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寄錦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德妃的話給打斷,“你既然叫本宮庇佑你,就更應該跟在本宮左右才是。”
話說到這裏,德妃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精光。
她雖然信任雲寄錦,可更多時候還是覺得雲寄錦於自己是利益大過信任的,她要是能帶著雲寄錦出席宮宴,自然是能夠讓江逾白看到自己對雲寄錦的重視。
“娘娘,三公主心中對我有偏見在,臣女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雲寄錦搖了搖頭,還是拒絕了。
德妃並不認同,而是伸手拉起了她的手,一齊往外走去:“有本宮在,誰也不會欺辱了你去。”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雲寄錦自然也就隻能答應下來。
兩人一同進了宮宴。
三公主坐在一旁,四處瞧著,這宮宴雖然並不稀奇,可這擺設卻是陛下專門為了討她歡心特意準備的,自然能夠彰顯她的恩寵,可在她看到雲寄錦和德妃一齊進來的時候,一下子心裏就生了恨。
她原本還指望著德妃會給雲寄錦難堪,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模樣。
她的手攥成了拳頭,這該死的雲寄錦,難道就人人都喜歡她?她偏不。
“德妃娘娘,你可要好好當心這雲寄錦,她是個最會左右逢源的了。”三公主起身過去直接出言諷刺,言語之意明顯得很,“眼下瞧你位高權重就上趕著巴結,等你出事的那一日,可就是人走茶涼了。”
雲寄錦見此,微微皺眉:“三公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嗬,本公主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三公主直接嘲諷道,“你拜高踩低,趨炎附勢,難不成還不準人說了?”
雲寄錦看著她眉眼間的得意,忍不住開口問道:“若是我真的如三公主所說的這般,臣女自然無可厚非,可臣女從未如此做過,擔不起三公主的一句‘趨炎附勢’。”
她的臉色已經冷了起來。
她原本以為自己先前對三公主那般態度就足夠她不對自己動心思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看不上自己。
雲寄錦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她。
“你不管自己的親生兒子,反而進宮來照顧皇子,難道不是拜高踩低?”三公主繼續咄咄逼人。
雲寄錦惱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天底下竟然還真的有這樣賊喊捉賊的人,索性不再忍耐,直接反懟:“三公主這話可是錯了呢,我是奉陛下的旨意入宮的,你要是這樣說,那陛下成什麼了,況且,這也並非是我自己求來的,明明是三公主替臣女求來的,如今怎麼全都成了我的錯?這就是這天底下的道理不成?”
果不其然,三公主啞口無言。
她怎麼也沒想到,雲寄錦竟然會拿這話說事兒。
她靈機一動,你雲寄錦再厲害又怎麼樣,她可是三公主,身份足以甩她八條街。
“雲寄錦!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對本公主出言不遜,眼裏還沒有宮規禮法?”三公主說完感覺自己又站上了雲端,頓時神氣的不行。
要是知道,在這天底下,沒有女子的地位,可以比過她的。
雲寄錦聽了這話,心中暗道:這三公主真是個蠢貨,如此搬出皇家身份,分明就是為了讓整個皇族蒙羞。
三公主見她不說話,便以為她怕了,自然更加的囂張得意:“雲寄錦,你放才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怎麼突然就沒話說了?”
“本公主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隻要你跪下給我磕頭認錯,我就饒了你怎麼樣?”她不由得嗤笑出聲。
一旁的德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怒道:“三公主,你可知這雲寄錦如今可是五皇子的女先生!”
“什麼女先生,不過就是教養嬤嬤罷了。”三公主麵上透著幾分不服氣。
德妃娘娘見她如此,繼續冷聲說:“這雲寄錦代表的可是五皇子的臉麵,而三公主剛剛出言一直咄咄逼人是作何?你是不將本宮放在眼裏,還是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裏?”
三公主被懟了一番,氣得不行,但是她也不敢在放肆了。
不論是德妃娘娘還是陛下,她眼下還是不要吃罪得好。
想到這裏,她直接氣呼呼的坐下了,也不再言語。
雲寄錦看著三公主從剛才的囂張跋扈,到現在的委屈不服的模樣,頓時心中暢快萬分。
好在有德妃幫忙,要不然,她今日可真得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宴會轉眼就已經到了後半場,大家也都酒足飯飽了,座位上的人們滿是笑容,舉杯飲酒,歡聲笑語。
舞女們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已經到了壓軸的,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領舞的女子一出場,瞬間就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般貌美的女子?”
雲寄錦聽著周遭的議論聲,自然也就也不例外,雖然那女人臉上帶著麵紗,但是她感覺這人很像是前些日子救過自己的楚虞。
那雙眼睛,雲寄錦不會忘記的。
她雖然沒有主動去尋找楚虞的行蹤,心裏頭卻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如今遇著了,自然是心裏頭暢快的。
隻是,雲寄錦臉上的笑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她雖然不曾習舞,卻也曉得能夠在宮宴中做領舞的人絕對不會差,可眼前的‘楚虞’動作不熟練,四肢更是不協調,根本就沒有半點舞女的娘子。
而且,這身高比別的舞女高了一頭去。
雲寄錦的心砰砰直跳,很是不安。
她悄悄的把頭湊過去,小聲的問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你認識這領舞的嗎?”
“不認識。”德妃娘娘又仔細的看了看那領舞女子,隨後笑道,“怎麼,難道你看不上江大人,竟然看上了一個舞女不成?”
雲寄錦沒有說話,反而臉色更陰沉了些。
德妃娘娘見她有些不對勁,便好奇的問:“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問?”
“按理說這梨園的舞女應當會叫娘娘有幾分眼熟才是,便是新晉的舞女,也不可能成為領舞才是,況且,她這舞姿總覺得不對勁。”她壓低了聲音,湊近德妃和她咬耳朵,“娘娘還是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