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不吃你這一套,收起你對付男人的手段

東廂房。

桌案上擺放著今日的晚膳,木棉卻遲遲不動筷子。

貼身宮女站在門口望風,等看到寧子衡、楚芸嵐和白霓曼三人出現,她立刻跑回來,“主子,快點吃吧,人帶來了。”

木棉夾了幾筷子青菜,裝模作樣的吃起來。

“木側妃,王爺親自來給你慶生了!”楚芸嵐前腳邁入門檻,後腳拔高音調,和善的笑著說。

木棉趕忙起身行禮,美眸流盼間華彩溢然,“妾身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緊接著,她星辰閃爍的目光落在了白霓曼的身上,暗流微湧,“白姐姐,沒想到你也來了,木棉受寵若驚。”

三人圍著桌案坐下,彼此寒暄問暖。

木棉盛了一勺湯羹,放在口中喝下,還故意看向白霓曼,含笑道:“說起來,咱們膳房的銀耳羹,味道真的很不錯,白姐姐覺得呢?”

白霓曼瞧著對方喝得津津有味,目測是沒有暴露‘下毒’的事,於是閑聊似的攀談著,“木側妃有所不知,晉王府的湯羹是一絕。”

楚芸嵐淡淡淺笑,“哦?我記得剛才在偏房,沒看見白側妃喝湯啊?木側妃,不如你把你的這碗銀耳羹,讓給白側妃喝吧。她為了給你慶祝生辰,還沒吃飯呢。”

白霓曼一怔,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又尷尬。

木棉則是朝著婢女使個眼色,“快點,把這一碗銀耳羹拿給白姐姐喝。”

白霓曼紅唇間漾著不失禮貌地笑容,“還是王妃姐姐喝吧,妾身不渴也不餓,美味自然要姐姐先享用。”

楚芸嵐紅唇間漾著笑容,素雅的臉頰卻帶著幾分凜冽,狐疑的眼神望向白霓曼,“妹妹慌什麼?讓你喝湯,你好像很緊張啊?”

其實白霓曼一點都不緊張,她也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緊張不安的情緒。

但是,被楚芸嵐這麼一說,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彙聚到她的身上,包括寧子衡都詫異的望過去。

木棉掌握好時機,火上澆油的問:“莫非是湯裏麵有問題,隻有白姐姐清楚?所以白姐姐才遲遲不敢喝下去?”

楚芸嵐收斂了笑顏,晶瑩剔透的臉頰浮現出寒意,“冬蘭,你速速去找幾個大夫來到王府,檢驗這碗銀耳羹,看是不是有人迫害木側妃?”

白霓曼心虛的瞥了一眼寧子衡,發現對方並沒有阻攔此事的意思,顯然是起了疑心。

她不能令人追查此事,更不能當著寧子衡的麵前暴露真相。

白霓曼當機立斷,下定決心隱瞞,她端起瓷碗,笑容浸著憤怒和無奈。

“王妃姐姐莫要陷害妾身,胡亂揣摩。一碗銀耳羹罷了,既然木側妃盛情難卻,妾身便喝下它,自證清白。”

話落,白霓曼硬著頭皮將混進了避子藥的湯羹喝入口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喝得一滴不剩。

木棉得意的彎了彎紅唇,“看樣子白姐姐說得對,王府的湯羹果真是一絕,下次要多給姐姐做一些才好。”

白霓曼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心底滕然升起一股反胃的惡心感覺,但是她卻按捺住嘔吐的衝動,硬生生的往下吞咽。

用膳到一半,寧子衡懶得同時周旋在三個女人之間,起身道:“本王去書房處理要事,你們姐妹慢慢吃。”

“恭送王爺。”

寧子衡邁開大步走到門口,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扭頭招呼道:“王妃,你隨著本王來一趟書房。”

楚芸嵐心底翻個白眼。

她眼底雖然滿是厭惡,精致的玉顏上卻掛著不冷不熱的笑容,會意的瞅一眼木棉,跟隨寧子衡的腳步離開。

晉王和晉王妃一起離開,屋子裏隻剩下木棉和白霓曼二人,剛剛友善的偽裝全部卸下。

木棉將筷子往桌案上一扔,傾國傾城的麵孔漾著絲絲縷縷的嘲諷,櫻桃般的小嘴似笑非笑的揚開。

“我聽說,白姐姐這些年沒少欺負王妃,割血、陷害、挖苦、栽贓……壞事做絕,讓王妃吃了不少苦頭。”

白霓曼無辜的眼神望過去,擺出一副誤入凡間、沾染了絲絲塵緣的可憐仙子模樣,風姿綽約動人。

“我得到王爺的寵愛多一些,難免會引人嫉妒,傳一些不實的流言蜚語,木側妃不要輕信他們挑撥離間。”

木棉嘲諷的一彎紅唇,“我不吃你這套,別在我麵前擺出可憐的姿態,收起你對付男人的手段。”

白霓曼更加委屈,“不知我哪裏惹到了木側妃,你竟然對我這麼大的敵意?莫非有人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

木棉噗嗤笑了。

那笑容諷刺之意漸濃,她撩起烏黑亮麗的碎發,別於耳後,動作優雅不失分寸。

“白側妃,你應該清楚,我娘是青雨樓的老板娘,風塵女子為了避子,常常喝下的茶水是什麼味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霓曼的麵孔開始僵硬,但是她仍然秉持著咬死不認的原則,“我不像木側妃見多識廣,確實沒見過什麼尋花問柳的女子。”

木棉淡雅脫俗的臉頰透著陰冷,柳葉彎眉輕輕挑起,“你裝不承認也沒關係,這次讓你喝下銀耳羹,乃是小懲大誡,下回……”

木棉忽然拍案而起,羽扇般的睫毛下那雙黝黑明亮的圓眸中,燃燒著不可饒恕的火焰。

“你再敢有下次,別怪我加倍奉還。青雨樓裏什麼樣手段的女子我沒見識過,你那點小兒科的把戲,在我眼裏簡直荒誕可笑。”

白霓曼的心陡然一驚,下意識的起身退後。

她仍然不能承認避子湯一事,摸了下泛紅的眼睛,“既然木側妃對我有偏見,那你我二人日後便形同陌路,免得彼此猜疑,讓王爺憂心。”

白霓曼回到偏房,考慮著剛剛的場景,越想越氣。

“曼曼,你和王爺說了為娘明日進宮的事情嗎?”白母真心不願去伺候淑妃。

她在晉王府好歹是半個主子,好吃好喝被人伺候著,跑到宮裏當奴才那日子,她想一想都腦袋疼。

白霓曼攥緊拳頭,臉色陰暗,“娘,你給木棉下毒的事,有別人發現嗎?”

白母篤定的搖搖頭,“你放心,我好歹在大宅子裏當了二十多年的姨娘,這點手段還是有的,沒人察覺啊。”

白霓曼愁悶的捏了捏眉心,“木棉當真那麼厲害,看樣子,她也覬覦晉王妃的寶座,而且,比楚芸嵐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