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蠱蟲疑發作,為愛忍別離 text 5

茶杯空了又續,續了又空,閑扯也再也扯不出什麼話題,景玄越等的有些不耐,瞧著憐七道:“怎麼卓斐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

憐七忙回道:“殿下莫急,我去看看。”

卻見卓斐一個人回來道:“不用去了,歐陽姑娘已經走了。”

景玄越仿若心被掏空了一般,咬牙道:“走了?去哪裏了?”

卓斐道:“這個,在下便不知了,殿下,你好好休息,你安好了歐陽姑娘自會回來,我叨擾許久,也該回去了,告辭。”

眾人措手不及,蘇易忙追上卓斐道:“卓兄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柳涵和蘇南對視一眼,表示已經被眼前的事情完全弄暈了。

“走?哼!走!你們全都給我走!”景玄越突然高聲道,憐七使了使眼神,一幹人等都悄然退去。

景玄越心下大怒,想不通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離開了。

等心情平靜下來,忽想起昨日下午發生的事情。

昨日回到府中之時,先是去了自己的寢殿,看她睡得正香,便去了書房處理政務。下午時分,待一切事務忙完,他走出書房準備去看看小懶豬睡醒沒有,卻見樂辭在書房門口徘徊。

雖然沒到盛夏,但此時正值日頭正烈的時分,樂辭的一張小臉,已經紅撲撲的了,顯然已站了不少時候。

景玄越走過去,修長的身影蓋住了樂辭頭頂上的太陽。樂辭正想事想的出神,直到景玄越到了她的身邊才發覺,不覺甜甜一笑道:“景哥哥,你忙完了啊?”

“恩。有話想對我說對麼?”

“哦。”樂辭乖乖點頭。

景玄越側過身子,道:“進屋說吧,外麵熱。”

樂辭笑了笑,跟在景玄越身後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景玄越關上房門,房間裏冰盒裏的冰塊散發著涼絲絲的水氣。

樂辭頓時感到滿身清涼,跑到擺放冰盒處,將手放在上麵,凍得她又嘶嘶亂叫。

真是一個小孩子。景玄越微笑著看著她,輕聲道:“先不玩了,要是喜歡,等會兒讓人先在你房裏裝上一個,天氣越來越熱,我這兒也是今早剛放上的。”

樂辭嘿嘿笑著縮回了手,踱步回來在景玄越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想了一下說道:“早上,嫵月姐姐來找我玩了。”

隻聽她說完這句話,拿著眼睛偷偷看自己的變化,景玄越挑眉,也不著急說什麼,淡淡道:“哦?”

樂辭接著道:“她一早知道了歐陽姐姐來了王府,所以才來找我……她跟我說,說景哥哥會違背約定,要替我做主,告訴皇上,讓他評理……”

哼,嫵月倒是肯收買人心,連王府都有她安排的眼線,真了不得。以前自己和蘇柔的事,又是她在從中攪和,景玄越對她的厭惡又多上了幾分,若不是顧忌著他是舅父的女兒,早已不給她留麵子了。

“樂辭,關於那個約定,你是一定要堅持嗎?”

“景哥哥,那時你也是答應的……”

“那時,我也告訴過你,我有未婚妻,你說與她公平競爭,那麼現在我便告訴你,我心裏愛著她,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在我眼裏,一直是個可愛的小妹妹。”

“哥哥總是喜歡妹妹的,那景哥哥也是喜歡我的對麼?”

“這個喜歡跟男女之間的喜歡不一樣知道嗎?”

樂辭皺起一張小臉,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嘟著嘴哽咽說:“那若是歐陽姐姐不喜歡景哥哥,不想嫁給景哥哥,那我也不是輸啊。”

景玄越頓感頭疼,正色道:“樂辭,你是個善良的姑娘,別做讓我討厭你的事,行麼?”

樂辭走過來,拉著景玄越的衣袖撒嬌道:“景哥哥……你不要討厭阿樂……”

看到樂辭不願放棄約定,景玄越心下也為難起來,那個烏蒙胥不是說超級難纏的麼,怎麼還沒讓樂辭改變心意,難道時間不夠長?景玄越無奈道:“還有三天,便是皇後的生辰,到時我再給你答案,好嗎?”

樂辭這才鬆開一隻嘟著的嘴,有些不情願道:“那……好吧。”

想到這事,景玄越心下暗想,許是樂辭終究是不願意放棄約定,才想法子逼小荷離開的嗎?

蘇南和柳涵也辭別了憐七準備打道回府,這種男女間的情事他們可是束手無策,隻能任恒王自己慢慢消化去了,兩人邊走邊聊,歎世間情為何物啊。

卻不想樂辭追了出來,喊道:“蘇南將軍留步!”

蘇南回頭道:“啊,原來是樂辭姑娘啊,請問何事?”

樂辭道:“將軍,請問你為何要拿走景哥哥的白骨腰墜?可是他贈與你了嗎?”

蘇南輕撫了撫腰墜笑道:“這本就是我的飾物,殿下回來之後便歸還於我罷了。”

“什麼?!”樂辭驚歎道:“這怎麼會是你的呢,這明明是景哥哥的!”

柳涵也不解道:“這個確實是蘇兄的,當初我和殿下欲離京去南疆,蘇兄說在南疆有他的故人,說不定能遇到,念他當年的救命之恩或許能出手相助。”

蘇南也笑道:“是啊,想當年我年少輕狂,獨闖苗疆,在五毒潭救了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因我為她療傷之時,不小心看了她的身體便要說非我不嫁,還給了我這個白骨腰墜作為信物。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可否安好。樂辭姑娘,你為何如此在意這個腰墜,你可是認識這腰墜的主人?”

樂辭嗬嗬苦笑了兩下,哀傷道:“認識。”

蘇南不由心中暗喜,忙問道:“那她可還好?”

“不好。”樂辭道:“她……”

欲言又止,她木木地看著他,如墨的劍眉,棱角分明的方臉,說話始終會專注地看著對方,那模樣確實像當年那個少年,她恨自己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發現,蘇南竟然會是當年那個人!她恨他為何要將彼此的信物胡亂送人,她咬了咬牙凶道:“她死了!”

“啊?!”蘇南仿若整個人愣在了當地,似是不敢相信地說:“她怎麼死的?”

樂辭恨道:“被人害死的!”

蘇南握緊拳頭,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