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2-臣女爭強好勝,讓長公主和太子殿下見笑了

原本涼亭裏品著桂花茶的眾人齊齊往湖麵上望去,卻見應蓮煙三人的蘭舟竟也是追了上來,速度上卻是遠遠超過了柳尹羲和柳尹惜的蘭舟,大有趕超之勢!

“相府三小姐倒是好臂力。”

不隻是誰說了一句,卻立馬有人接口道:“可不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幾分蠻力卻也是有的。旎”

那人剛說完,卻是感覺胳膊肘上猛地一疼,送往嘴邊的茶盅頓時落了下來,直直落在了他的襠部,滾滾熱茶卻是把他很燙了一下,隻是礙著長公主在場,卻是忍痛也沒敢吼出來,臉色卻是難看之極。

“小舅舅這是怎麼了?還不快些帶世子去看看大夫,可別傷著了。鞅”

長公主口中的小舅舅是承恩侯府世子柳棍則,柳棍則是柳貴妃的胞弟,向來是個紈絝子弟,嘴上從來都是不留德的。長公主請他來卻也不過是看著柳貴妃的份上罷了,對這個小舅舅卻是沒半點好感。

看到柳棍則濕了的衣袍,眾人頓時憋住了笑意,心裏卻是好奇這是誰竟然教訓了小國舅爺?教訓的地方還真是夠促狹的,怕是有段時日小國舅爺不能人道吧?

溫子然收起了手中的銀針,看著柳棍則狼狽離去心底裏卻還是忍不住的惱火。他一直以為小師妹是相府千金,卻不料卻是這等猥瑣男子口中的笑柄,剛才他想出手教訓那浪蕩子,卻不料竟是慢了一步。

隻是,卻是誰出手了呢?

“溫兄,國舅爺受傷,不如你隨我去……”

不待應黎軒說完,溫子然卻是冷冷道:“今日我不看診。”

應黎軒碰了個釘子,卻不知自己為何卻是得罪了溫子然,好在他們都壓低了聲音,其餘眾人也都在瞧著眾淑媛的比賽,卻也沒人注意這邊。

“蓮煙,你想幹什麼?”感覺到船身一晃,上官嬛頓時詫異,卻見應蓮煙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自然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柳如詩也是一驚,卻感覺坐下的蘭舟卻是忽然變了方向,速度也加快了許多。顯然,她沒想到應蓮煙到了這節骨眼上卻還是有力氣,不由愣了一下。

而前方一丈開外,楚若雲卻是傻了眼,大聲道:“瑟舞姐姐,快點,她們就要追上來了!”

殊不知楚瑟舞卻已然是力竭了,便是應如雪也隻是在勉強支撐而已。楚若雲看兩人都沒動靜,頓時著急,猛地站起身來便是從楚瑟舞手中去奪溫槳。

“十妹妹還真是求勝心切。”太子煜輕聲一笑,隻是話音剛落,那邊卻是陷入了困境。

原來楚瑟舞手中溫槳被人奪了去,驟然失去了依仗,手依舊動作可是身子卻是猛的亂了,頓時整個船身卻是不穩了。

楚若雲求勝心切,卻又與應蓮煙沒有配合,當即這蘭舟就搖搖晃晃向前行著,卻在這時,身後傳來驚呼聲:“小心!”

楚若雲聞言一驚,回頭望去卻是見應蓮煙三人的蘭舟竟是從自己左後側超了過去,她頓時一惱,跺了一下腳道:“可惡,我一定……啊……”

應蓮煙單人劃船不穩,再加上楚若雲驟然停了下來頓時船身一側竟是要翻了過去,三個人在小小蘭舟中推搡成一團,岸上眾人看著無不是心驚肉跳。

柳容竹當即便是要去救人,卻聽到長公主輕聲道:“柳家姐妹贏了。”他旋即冷靜了下來,贏了的是他的未婚妻,他下水救人卻又是什麼理由?

這廂楚赫卻是第一個掠身出去,一個鷂子起身踩著水麵落在了那東倒西歪的蘭舟之上,幫助應如雪穩住了船身。

“四哥哥,我,我不玩了!”

看到救星到來,楚若雲頓時無限委屈道:“她們故意的,要害我們落水。”這邊應黎軒關心胞妹卻也是前來,聽到這話卻是心中恨恨。

自己適才算計應蓮煙下水不成,卻不料她竟是出手報複應如雪,可惡!偏生,她們卻又是做的隱晦,任誰剛才看來都是應蓮煙失聲提醒柳如詩坐穩小心,楚若雲自己出神導致了船身不穩的。

狠狠地瞪了應蓮煙一眼,應蓮煙卻也是正瞧著那邊,唇角帶著笑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

“百倍還之!”上官嬛輕聲道,語氣是說不出的凝重,眼角卻是帶著笑意。

儲秀宮裏發生的事她是醒來後才知道的,雖然那罪魁死了,可是上官嬛卻清楚,想要害自己的卻不是那

小小宮女,隻是應蓮煙卻不再往後查,擺明了是指出這幕後真凶身份尊貴,如今動彈不得。

可是當時動彈不得,現在這小小教訓卻也不是問題,不是嗎?

“嚇死我了,要不是蓮煙你提醒及時,怕是這次我就真的要落水了。”既然是演戲,那自然是要真一些,柳如詩自然也是高手。在宮人的幫助下,三人慢慢踏上了岸,腳下是實打實的土地,這才讓她們都安心下來。

那邊柳竹容和應黎軒也剛剛幫著應蓮煙三淑將蘭舟劃到了岸邊,楚澈走了過去,輕聲責備道:“往後不許再這麼胡作非為,看你險些闖禍把熏兒和應小姐都折騰到水裏去。”

楚若雲委屈的撇了撇嘴,直往楚赫身後躲,她原本就是想要取勝而已嘛,誰知道竟然會出現這等事情,本來差點掀船她就已經很害怕了,大皇兄還吼她,真過分!

應蓮煙慢慢緩過神來,卻見柳尹馨、柳尹惜攜手過來,“表姐,你沒事吧,剛才好險呀!”

兩人卻是隻字不提奪魁之事,應蓮煙惱怒地瞪了她兩人一眼,明明自己這蘭舟上有十三格格和上官嬛還有柳如詩,這倆丫頭竟還是要出風頭,小舅母是怎麼教育子女的,竟是這般不懂事!

她卻也不想想,便是柳尹馨、柳尹惜月放了水,應蓮煙卻又會容得她奪魁?

“倒是本宮的不是了,好在時辰尚早,大家在府裏四處走走歇息一下,到了午膳的時候,去仙華閣賞景用膳,倒也不辜負這三秋桂子飄香,良辰美景一番。”

長公主府裏各色花卉齊聚,仙華閣種的卻滿滿都是桂花,最是別種風情。

坐在蘭舟上久了,眾多淑媛都是渾身顫抖乏力,隻是在長公主麵前苦苦挨著保持良好的修養,聽了這話便是連忙召喚自家丫環攜手離去休息,斷是不能在眾人麵前丟人現眼的。

“怎麼,三小姐現在倒是沒了氣力?本宮倒是瞧你挺精神的。”

應蓮煙聞言心中一驚,情知瞞不住太子煜,便是停下了腳步,恭敬道:“臣女爭強好勝,讓長公主和太子殿下見笑了。”

長公主瞧了她一眼,不置一詞,倒是太子煜鳳眸微挑,“爭強好勝卻也沒什麼,隻要不欺軟怕硬,欺負男人便是,應大公子覺得呢?”

來了!

應黎軒正想離開,卻是驟然聽到太子煜這話不由心中一跳:莫非方才便是太子煜這老賊也瞧見了?

長公主卻是失聲笑了,“三弟可真是拿人尋開心,男人不欺負女人已然是感恩謝德了,怎麼會有女人欺負男人之說?嬛嬛她們不過是弱質女流,莫非還能欺負了太子殿下去不成?”

雖然是輕輕一笑,自從進宮起一直就伺候長公主的侍女碧瑤也不由一驚:自從駙馬叛國後,長公主從不曾笑過,這一來就已經十年了。

長公主卻是渾然未覺什麼一樣,隻是應黎軒聽到這話分明覺得這兩人是在唱和,分明是要自己難堪!

一旁應蓮煙卻是緩緩開口道:“臣女以為……”

“噢,三小姐有什麼高見?”倒了一杯茶,卻是遞給了飄雪,“給三小姐一杯茶,壓壓驚,本宮倒是要聽聽她有什麼高談闊論。”

在場眾人無不是驚訝,誰不知曉太子殿下最是目中無人,便是別人用過的東西無論多珍貴他都看不看一眼就丟了,如今卻是親手給應蓮煙倒了一杯茶,這抬舉。有心人不由想起當日安平侯府內,柳大小姐和臨平侯世子定婚之時,太子殿下那一番曖昧的話語。

隻是下一刻,太子煜卻又是給長公主續了茶水道:“長公主府上的茶水都是鍾靈毓秀的,本宮往後若是多有叨擾,長公主可不要見怪。”

眾人又是傻眼,這,這,這眼前的人還是太子殿下嗎?

這下子一時間卻又是應黎軒獨獨晾在了那裏。

應蓮煙看著茶杯有些猶豫,卻還是緩緩伸手接了過去,正要輕輕抿一口,卻聽太子煜不解道:“都說慣用左手的人聰明,煙兒妹妹果真是聰明之人呢。”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發現應蓮煙竟是用左手接的茶盅,右手卻是垂在那裏,看不清到底是如何情況,而且這位太子殿下連稱呼都變了,讓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天賜良機!應蓮煙沒想到這個機會竟然是太子煜給自己的,頓時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太子殿下誤會了,隻是幾天前自己喝茶不當心燙著了手背,所以這才用了左手的

。”

難怪會端的不穩。楚澈卻是微微擔憂,她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也不知傷的如何,適才還那麼拚命劃船,卻也不知道這手上的傷勢是不是又加重了。

“哦?本宮倒是奇怪了,喝茶時竟還是能燙到手背,煙兒妹妹可真是馬虎的很,倒是和承恩侯世子似的。”

柳棍則喝茶是燙著了那,卻也不是燙著了手背,自己燙著了手背怎麼會這麼剛巧不巧的不小心?太子他擺明了是在懷疑應蓮煙的說辭!

楚澈頓時心中一驚,若不是自己燙傷的,那豈不是別人燙傷的?應傅府中到底是什麼人這般大膽?竟然敢傷了堂堂的相府小姐!

“臣女不敢當,四妹妹許是聽錯了,傷了的並非是我,而是我那丫環碧兒,所以今個兒我是帶了另一個丫環過來的。”說著,她慢慢伸出了右手,手背上卻是一片光潔,哪有半點紅腫模樣,倒是手心微紅,想來是方才握著溫槳太過於用力的緣故。

“隻是方才劃船時右手脫了力有些虛了,所以這才用左手的。”應蓮煙朗聲解釋道:“讓太子殿下和長公主見笑了,至於男子女子到底誰欺負誰之說,臣女倒是覺得這之間該是有什麼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