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把事情給鬧大了,雲如晨不是自己兒子的事情也就能公之於眾了。
這邊的雲如晨在雲寄錦的手上吃了癟,隻能餓著肚子繼續在街上遊走,沒一會兒的功夫,肚子就又傳出了‘咕嚕’的叫聲,他身無分文,已經好幾日沒有吃過飽飯了。
眼下,雲寄錦不管他,雲雨眠對他更是隻有利用,他想了許久,還是不想再次討好雲雨眠。
他看了看街邊的包子攤,不由得舔了嘴唇。
他猶豫了片刻,直接就衝了上去,搶了兩個肉包子就開始跑,好不容易在街角擺脫了那些人的追捕,雲如晨便直接狼吞虎咽起來。
就在他的嘴裏完全被包子塞滿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小孩子,你怎麼自己在這?”
雲如晨還以為這人跟那包子鋪的老板是一家子,立刻就把嘴裏頭的包子給咽了下去:“我告訴你,我已經把包子給吃完了,想讓我還回去,不可能!”
他說著還往後退了兩步,準備隨時逃跑。
“哎呀,哎呀,你誤會了,我剛才看到你和那個婦人爭執,她是不是你阿娘,我正好認識她,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我把你送回去吧。”那人說著,還不忘伸出手去拉他一把。
他這話讓雲如晨的確有些心動。
可轉頭一想,就算是自己回了雲家,隻怕也沒有人待見自己。
他蠻橫開口:“我才不要回去呢,你跟那幾個壞女人是一夥的。”
“我怎麼會和她們是一夥的呢,我就是認識她們而已。”那人說著,還故作風輕雲淡。
雲如晨沒說話,直愣愣盯著那女人看,好似要看出來真假。
他和雲寄錦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生活在莊子上,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心裏頭自然是有疑心的。
那人看出了他眼底的懷疑。立刻假裝溫柔的哄騙道:“我就是看你挺可憐的……你現在肯定餓壞了吧。”
雲如晨又看看她,說的好像也不是假話,看起來也像個好人。
他靈機一動,仍舊是從前的無賴行徑:“那你說我這麼可憐,都快餓死了,你還不請我吃點東西嗎?”
“好,那我請你吃飯。”這話正中了那人的下懷,他自然也是忍不住兩眼放光,“我真是看你越看越可愛。”
“嘿嘿,大媽,你請我吃飯,我就也喜歡你。”雲如晨真不愧是調皮的野小子,說的話讓人聽了都血壓升高。
女人的手不禁攥起了拳頭,敢叫自己是大媽,一會就要讓他好看。
而雲如晨則想著一會兒好好的美餐一頓,等吃飽喝足了就繼續跑。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一起朝前走著,突然雲如晨感覺有些不對勁,兩邊越走越荒蕪,甚至已經有一些出了主街胡同,邊上都是樹林,根本就不像是會有吃的的地方。
“大媽,咱們這是去哪啊?”雲如晨忍不住問道。
“我帶你去我家吃飯啊,前麵在走一點就是了。”女人繼續哄騙著,實際上心裏卻在暗罵他是蠢貨。
雲如晨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可能遇上了騙子,但是他現在肯定是跑不了。
他隻能故作鎮定。
突然間,他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開始嗚嗚咽咽起來:“哎喲,哎喲,剛才那兩個包子肯定有問題,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趕緊去解決一下才行。”
雲如晨說完話就立刻轉身往回來的路跑去。
女人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
“還敢跑!”她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就開始追。
雲如晨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哪裏跑得過手長腳長的成年人,再加上他好幾日就吃了這麼兩個包子,腸胃竟然有些吃不消。
一時間,他竟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恍惚。
就在這個時候,江逾白恰好從這裏經過——
雲如晨是認得他的,故而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朝著他大聲呼喊:“救我,江大人,快救救我。”
江逾白並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故而在聽到聲音之後並沒有準備上前去幫忙,不過等他又往前走了兩步之後才發現,這人的模樣有些眼熟。
他連忙給自己身邊的蕭一使了個眼色。
蕭一一躍而起,直接將雲如晨背後的尾巴給解決掉了。
雲如晨看到自己身後的人全都被解決掉了,心裏頭不由得鬆了口氣,身子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昏迷不醒。
此時,江逾白正好上前來。
他看到麵前的雲如晨,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人是雲寄錦的孩子。
“大人,雲大小姐好像很嫌棄這個孩子,我們還要不要把他給帶回去?”蕭一雖然不曾了解過雲寄錦,卻也看到過他和自家少爺小姐相處時候的樣子,並不像是不喜歡小孩的。
隻怕這其中有些別的問題。
江逾白思忖了片刻:“先把他帶走吧。”
他也十分好奇,想看一看,雲寄錦為何不待見這個孩子。
而此時的雲寄錦仍舊在孫家聽孫夫人講課。
“寄錦,你這次既然是要入宮教的那些皇子公主們,就必須從根上擺正他們的觀念才行——最起碼這個孝道必須要站穩腳跟。”孫夫人喋喋不休的開口。
雲寄錦自然是十分看重這次的事情的,故而將這些東西全都寫在了紙上。
“而且,小孩子可是不懂什麼善惡是非的,隻要不順他的心意,他就會鬧起來,每次遇到這個時候,你可千萬要記得,站在孩子的角度去思考事情的利弊,這才對對他們的成長有所幫助。”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孫夫人臉上嚴肅的神情這才放鬆了下來。
她轉頭去看雲寄錦紙上記得東西,欣慰得點點頭:“照你這個認真勁兒,肯定能夠將那些貴人教的很好。”
“你可快別打趣我了,眼下我隻祈禱著不出錯就夠了。”雲寄錦連忙笑道,不過,她心裏頭還是有些好奇的,“你又沒有孩子,怎麼懂這麼多?”
孫夫人立刻輕笑一聲:“我雖然沒有孩子,可卻是有不少妯娌的,她們懶得管教孩子,又聽聞我先前是上過女學的,索性就全都放在了我這裏,這管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