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寄錦瞧她這樣心裏咯噔一聲,這個樣子可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急忙行了過去察看她的狀態,蹲下身子剛想號脈,就看見她的大腿根部有點點的血跡滲了出來。
雲寄錦見狀倒吸一口涼氣,急忙號了一下脈,少卿,她麵色凝重的站起身來說道:“雲雨眠她……小產了。”
“怎麼可能?”五公主頓時惶恐起來,那自己不就是罪魁禍首了麼?
“你可別胡說了,本公主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她懷孕,怎麼可能突然就小產了,肯定是你胡言亂語。”
雲寄錦雖然對雲雨眠喜歡不起來,卻也不想讓自己被牽扯進這些事情裏頭。
她將血展示給五公主看:“她身上這麼多血,難道也是我胡說不成?”
五公主直接就無話可說,
女席這邊五公主正在惶恐著,男席那邊的陳王也是得到了小廝的稟報。
“回稟陳王,前來赴宴的女眷都走了,原因則是雲雨眠在糕點中下毒。”小廝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眼下,隻有雲家大小姐和五公主還在後院。”
陳王聞言頓時大發雷霆,他本就不放心這個雲雨眠,隻是他府裏頭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別人,沒想到果真整出了幺蛾子,氣得她把手邊的玉石酒杯都摔了個粉碎。
“混蛋!她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怒道。
盡管小廝壓低了聲音,還是叫旁人聽了個真切,與陳王同坐一桌的分別是威遠侯,江逾白,還有張評,以及其他的一些人。
眾人聞言都是變了臉色,各懷心思。
威遠侯假模假樣的安慰了一番:“陳王,犯得著生那麼大的氣麼?那麼珍貴的酒杯都摔了個粉碎?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的啊。”
但其實他心中關心那個杯子比關心陳王還要多,要是這杯子能落到自己的手裏,那可是能發揮更大的價值呢。
江逾白和張評聞言都心裏咯噔一聲,擔心雲雨眠是給雲寄錦下的毒,不過還是江逾白更快一步,率先問道:“有沒有人出事?”
張評瞥了江逾白一眼,則是把到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心中則是犯起了嘀咕。
“確實有人中毒昏迷了。”小廝聞言急忙回答道。
“是誰?”陳王卻是又搶過了江逾白的話頭。
江逾白也不惱,如今他隻是關心到底雲寄錦有沒有中毒?
“是……是江家小姐,江夫人已經把她給帶回府去了。”小廝忙不迭的回答道。
江逾白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剛剛落地,另一塊石頭卻是又懸了起來,在聽聞是江嬌嬌之後,他就沒有心思再留在這裏了,急忙跟陳王辭行,言說要回去看看情況。
陳王煩悶的擺了擺手,聽到是江嬌嬌之後,也沒讓他的眉頭舒展幾分。
江逾白腳步匆匆的走到了,張評見他走遠了,才站起來詢問道:“那我姐姐現在在哪?就是雲寄錦。”
“雲大小姐沒事,如今還在後院呢。”小廝如是告知。
張評點了點頭,接著就起身往後院行去,身後則是跟著準備興師問罪的陳王以及等著看熱鬧的威遠侯。
一行人行到後院,正好看到五公主把雲雨眠推開,她直直的撞上桌角的那一幕。
“眠兒!”陳王疾呼一聲,接著就快速的跑了過去,隻是他們中間還是隔著許多彎曲的走廊,等走到那裏的時候,雲寄錦已經替雲雨眠檢查了一番。
陳王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正好是雲寄錦宣布結果的時候,小產兩個字就像小蟲子一般鑽進了他的腦袋中,把他頭腦中的理智撕扯了個粉碎。
“雲寄錦,本王命令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雲雨眠肚中的孩子。”完全忘記了自己本是來興師問罪的陳王,先是瞪著雲寄錦冷冰冰的說道,接著便蹲下身來抱住了雲雨眠,惡狠狠的的瞪著五公主說道:“五公主,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她……我……我不是故意的。”五公主看著雲雨眠下身點點的血跡,以及陳王變得血紅的雙眼,大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支支吾吾的隻說出了這麼幾個字。
而雲寄錦卻是淡淡的拍了拍手說道:“請陳王恕罪,我才疏學淺,恐怕保不住她肚中的孩子。”
陳王聽得兩人的回答頓時大發雷霆,他周身顫抖了半天,“好!你們倆很好!來人,快去給我把宮裏所有的太醫都請來!”
很快,宮裏就亂作一團,所有的太醫都被召過去了,連禦書房內陛下身邊的禦用太醫都被叫了過去。
“慢著慢著,陳王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陛下本來正在小憩,聞言就閉著眼睛打聽道,連自己的禦用太醫都不放過,看來那邊肯定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回陛下的話,聽聞是陳王府上的妾室小產了,好像此事還和五公主有幹係。”下方侍衛恭敬的回答道。
“五公主?!”陛下聞言頓時翻身坐了起來,“真偽調查過了沒有?”
“未曾,隻是聽說了傳言。”侍衛恭敬回答。
“馬上派人去五公主寢宮查看一番,看看宮內有沒有人,若是有人阻攔,直接闖進去就可以,就說是朕的吩咐。”陛下踱步兩圈吩咐道。
“是。”侍衛領命去了,快速行到了五公主的寢宮外,雖然得到了陛下的吩咐,但是畢竟裏麵是五公主,侍衛可不敢直接就貿然闖進去,還是通稟了一番,最後則是確定了寢宮內確實空無一人。
“回皇上的話,五公主的寢宮內空無一人,床榻都是涼的。”侍衛連忙回到禦書房稟報。
陛下聞言就徒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接著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王總管,火速去那陳王的府上把五公主給我帶回來!”
“是。”王總管聞言急忙朝著陳王府趕去。
一眾太醫比王總管早到一盞茶的時分,此刻已經把陳王和雲雨眠圍了個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在說著什麼。
陳王聽得一陣頭大,大吼一聲:“一個一個的說!”
眾太醫們頓時又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