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嚇得魂都快飛走了,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打哆嗦,“正妃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楚芸嵐微微皺了下眉頭,幹淨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縷威脅,“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聽說大寧朝的刑罰五花八門,我倒樂意試一試。”
“王妃!”陸瑾衝過來,憤怒的瞳孔瞪得滾圓,指責道,“你怎能威脅逼迫一個無辜的婢女?果真是心狠手辣的毒婦!連丫鬟都不放過!”
楚芸嵐眼角眉梢含著一絲冷厲,“陸神醫慌什麼?你又不是凶手,為何要阻攔她說出真相?”
陸瑾一時語塞,氣得麵紅耳赤。
這時候,門外的冥宇押著一個婢女進來,侍從的手中還端著一壺熬製好的湯藥。
“啟稟攝政王、晉王,查到這個丫鬟在偏房的後院,鬼鬼祟祟偷著熬藥,屬下連人帶證據一起抓來。”
寧天冥朝著躺在地上的白霓曼揚了揚下巴,“把解藥盛一碗,給她灌下去。”
冥宇照做。
陸瑾站在旁邊幹著急,卻礙於是攝政王的人出馬,不敢動彈一步。
一碗藥喝進肚子裏……
白霓曼劇烈的咳嗽兩聲,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
她看清楚喂藥的人身穿鎧甲,乃是攝政王身邊的侍從,立刻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跪在地上流眼淚。
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得讓寧子衡心生憐惜,“曼曼,你感覺如何?”
白霓曼泣不成聲,“妾身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懇請王爺做主,懲治賤婦,為臣妾伸冤。”
寧子衡淩厲的目光掃過眾人,寒冽的聲音仿佛從陰曹地府裏舀了一瓢冷水,潑向正廳。
“來人!給本王嚴刑拷打這兩個婢女,讓她們吐出幕後主使者。”
白霓曼垂眸。
她以為寧子衡會直接懲治楚芸嵐,沒想到還要審問婢女?不由得心底發慌,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陸瑾。
轉眼間,兩個婢女被五花大綁的按在架子上,情緒幾乎崩潰。
不等審訊,陸瑾衝過去‘啪啪啪’扇了幾個耳光,咒罵道:“混賬東西!你們竟敢謀害晉王和白側妃!”
楚芸嵐卻大跨步上前,阻攔住陸瑾,“你想幹什麼?殺人滅口嗎?我真懷疑陸神醫就是下毒之人,否則你發什麼瘋?”
陸瑾正了正衣襟,擺出溫和淡然的姿態。
“王妃,我隻是在告誡她們,多想一想她們的家眷,這些丫鬟上有父母兄長,下有弟弟妹妹,她們死了不要緊,別拖累全家一起死於非命。”
婢女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她們相視一看,彼此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同時咬碎了壓在貝齒後的毒藥,吐血身亡。
冥宇試了試鼻息,“人死了。”
寧天冥含著冷意的眸子掃過陸瑾,又看向白霓曼,複雜幽深的眸光有種詭異的魔惑感,仿佛看透一切。
“晉王,凶手已死,本王先行離開,你們晉王府內院的家務事,本王不便幹涉。”
寧子衡麵露慚愧,俊美無鑄的麵孔歉意滿滿,“皇叔,讓您看笑話了,改日侄兒一定登門道歉。”
寧天冥微微頷首,大邁步離開。
寧子衡想去送一送攝政王,可他還沒有服下解藥,腳步沉重,隻得吩咐楚芸嵐,“正妃,你去送一送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