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都別想。”
張瑨生瞧著他這麼對雲寄錦說話,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既如此,那你就去收拾收拾,把鋪子給空出來。”
錢卞深顯然已經預料了這樣的下場,歎了口氣,不再爭辯,起身就要走。
雲寄錦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裏頭卻有些不是滋味。
人家畢竟開醫館開得好好的,自己又怎麼能突然就把人給趕走。
“等等。”她立刻叫住了人,“錢掌櫃,那鋪子,你不必空出來,隻管繼續用下去就是。”
“我不……”錢卞深一張口就還是要說自己的底線。
“不叫你和我師父一起坐堂。”雲寄錦輕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大可去找找別的鋪子,你既然用慣了那裏,那就繼續用下去吧。”
這話一出,錢卞深的臉上便是訕訕的。
張瑨生卻率先覺得不妥:“錦兒,家裏明明就有這麼好的鋪子,你就拿過來用就是了,至於錢掌櫃,我大可再給他一個新鋪子,也就不用你大費周章了。”
“舅舅……”雲寄錦無奈打斷了他的話。
“人家錢掌櫃在鋪子裏做得好,你何必趕人家走,顯得我跟土財主似的,也難怪人家錢掌櫃這般著急。”
“可是……”張瑨生還想要繼續開口說話。
雲寄錦立刻就製止了他:“要是我真的找不到,再拜托舅舅尋摸鋪子不就好了。”
她說完了這話,又怕張瑨生再想出什麼不得體的主意來,立刻就出門去看鋪子了。
一時間,這正堂裏頭就省了張瑨生和錢卞深二人。
雖然方才雲寄錦開了口,可錢卞深卻還是得問過張瑨生的意思才行。
他試探性開口:“大人,那鋪子……”
“既然錦兒都這麼說了,那你就繼續用吧。”張瑨生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再繼續談下去。
錢卞深得了準信,自然就興高采烈的出門去了。
而雲寄錦在他走後半晌,才邁開腳步行了出去尋找鋪子,畢竟她可不想在跟錢掌櫃糾纏一番。
出府之前先是拜托門上的小廝看了一眼,確定錢掌櫃不在外麵之後她才行了出去。
她四處尋找著合適的鋪子,走出去了好遠才找到間地段很好的,雲寄錦眼前一亮便行了進去。
掌櫃的聽見聲音就行了出來,看到進來的是位女子心中就起了壞心思。
而麵上卻是雲淡風輕的招呼雲寄錦坐下,還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接著兩人便交談了起來。
“小姐是想租我這間鋪子做什麼用途呢?另外還沒請教您貴姓?”掌櫃的為人很是圓滑,打算按照雲寄錦說的用途報一個很高的價格,畢竟一看她就不了解這其中的門道。
“我叫雲寄錦,這次是打算開個醫館。”雲寄錦確實不知道,聽見掌櫃的問起便如實相告。
“沒想到雲小姐還是個救死扶傷的郎中,真是失敬失敬,我這裏的地段您也是看到了,這個租金確實是要高一些的。”說完他就打量著雲寄錦的臉色,看看她到底能接受到什麼水平。
“地段自然是很好,我很滿意,那租金到底是多少,我也好考慮一下,合適的話自然就可以租下來了。”雲寄錦卻是點點頭笑道,按她的估算這件店鋪應該兩百兩就可以拿下了,稍微多一些也可以,隻要不是太離譜的話。
掌櫃的瞧雲寄錦這樣,便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說道:“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兩銀子一月。”
雲寄錦聞言打量了一番掌櫃的,這比她本來計劃好的足足的多出了一百兩,便想都沒想直接站起來就準備走人。
“雲小姐,您別走……”
掌櫃的覺得這個價格雲寄錦肯定能接受,沒想到她居然扭頭就走,看來這次確實是碰到鐵板了,麵前這位可並不是什麼冤大頭,而是個行家,他情急之下就準備叫住雲寄錦,隻是站起來之後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色都變得模糊了起來,接著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桌上的茶杯也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雲寄錦聽得動靜急忙回頭去看,待得看見掌櫃暈倒之後急忙就衝了上去查看。
茶杯落地的聲音也是傳到了後堂,掌櫃夫人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急匆匆的就跑出來看情況。
剛掀開簾子就看見掌櫃的躺在了地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雲寄錦在他身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老頭子!”她大叫一聲就衝了上去,還把一旁的雲寄錦給推到了一邊,嘴裏嚷著,“你要對我家老頭子做什麼?”
“你家老頭子方才自己暈倒了,我正要救他性命呢。”
“你會這麼好心?我看八成就是被你打暈的吧,什麼都別說了,你就等著賠錢吧!”掌櫃夫人卻是認定是雲寄錦吧掌櫃的弄暈的,就開始叫囂讓雲寄錦賠錢。
她的叫聲很大,雲寄錦都聽得耳朵一陣生疼,而隔壁的店鋪也都聽見了動靜,都走了過來看發生了何事。
“不想他死的話就快些給我讓開!”雲寄錦卻是不想耽誤時間,對這種突然昏厥的人來說,時間就等於是生命,她厲聲喝了一句。
掌櫃夫人聞言就是一愣,但還是讓出了一個位置,雲寄錦連忙過去診脈,還掀開掌櫃的眼皮看了一眼。
他麵色白的不成樣子,手腳都是冰涼的,但還是在不斷的滲出汗液,看上去分外的詭異,但是雲寄錦的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計較。
接著便問道:“他之前可曾暈倒過麼?可曾有過出血?”
“沒有,”掌櫃夫人下意識的就回答道,不過想了想又回答道,“不對,有過出血。”
“麵色慘白,四肢厥冷,大汗淋漓,脈象細弱。”雲寄錦聞言便念叨出了一句醫書中的話語,種種跡象都對得上。
人群當中也有郎中,聽見雲寄錦念叨出來,便直接接出了下句,“邪毒內陷,是厥脫。”
雲寄錦沒有聽出來是誰說的,隻是點了點頭便開出了方子——獨參湯。
掌櫃夫人急忙去熬製了一碗,給掌櫃的服下之後,過了一陣他就悠悠的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