佩的事與春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