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你說什麼!”三悟聞言就跳腳吵著要打張評。
兩人吵吵鬧鬧的往前跑去,雲寄錦揉了揉發脹的頭,但也無奈隻能讓二人跟著自己,一行人就朝著衙門走去。
剛走到官道上,就看見幾個衙役就耀武揚威的走在街上,時不時的接過旁邊的攤主遞過來的東西,嘴裏還在喊著:“來來來,這個月的保護費可該交了啊,對了,這月還加了一條什麼土地稅,不貴,就十文錢。”
張評見狀就擼起袖子準備上去伸張正義,卻被江逾白給攔住了,示意他稍安勿躁。
幾人走到了縣衙門口,守門的衙役上下打量了他們一通,無精打采的說道:“老爺還在睡覺,你們等等再來吧。”
“都日上三竿了還在睡覺,我們家的驢都不敢這麼歇,”三悟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嘲諷道,“這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那衙役仿佛被搔到了痛處,直接就惡狠狠的說道,而且手下用力推了三悟一把,當時就把他給推倒了,他當時就忍不了了,翻身站起來擼起袖子就要跟衙役過兩招。
衙役冷笑這就把腰間的刀拔了出來,明晃晃的刀口卻是嚇了三悟一跳,氣勢洶洶的態勢頓時就弱了幾分。
“叫啊,你怎麼不叫了?”衙役看著三悟像個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便嘲諷了幾句。
“算了,不要胡鬧了,跟你們老爺說一聲,讓他速速出來見我。”江逾白擺擺手說道。
“你是哪根蔥?讓我們老爺出來見你?”衙役瞥了一眼江逾白冷笑一聲說道。
“我不是哪根蔥。”江逾白也不惱怒而是淡淡的回答道,接著便掏出了懷中的腰牌,在衙役的麵前晃了兩下就又放回了懷中。
“原來是宰輔大人,請恕小人眼拙,我這就去通知老爺。”衙役瞥見腰牌之後就立刻換了一副麵孔,賠笑著說了一句就調轉身子往縣衙中跑去,剛一轉身就摔了個狗吃屎,他也顧不上站起來了,手腳並用的就跑進了縣衙中。
三悟見他這樣就在原地啐了一口罵道:“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不多時,縣令就領著一幹人馬行了出來,看的出來他確實是剛醒,連頭上的帽子都是歪的,江逾白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
“不知江大人到我這百花縣有何貴幹?小人苟淡有失遠迎還請恕罪。”縣令來到近前急忙恭敬行禮問道。
“你叫狗蛋兒?”三悟聞言就哈哈大笑,雲寄錦和張評也是忍俊不禁,就連江逾白也是輕咳了一聲,這縣令怎麼起了個這個名字?
“不是不是,”苟縣令見幾人都是跟江大人一起來的也不好發作,隻好努力平複了一番心緒回答道,“小人那個苟是一絲不苟的苟,不是那個狗,淡淡泊名利的淡。”
“好了好了,苟縣令,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你這裏有沒有城裏百姓的花名冊,拿來給本官看一看。”江逾白看他費勁解釋了半天,頭都大了一圈,急忙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師爺聞言就給縣令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就點了點頭結結巴巴的說道:“有……有點難辦,江大人。”
“原因。”江逾白冷冰冰的質問一聲。
縣令連忙把身後的師爺讓了出來,他急忙解釋道:“江大人,這幾年間縣裏頭所有人家都生了一場怪病,無法下地勞作,這更新名冊一事也就擱置了下來,如今縣衙中的數據都是多年之前的了。”
“苟縣令,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為何沒有上報呢?”江逾白聞言便想了一下有沒有接到百花縣的上報,確定沒有之後便質問道。
“我……他……”苟縣令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江逾白卻是回答道:“你慢慢想吧,我先去解決問題,回頭再來聽你解釋,畢竟你在牢中可有的是時間跟我彙報。”
縣令頓時麵如死灰,險些就倒在地上,所幸身邊的衙役拉住了他。
而江逾白卻是懶得理會他,帶著眾人就奔著旁邊的一處院子去了,敲了半天們才有人來應門,開門的是個男人,但是骨肉如柴,不過頸卻是有兩塊十分明顯的突起,雲寄錦見狀就是心中一動,她似乎見過這種病症,便急忙湊到了三悟的身邊詢問。
三悟也是見到了,便在她耳朵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接著雲寄錦便上前看診了。
江逾白已經說明了來意,所以男人就把幾人給讓了進去,幾人就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開始看診,男人一家都有這種症狀,尤其是他們的小女兒情況更是嚴重。
雲寄錦伸手去摸小女兒的身上,果然發現了異常這小女兒的頸前兩塊異常腫大,按上去竟然還硬的,再看舌頭,發紫。
“你可有胸悶?”她連忙問道。
小女兒立刻就點了點頭。
經過一番詢問和號脈之後,和之前三悟交代的全能對得上,雲寄錦就對江逾白說道:“是癭病,可能和飲食習慣有關,但是隻憑這三人可能無妨確定,確定之後我有把握能治好。”
“真是神人啊!”沒想到那男子直接倒頭就拜說道,“姑娘,求您救救我們吧,我們還不想死!”
“快起來起來,”雲寄錦急忙把人扶了起來說道,“救是肯定要救的,但是我方才的話你也聽見了吧,我需要確定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請你幫我們去聚攏一下人群?”
“沒問題。”男人答應一聲便走到了院落右邊的一棵樹旁邊,狠狠的拉響了上麵的鍾,很快鍾聲就四處回響開來,而隨著鍾聲散去,就慢慢的有人圍了過來,俱都是方才的病症。
雲寄錦便吩咐一聲,把人全都發動開了去詢問,很快消息就彙總到了她這裏,她判斷是飲食出了問題,琢磨了一陣便開出了方子,其中用到了當歸和丹參,價格實在是貴的離譜,百姓們看了紛紛搖頭。
江逾白低聲說道:“他們患病多年,家裏應該沒有什麼餘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