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曾知曉,雲寄錦連‘疼’得話都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她直接就暈了過去。
等人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類似書房的地方了。
雲寄錦在書房裏頭東張西望了一圈,對這個布局並不熟悉,隻是卻看到自己熟悉的臉龐,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逾白。
“你……”她卻往後退了兩步,“你是江逾白?”
她有些不敢相信。
雲寄錦雖然對昏睡過去之前的時候有印象,卻不覺得傷寒當初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給擄走,如今卻不能帶自己逃走。
可若是眼前的人不是真的江逾白,那一切也就能說得通了。
“我……”江逾白的‘是’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雲寄錦的眼底的恐慌。
他原本就擔心雲寄錦丟失的這一夜受了驚嚇,如今更是不敢輕舉妄動,站得遠遠地,溫聲安慰:“是,我是江逾白。”
“錦兒,你覺得身子如何了?”他的語氣輕柔,就連聲音都不敢大,生怕自己哪一句會嚇到對方。
雲寄錦仔仔細細盯著江逾白的這張臉,怎麼看都不敢相信對方真的是江逾白。
她立刻小跑過去,伸手在人的臉上揉搓了揉搓:“你真的不是人皮麵具?”
江逾白的臉都被捏變形了,都沒有要掉落的跡象。
此時的書房裏,除了江逾白和雲寄錦之外,甚至還有一個府醫。
江逾白看著雲寄錦這副模樣,生怕有什麼問題,連忙對著一旁的府醫開口:“先生,你快看看,錦兒這副模樣怕不是瘋了吧。”
“這……”府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行。
他早就已經為雲寄錦診了脈,並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可以說是身子強健,若是瘋了,頭眼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雲寄錦弄了好幾回,見麵具都牢牢得貼在對方的臉上。
她尷尬得收回了自己的手:“江……江大人……”
“怎麼?醒過來了?”江逾白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挑眉。
雲寄錦尷尬地笑了兩聲,一時間竟然不著調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左右看看,見沒有傷寒的蹤影,而自己又在江逾白的書房,就可見是江逾白的人救了自己,若是如此,那傷寒……
她看得出來傷寒的心軟,忍不住提醒:“江大人,那個刺客呢?”
“他已經被我關起來了,不過對,他也已經如實招供,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威遠侯指使的,甚至還給出了不少的線索。”江逾白接過了府醫端過來的藥,一邊喂著,一邊開口。
雲寄錦聽到這話直接愣在原地。
她皺起了眉頭:“傷寒既然是威遠侯的人,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招認?江大人,你該不會對他嚴刑拷打了吧。”
她雖然被人給擄走了,但傷寒好歹沒有對自己做什麼。
她自然也不希望傷寒受到什麼傷害。
“沒有。”江逾白看到她這麼關心一個刺客,忍不住冷了臉,就連聲音都冷了幾分,“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世,說自己全家遭受了威遠侯的淩辱,滿門隻活下了他一個人,他這才想著報複的。”
“不過,我們還不能驗證他話裏頭的真假,並不能輕舉妄動。”
雲寄錦明白他的小心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更別說,對方還是對手的人。
不過,她還是有些心軟的。
她忍不住提醒:“江大人,昨日他對我多有照拂,還給了我吃食,還希望你也能夠對他客氣一些,最起碼不要讓他餓到肚子。”
江逾白聽她說了這些話,也就知曉了原委。
“你放心吧。”他難得聽到了雲寄錦的要求,自然是會答應下來的。
而這邊的威遠侯也已經得知了傷寒被抓的時候。
他一怒之下竟然直接揮掉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怒不可遏,就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侯爺,您別急,不過是個眼線罷了,不可能會破壞了咱們的大局。”先前的探子連忙寬慰。
威遠侯卻根本就聽不進去。
他從小就開始培養傷寒,讓他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如今要是他透露一星半點出去,自己先前做得所有的事情就會全都前功盡棄,甚至還會成為扳倒他的最有力的證據。
他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把自己的手攥成了拳頭,惡狠狠道:“殺了他。”
“是。”探子聞言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威遠侯也已經徹底沒了主意,若是在這麼坐以待斃,隻怕自己日後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思索了片刻,立刻找了個負責傳信的人。
隻不過,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信使還沒出京城,就已經被人給攔了下來。
蕭一立刻將自己攔截到的信件交給了江逾白。
雲寄錦看到兩人鬼鬼祟祟的也忍不住湊了上去:“這是什麼?”
“這是從威遠侯的府裏出來的信,你瞧瞧。”江逾白已經看完了這封信,也並沒有任何避著雲寄錦的意思,直接伸手將信件給遞了出去。
雲寄錦細細看了一眼,末了,卻搖了搖頭。
江逾白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開口詢問:“如何?”
“不過是一個狗急跳牆的男人罷了。”雲寄錦忍不住冷笑一聲,“看不出其他任何有用的線索。”
“他這信件寫得謹慎,甚至連對方的姓名都沒有透露出一二來,看起來隻能從信使的身上找找線索了。”她實在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麼,忍不住開口問道,“江大人,你看出了什麼?”
“跟你一樣,什麼也沒看出來。”江逾白聳了聳肩,沒有絲毫覺得丟了自己的麵子。
方才偷偷出去的蕭一,再次進門來了。
這一回,他的麵色也十分沉重:“大人,那個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是信使嗎?”雲寄錦激動了幾分。
若是他服毒自盡,那他們唯一的突破口就有沒有了。
蕭一點了點頭。
雲寄錦一時無言,抿起了自己的嘴唇。
江逾白卻並不意外:“好,盯好地牢那邊,千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