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再來往

“他肯定是為了這位來的,”雲夫人不露痕跡的指了指身後的雲寄錦,接著補充道,“之前鬧得多麼雞飛狗跳你是都忘了啊?”

“那你說怎麼辦?惹又惹不起……”雲複自然知道江逾白肯定會為了雲寄錦出頭來的,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肯定不會罷休的。

但是肯定不能直接不讓人進來吧,那他若是從別的渠道得知事情的經過,他們不還是要吃不了兜著走麼?

如今橫豎都是一刀,倒不如直接把人請進來算了,至少還能表現一番自己跟這件事情沒關係,也就不至於鬧得多難堪。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如今可是晚上,肯定沒人看見事情的經過,你就稱病不見他,他進不來的話能知道她出事了麼?”雲夫人卻是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道。

“對對對。”雲複連連點頭。

接著便回過身來,走到那個門房的旁邊說道:“是這樣,你呢跟江大人說……”

他剛要吩咐一番,就看到雲寄錦正坐在一旁看著他,好整以暇的等待這下文,見到自己望過來還挑了挑眉毛,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咳咳。”雲複咳嗽一聲,把門房推到了門口低聲說道:“你就說我偶感風寒,擔心傳染給江大人,等病好之後一定親自上門去請罪,今日就先不見他了。”

雲寄錦本來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想去聽聽雲複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雲夫人卻早已經是站了過來,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個沒完,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她聽見。

她沒有辦法,隻好又重新的坐回了座位上,雖然沒聽見,但是她還是能夠猜出來個大概的,看來這次江逾白是進不來了。

外麵的門房答應一聲,便出去回複江逾白了。

江逾白自然知道這是想的托詞,但是也沒有辦法,隻是又客套了一番,便轉身離去。

可他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白來這一趟。

江逾白大概判斷了一下方向,隨後便直接翻牆過去了。

雲寄錦身上疼得很,本來就沒有睡熟,這會子聽到外頭的動靜,更是直接就睜開了眼,誰料正好看到了進門來的江逾白。

“江大人?”她滿眼震驚。

“噓。”江逾白噤聲,左右看看四下無人,這才開口道,“我才聽聞你挨了打,過來看看。”

“你如何聽說的?”雲寄錦幾乎是下意識問道。

這事情畢竟是發生在雲家門口的,要是這麼快就傳揚了出去,那對方就明顯是衝著毀了自己來的。

她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江逾白聽到她這樣的問話,瞬間就察覺到了問題,立刻開口道:“市井之間已經傳遍了……不過,你在自家門口被打,消息卻還能這麼快被傳出去,是不是被人給盯上了?”

“難道是威遠侯?”雲寄錦思索片刻,道。

她重生歸來得罪的人不少,各個都想對自己下殺手,可隻有威遠侯是與旁人不同的。

江逾白搖了搖:“並非是他,他雖然沒什麼光明磊落的手段,卻也不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隻怕是……”

“我想起來了!”雲寄錦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他們把我裝進麻袋裏頭的時候,我看到他們的手上有黑火的印記。”

“黑火印記……”江逾白喃喃,卻始終得不到任何的頭緒。

半晌,他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這黑火印記很是熟悉,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你等我回去查查就知,另外,你傷得並不輕,我也不好繼續把景行留在這,不如,我先把他給帶回去吧。”

江逾白雖然隻放心把江景行留在雲寄錦的身邊,可也不想給人添亂。

雲寄錦略微思索了片刻,點點頭:“也好。”

“江大人,你府裏頭的府醫本事能力都在我之上,有他們照顧也盡夠了,我就不再添亂了。”

這話雖然是江逾白先提起來的,可聽到雲寄錦同意下來,心裏頭還是忍不住沉了沉,麵上也露出了幾分落寞。

雲寄錦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卻還是抿起了嘴唇,沒有去安撫人,猶豫了片刻,繼續開口:“江大人,這段日子咱們因為景行的事情被捆綁在了一起,眼下,景行已經回來了,咱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省得……”

“雲寄錦,難道你真得不懂我的心思?”江逾白皺起了眉頭。

他忍不住打斷了雲寄錦的話,紅了眼眶,就連手掌都忍不住攥成了拳頭。

雲寄錦沒有說話。

江逾白看著她這般冷淡的神色,也沒有繼續言語,而是直接轉頭離開了,甚至還帶走了江景行。

等這邊人一走,張媽媽就端著藥酒出現了。

雲寄錦原本隻是紅著眼眶,卻在看到張媽媽的瞬間,眼淚就留了下來。

張媽媽立馬上去替人擦了擦眼淚,隨後小心翼翼得替人擦拭著身上的傷痕,還不忘開口問道:“大小姐,您瞧瞧,自從夫人去後,您在這雲家是一點立足之地都沒了,與其受委屈,還不如就順應了江大人的話,就連江少爺都那般喜歡你,你嫁過去一定不會受苦的。”

“可我不想做妾……”雲寄錦開口。

她雖然重活一次,卻也不想委屈求全,更不願意名聲而去為人妾室。

張媽媽自然明白她骨子裏頭的傲氣,要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她家小姐是可以滿京城挑夫婿的,根本就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可是,隻要能活,便是做妾又如何?”張媽媽還是忍不住勸說。

她覺得自家小姐有時候太過死腦筋了。

雲寄錦並不想做太多解釋,連忙岔開了話題:“張媽媽,雲夫人和雲雨眠把我害到了這步田地,我自然是要討個公道回來,要是嫁了人,可就不能了。”

“唉——小姐當真是命苦。”張媽媽感歎一聲。

雲寄錦倒不覺得自己命苦,好歹自己能重活一次,已經足夠了。

她放空自己,想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忍著疼痛坐起身來:“張媽媽,外祖一家是不是快要進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