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98-既然表妹來了,那麼便由表妹伺候二娘好了

蘇媽媽沒見過碧桃,更是不知道其來曆,見她眼生不由冷笑了起來,“相府裏麵也敢擺郡主的譜?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到底什麼身份,這裏不歡迎你,有多遠滾多遠!”

一大早晨起來,夢玲那丫頭便是跪在門外,說是要伺候二夫人,蘇媽媽見狀隻覺得惱怒,恨不得把她踢了出去,卻不料相爺剛巧不巧看見了,竟是還為此嗬斥了自己一番旎。

夫人看見夢玲幾乎昏厥了過去,如今要是再見到應蓮煙豈不是要活活氣死過去?昨個兒夫人剛剛小產,大夫說了要讓夫人保持心情平和,否則定會有損身體的。

蘇媽媽聞言恨不得將聽溫院都圍成鐵桶,隻是一大早卻是老夫人遣人來送藥物,幾位小姐來看望,攪得夫人半點也沒休息好。

如今看到應蓮煙姍姍來遲,蘇媽媽一肚子怒氣全都是集聚在了一起,齊齊爆發。

對待應蓮煙,自然是沒有半點好聲好氣,隻是蘇媽媽卻不知禍從口出,這一番話卻是要了自己的命鞅!

“大膽,相府後院怎會有這般刁仆,郡主是皇家之人,豈容你這般放肆?還不給我跪下!”碧桃登時大怒,她本以為應蓮煙帶著自己出去不過是為了顯襯長公主的恩典,卻不料竟是遇到了這般有眼無珠的刁仆!

蘇媽媽撇了撇嘴,並沒有將碧桃的話放在眼中,“還真以為自己是……”

“混賬,還不給我跪下請罪!”

外麵的聲音芸夫人一開始聽了也沒注意,可是後來越想這聲音卻是愈發熟悉,頓時想起來長公主府上的那個宮女,不是剛巧隨著應蓮煙回府了嗎?

她一開始沒注意,還以為這宮人是回長公主府裏了,卻不料竟還在,而且蘇媽媽那老貨,還真是越老越糊塗,竟然是和長公主府裏的人杠了起來!

想到這裏,芸夫人越發坐不住了,掙紮著身子便起來。

蘇媽媽卻是毫不知情,見芸夫人出來不由上前攙扶道:“夫人放心,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罷了,奴婢就能打發得了。”

“你,你……”芸夫人隻覺得自己被氣得氣不打一處來,看著蘇媽媽偏生又是一臉得意的模樣,她登時一巴掌扇了過去,“你個眼中沒有主子的刁仆,我竟是瞎了眼才留你在身邊的,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夫人,我……我哪裏說錯了?她娘不過是個孤女罷了,哪有小姐您身份金貴?大少爺是您的兒子,宮裏娘娘的親外甥,簡平侯府的表少爺,哪裏不比這丫頭金貴多了?”蘇媽媽不明所以,隻覺得自己一片好心卻是被夫人當成了狼心狗肺,一行濁淚都要流出來了。

簡芸正是那簡侯府昔年的二小姐,隻是蘇媽媽卻想不到,自己說的這些話卻更是讓芸夫人氣惱,“把這老貨給我拖出去,給我亂棍打死!”

蘇媽媽一開始隻以為芸夫人是在與自己演雙簧,隻是看到現在確實發現芸夫人是真的動怒了,不由惶恐起來,“夫人,夫人饒命呀!”頓時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好生狼狽。

應蓮煙冷眼旁觀,看來芸夫人身邊也是神人一堆呢,笨得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自己前世混的那麼慘,怪隻怪自己實在是太笨了。

真是難為芸夫人了,這些年就依仗著這麼個心腹嗎?

“蓮煙別聽這老貨胡說八道,她得了失心瘋了。”院子裏候著的粗使婆子聞言早就出來把蘇媽媽架了出去,狠狠往地上一摔。

“哼,風水輪流轉,克扣我們月錢這麼久,我王婆子忍了你這麼久,終於見到你報應來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你個……”蘇媽媽剛吼了一句,那粗使婆子嶽婆子的亂棍卻是齊刷刷的落了下去,痛得蘇媽媽頓時猶如殺豬似的亂喊,隻喊“夫人救命”。

應蓮煙唇角帶著笑意,看芸夫人臉色慘白,不由輕聲道:“蘇媽媽想必是年紀大了,母親還是不要責罰她的好。”

見應蓮煙開口,芸夫人點了點頭,“還是你懂事,把她……”

“簡芸,你個黑心肝的,連親……”外麵忽然響起了一句,卻又是戛然而止,猶如蘇媽媽的遺言一般,芸夫人笑意頓時僵硬在臉上。

“夫人,已經杖斃。”

蘇媽媽看了眼庭院裏那毫無生氣地趴在地上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剛才蘇媽媽話沒有說完呀!

芸夫人卻是恨聲說道:“死了就死了,拿幾兩銀子發葬了去就是了。”她話音剛落卻又是感覺下半身一熱,應蓮煙聞到血腥

味不由一看芸夫人的衣裙下擺不知何時驟然出現了一片血汙,她不由花容失色,“二娘,二娘,您……張媽媽還不趕緊快去請大夫!”

聽溫院裏一片兵荒馬亂,應茹柔匆匆趕來的時候大夫已經開好了藥方正在吩咐夢玲道:“這藥要文火熬,可千萬別用大火,另外夫人這幾日萬不能再動怒氣,否則便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救治。”

應茹柔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就手把一個茶盞往夢玲身上砸去,卻是砸到了她的手背,待看到應蓮煙,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突然衝到了應蓮煙麵前狠狠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善罷甘休?”

許是驚嚇過度,芸夫人竟是昏了過去,猶是沉睡不醒,應蓮煙收起了手中的軟布,淨了淨手,這才慢慢道:“表妹,伺候父母本是天經地義,二娘身體抱恙,難道表妹要我載歌載舞歡慶不成?”

應茹柔聞言頓時臉色已經難看至極,“應蓮煙,你別太過分!”

應蓮煙聞言卻是輕聲一笑,“既然表妹來了,那麼便由表妹伺候二娘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應茹柔看著昏迷不醒的芸夫人,隻想去扇應蓮煙兩巴掌,隻是看到她身後的人時,卻是不得不咽下了這怒氣,“那麼郡主慢走。”

應蓮煙尚未走出門去,卻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尖叫,伴隨著蓮脆的碎瓷聲。

“郡主,是夢玲。”雖然隻在相府三日,可是這其中的人事關係碧桃卻是清清楚楚。

果然,夢玲抱著手哭著跑了出來,隻是她低著頭卻一不小心撞到了來人。

“老,老爺!”夢玲連忙把手往身後藏,卻不比老夫人快了一步,已經抓住了她的右手,看到那手背上燙出來的紅色水泡登時一陣惱怒,“怎麼搞得這是!”

他原本正在書房裏看書,聽說芸夫人再度下身出血便過來一瞧,結果沒瞧見芸夫人的狼狽,卻是看到了昨晚那丫環紅著一雙眼睛,手上都是紅白色的水泡。

“是,是奴婢不小心自己打碎了茶碗。”

應茹柔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見老夫人頓時眼眶一紅,“父親,母親她一直在念著父親。”

若是昨晚之前,老夫人聽到這話再看到應茹柔這般模樣定是會心中激動的,可是見識了芸夫人的醜態,他又豈會再度動心?

看到昨晚雌伏在自己身下,任由著自己折騰的人,老夫人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往後不必來這邊了,你回頭住到若雨園去,好好養傷就是了。讓她好生歇著就是。”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應茹柔頓時愣在了那裏,父親從來不曾對自己擺過臉色的,方才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

一時間相府後院風溫巨變一般。

二夫人的心腹蘇媽媽被二夫人杖斃,原本蘇媽媽的位置張媽媽取而代之。張媽媽為人嚴肅,卻是極為公平,聽溫院裏的婆子丫環都交口稱讚,反倒是安靜了幾分。

而張媽媽帶領下,一應眾人齊心伺候主子,芸夫人小半個月便是身體康複了大半,下身再也不見紅了。

而相府後院的中饋卻是老夫人接手了,隻是老夫人每日精力卻是有限,很多事情又都吩咐大小姐去處置。一時間相府後院的風向標卻是亂七八糟的。

據說相府二老爺吼了表小姐,可是老夫人卻又給表小姐體麵。

如今三小姐被封了郡主,卻又是養傷深居簡出,尋常是難得見到,便是玉緣苑的大門也很難進去的。

相府的奴仆們都在為難該如何是好,怎樣站隊之際,卻見芸夫人忽然出現在眾人麵前,臉上的肉似乎少了一圈,笑意也都消失不見了。

“夫人。”

“嗯,老爺可是在書房裏麵?我給老爺熬了些蓮子湯,送來給他嚐嚐。”

門外侯著的小廝剛想要回答,卻不料裏麵傳來了笑聲,“老爺,還要多久,奴婢已經累了。”

芸夫人聞言不由想起半個多月前,也是這麼個時辰,她來小書房尋人,卻見那書案上一男一女……

推門而入,芸夫人剛想要開口,卻見背對著自己的夢玲忽然嬌呼出聲,手中持著的一枝菊花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夫人,奴婢見過夫人。”

夢玲連忙跪下磕頭,芸夫人強忍住怒火,冷聲笑道:“看來是我打擾了老爺的雅興,隻是這蓮

子湯敗火,老爺嚐嚐也不錯!”

未待應建航開口,芸夫人卻又是帶著蘇媽媽風風火火離開了。夢玲慢慢站起身來,提起了那食盒盛了一碗蓮子湯道:“老爺,奴婢是不是惹夫人生氣了?”

應建航看了眼那被破壞了的菊花圖,不由有些惱火,並不伸手去接那蓮子湯,“你是伺候本老爺的,管她那麼多幹什麼?”

菊花圖揉做了一團,應建航厭惡似的丟在了廢紙簍裏,“罷了我出去散散心,你回頭回去便是了。”

夢玲聞言柔柔應了是,隻是眼底卻是閃過一絲笑意。果然如三小姐所言,怕是相府後院再無寧日了,可是這對自己而言,不是最好的嗎?

芸夫人走得很急,還埋怨著張媽媽道:“你說讓我服軟認錯,我去了,可是你看他在幹什麼!竟然是在畫那賤婢,這麼些年,他可曾為我作過畫?”

張媽媽一陣語塞,這陳年老醋吃起來可還真是酸的可以,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