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盡在不言中

雲寄錦心中一驚,立刻回頭看去,見來人是腳步匆匆的楊媽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楊媽媽?怎麼了?”

她如今雖然叫楊媽媽跟在自己的身邊,可心底卻不能完全信任,故而一些事兒是沒有告訴她的。

這楚嬤嬤的事兒就是其中一件。

“小姐,才剛收到了一封信,放在雲家門房了,奴婢怕被旁人瞧見了,便收了起來,又問了春桃姑娘,這才曉得小姐的去處。”楊媽媽說著話,就把手裏頭的信給遞了出去。

雲寄錦沒有多說多問,而是先把信給接了過來,這是楚虞的。

信上頭大抵是在說楚嬤嬤是能夠信得過的人,過兩日會找機會來看看這人。

如今有了楚虞的話,雲寄錦也就能徹底安心了。

她笑笑:“楊媽媽,你先上馬車等我吧。”

“是。”

楊媽媽不愧是跟過王妃的人,聞言便隻曉得照做,並不會問東問西。

等人一走,雲寄錦便轉頭去扶楚嬤嬤,還不忘了開口道:“楚虞這段日子會抽空回來看你,到時候你心裏有什麼冤屈,可一定要告訴她,楚家倒得不明不白,楚虞心裏頭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呢。”

楚嬤嬤‘嗯嗯啊啊’起來。

雖然雲寄錦聽不懂她的話,卻也聽出了她這話裏頭著急的意味,趕忙開口:“你別著急,這段日子,你恢複的很好,想來用不了幾日,也就能夠正常言語了。”

楚嬤嬤聞言就是一愣,她再遇見江逾白已經雲寄錦之前,就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還能再說出話語來,如今居然聽到再過不了幾日就能正常言語的話語,她內心中的震驚自然是無以複加。

回過頭來緊緊的握住了雲寄錦的手,兩行熱淚就從眼角默默的滑落了下來,雖然此時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一切盡在不言中,此時無聲勝有聲。

外麵稀稀疏疏的傳來了腳步聲,雲寄錦這才收回心神回頭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江逾白帶著楚星行了過來。

進來之後,楚星一眼就認出了楚嬤嬤,而楚嬤嬤則是花了一些時間才認出了楚星,畢竟他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可不少,樣子變了也很正常。

雲寄錦識趣的往後退了一步,畢竟這種時候就不要打擾兩人了。

楚星上前叫了一聲:“嬤嬤,是我,楚星。”

楚嬤嬤本來還在打量著楚星,聽到他的話語之後立刻就激動了起來,粗糙的老手就摸到了楚星的臉上,嘴裏嗯嗯啊啊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接著就一把把楚星抱入了懷中,之前止住的眼淚又不可避免的流了下來。

之前的眼淚全然都是感謝,而這次的眼淚全滿滿都是感動。

“嬤嬤,你怎麼說不了話了?”兩人抱了一陣之後分開,楚星便狐疑的問道。

“那些人,給楚嬤嬤下了啞藥,怕她泄露秘密。”雲寄錦聞言開口說道。

楚星聽到之後,雙手就狠狠的握成了拳頭,那些人自然就是害的楚家家破人亡的那些。

楚嬤嬤之前可以說是看著楚星長大的,在楚星這邊就跟他的親娘一般,如今楚夫人已經身故,而楚嬤嬤又被他們害成了這樣。

他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一聲怒吼,腦海中則是閃爍這複仇兩個大字。

但是楚嬤嬤卻用自己的手包住了楚星的手,不想讓他去冒險。

楚星這才恢複了幾分神誌,畢竟現如今還不知道誰才是幕後真凶,貿然行事的話隻能是打草驚蛇。

雲寄錦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心中也難免動容,卻也沒忘了正經事。

她把江逾白給拉到了一旁,低聲開口:“江大人,今兒知子草來了一位病患,姓侯,我瞧著他的舉手投足並不似尋常人,不過我從不曾接觸過這些豪門貴族,還是得請江大人得空去瞧瞧才是。”

“好,你放心。”江逾白頷首。

那邊的楚嬤嬤和楚星說得也差不多了,雲寄錦卻不由得有些納罕,連忙問道:“你身邊既然有楚星跟著,為何不叫他早點來瞧瞧楚嬤嬤,這樣她也會早點信任我們的。”

“並不是我不願意讓他來,隻是……”江逾白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左右看看,這才開口,“你可還記得傷寒?”

雲寄錦立刻點頭。

“自從他回了威遠侯那裏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前不久我收到了一根斷指,楚星看過之後,認定那是傷寒的東西,我便叫他去威遠侯府打探了一下。”江逾白開口解釋。

雲寄錦的眉頭緊緊皺著:“可是他出了什麼事兒?”

“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不過可以斷定他還活著,不然我收到的不會是斷指,而是頭顱。”

江逾白的一句話讓雲寄錦往後踉蹌了兩步,甚至還生了雞皮疙瘩出來。

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想威遠侯是哪裏來的這麼多狠辣手段。

“寄錦,你別擔心,我會盡快找到線索把人給救出來的,你就安心解決楚嬤嬤的事情就是。”江逾白拍了拍她的肩膀。

雲寄錦也說不出是什麼緣由,反正隻要她待在江逾白的身邊,總是覺得有一種安全感。

江逾白頓了頓,還是繼續開口道:“寄錦,你對嬌嬌和景行比旁人都要上心,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到江家來照顧他們?”

“我……”雲寄錦還沒開口,就被江逾白給搶白了過去,“你若是不想做妾室,那便做平妻……”

“除了把他們兩個交給你,我不放心交給任何人。”

江逾白的一句話讓雲寄錦一時間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隻是她到底還是保持著理智。

“江大人,我明白你的擔心,不過畢竟你夫人才是他們的母親,還是應該讓她這個做阿娘的來照顧才對。”她連忙搖了搖頭,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了問題,“隻是,沈夫人畢竟是他們的阿娘,怎麼連他們對花生過敏都不知道?”

江逾白聽到這裏,臉色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他開口道:“她並不是他們兩個阿娘。”

“當年我在山野間和農婦有了歡好,等清醒以後卻不見她,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她的線索,不過卻找到了景行和嬌嬌,他們都是那個農婦與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