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鎮遠和梅雪落正坐在堂內,林靜嫻和織寧站在下麵,林鎮遠和梅雪落都不知道怎麼了,織寧將林鎮遠和梅雪落請到堂上,說是小姐有事情要說,兩人來到大堂內,林靜嫻已經等在那裏了。
林靜嫻看著林鎮遠和梅雪落,筆直的跪在地上,織寧也跟著一起跪在地上,林鎮遠和梅雪落大驚,林鎮遠道:
“嫻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林靜嫻一張白皙的小臉上,看不到倔強、看不到鋒芒,她的臉上寫著堅定、隱忍與穩重,墨黑的雙眸中閃閃發光,櫻紅的小嘴抿的緊緊的,似乎正在為接下來所說的話做準備。林靜嫻俯身叩了一個頭,對林鎮遠和梅雪落說道:
“爹,娘,女兒不孝,未能盡孝道,還總是出去闖禍,害爹娘受苦,爹娘這次平安歸來,女兒自此之後定每日誦佛,祈求佛祖保佑。嫻兒自知過錯,之前不該不聽爹娘的話,擅自做主,嫻兒這些日子也體會到什麼才是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家!人這一輩子,自出生開始,若是拋開特殊情況,一般都是從家裏慢慢長大的,這是陪伴我們一生的,雖然每個孩子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家,但,家,總是根深蒂固的。我會遇到哪些人,會與哪些人組成家,我相信這是上天安排好的,就像爹和娘一樣。爹,娘,嫻兒日後定當不會做讓你們擔心的事情,還請爹娘放心。”
林靜嫻深有感觸,說完這一番話,便又重重的扣了一個頭。
林鎮遠聽完女兒的這一番話,心中感慨頗多,他年輕的時候又何嚐不曾衝動過呢,經曆過這一番事情,女兒確實是長大了,再想到之前的比武招親,林鎮遠又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嫻兒向來是心高氣傲的孩子,之前雖然同意了比武招親,但心裏自然是不樂意的,這些他都知道,隻是當時形勢所趨,他也沒有把女兒的想法放在主要的位置上。林鎮遠看向梅雪落,梅雪落這麼一個堅強、堅硬的女子,竟紅了眼圈,流了淚,林鎮遠笑了笑,梅雪落看向他,兩個人相視一笑,一股莫名的默契感油然而生。梅雪落急忙走下去,到林靜嫻身邊,伸出雙手在林靜嫻的麵前。
林靜嫻愣了一下,看著梅雪落的雙手,輕輕地牽住,觸到梅雪落的手時,林靜嫻隻覺得她的手怎麼這麼涼,看向梅雪落,林靜嫻慢慢的站了起來,織寧也跟著站了起來。梅雪落輕輕的說:
“嫻兒,聽你叫一聲娘,我真的很開心。”
“娘!”
“哎!”
此時就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和一個普通的女兒之間的感情融合。
林鎮遠看到這情景十分開心,但是又想到如果站在嫻兒眼前的是另一個人,那該多好啊!是該去見見她了,真想親眼看看她生活的怎麼樣。林鎮遠嘴角不自覺的揚得老高,林鎮遠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織寧,快去準備好菜好酒,一會我們好好吃一頓!”
大家都笑了,織寧乖巧的應道:“是,老爺,保證讓老爺夫人和小姐滿意!”
梅雪落笑道:“這丫頭,快去吧!”
織寧笑著跑開,這一刻對他們來說都是幸福而且快樂的,而這樣的生活,簡單、樸實,但願一生如此。
何齊壽等人還隱藏在鎮遠鏢局附近,時刻盯著鎮遠鏢局的動靜,這些日子十分平靜,也沒有外人來打擾,所以他們過得也相對輕鬆一些。
何齊壽剛與手下換過班,手下人再去休息之前問道:
“何大哥,我們為什麼要一直保護鎮遠鏢局?如果鎮遠鏢局沒了,那江湖中不就是盟主最大,您不就是僅次於盟主之位了嗎?我們費盡心思保護林鎮遠一家人,人家也未必念咱們的情。”
何齊壽皺了皺眉:“洪虎,你跟在我身邊多長時間了?”
“何大哥,有三年了。”
“跟的時間不短了,怎麼還能說出這麼混賬的話。”何齊壽隱約有怒氣。那叫洪虎的手下一驚,嚇得連忙道歉:
“何大哥,我,我錯了。”
“哦!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了?”
“我,我不該口不擇言,我,盟主的事我不該插嘴。”
“洪虎,你知道錯在哪裏就好,我們行走江湖的腦袋都是別在腰上的,更要講義,義氣比什麼都重要。這話,你在我這說說也就算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我自然不會害你,但你這話要是讓搬弄是非之人聽到,你還想活命不活?”何齊壽說出這其中的要害關係,這洪虎可是著實的嚇了一跳。
跟著何齊壽三年了,竟然今天才知道這些,洪虎懊惱自己平時不注意聽,不注意看,什麼都沒學到,這次如不是何齊壽提醒,怕是就要見了閻王,洪虎連忙道歉:
“是是是,何大哥說得有道理,洪虎知錯了。”
“恩,你去休息吧,休息夠了去替別的兄弟班。”
“是!”
何齊壽看著不遠處緊閉的大門,大門上鎮遠鏢局四個大字被粉飾一新,門口的石獅子虎虎生威,何齊壽內心很佩服林鎮遠,自始至終。
想當年,林鎮遠白手起家,創下這鎮遠鏢局,四大家族出手相助,才形成了江湖上的五大家族,但這林鎮遠卻與另外四個水火不容的家族關係都非常要好,要說是林鎮遠害死其他家族的人,何齊壽是不相信的。想到陸無雙,何齊壽皺了皺眉,他感覺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每次一想起陸無雙,何齊壽就不自覺的不自然,這陸無雙到底有什麼魔力,何齊壽避免與他見麵,但是奈何是這樣的關係,陸無雙似乎信任自己,不見麵又是不可能的。何齊壽歎了一口氣,忽然,一把匕首呼嘯著飛了過來,何齊壽眼疾手快伸手變接住了匕首。
著匕首上紮著一張紙,何齊壽向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他疑惑的取下紙,看裏麵的內容:“欲知滅四家族凶手,今夜子時,城外樹林相見,切莫告知他人。”
何齊壽皺著眉,這究竟是何人所為?要不要告訴盟主?隻是,這信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切莫告訴他人……
子時,蘇州城外樹林,何齊壽小心的行走著,手中燈籠閃著微弱的光芒,一陣風吹過,燭火忽然滅了,何齊壽心下一驚,小心翼翼的扔掉燈籠拿出劍,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動著,突然,空中響起一陣連聲的哈哈大笑聲,緊接著四周突然就亮起了火光,何齊壽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早已支好的火盆。
“哈哈哈哈,堂堂武林盟主最得力的手下,不會就是如此膽小如鼠之輩吧!”
何齊壽聽著聲音是一個男子,似乎上了些年紀,何齊壽小心翼翼的抱拳說道:
“敢問閣下是哪路人物?尊姓大名?今夜約何某前來究竟是為何事?前輩果真是知道凶手不成?”
“哈哈哈哈,你這年輕人,不要心急,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倒是先回答你哪個比較好呢?哈哈哈哈。”忽然,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頭戴鬥笠,黑紗遮住臉,看不清麵容。
何齊壽尷尬的立在原地,黑衣人笑著說道:
“何齊壽,約你來,隻會告訴你關於四大家族之事,你若問我其他問題,我也隻是會根據心情回答你,提前跟你說明白了,省得你惦記著問。”
“前輩為何選擇告知何某?為何不直接告知盟主?”
“哈哈哈哈,何齊壽,你倒心急。”那黑衣人詭異的笑著:“何齊壽,我問你,你想不想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何齊壽心下一驚,怎問得這種問題:“前輩,您這是何意?何某能力不及盟主萬分之一,況且,何某忠心為主,絕無二心。”
“絕無二心?哈哈,何齊壽,你太過迂腐。”
“前輩!”何齊壽有些不開心“前輩約何某來此,難道隻是為了羞辱何某?”
“哈哈哈哈,看,脾氣還不好!何齊壽,我不跟你兜圈子,我告訴你,四大家族,是我殺的。現在我要你回去對陸無雙那小子說,讓他自己來找我,我倒要看看,這陸無雙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何齊壽大驚,居然著眼前這個人?凶手?他皺了皺眉,難道之前的推測是錯的嗎?不是陸無雙?
“哈哈哈哈,小子,那陸無雙沒有這般狠心,做不成大事。你若是有心成就大事業,可以隨時來找我。”
何齊壽皺眉,心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住在哪,我上哪去找你?隻聽那老者又說:
“你雖迂腐,卻是聰明人,我與陸無雙為敵,要想找我,你自然會想出辦法。”
“前輩,何某無意權勢相爭,但求問心無愧,前輩之事,何某會一字不差的稟告盟主,既然前輩告知何某,想必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管前輩的目的是什麼,何某都會做該做之事。若前輩所言屬實,那下次相見,可能便是決戰之時。”何齊壽信誓旦旦的說道。
“年輕人,不要把話說得這麼滿,日後你便會知道的。嗬嗬。”黑衣人又是詭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