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眠聽了這話，手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生怕雲寄錦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那日的事情。
可正是這份慌亂，讓她更加不知所措，隻能繼續用話來威脅雲寄錦：“你什麼意思？你這種不幹不淨的人，原本就不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我不配？”雲寄錦的嘴角掛著冷笑，甚至還往前逼了一步，“我雖然不配，卻好歹沒有出入過芙蓉樓這種地方，反倒是妹妹你，大婚之夜被陳王冷落，為了討好她，甚至不惜到芙蓉樓去跳豔舞，連腰腹都被別的男人細細瞧了，你說說，到底是誰更不幹淨些？”
先前芙蓉樓舞娘的事情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隻是誰也不曉得那人到底是誰罷了。
如今聽雲寄錦這麼說了，前來赴宴的女眷，全都開始對著雲雨眠指指點點，恨不得將最髒的字眼都放到她的身上。
“你……你……”雲雨眠聽著耳邊的這些流言蜚語，‘你’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甚至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到坑裏去。
不遠處的沈若愚正好瞧見了這一幕。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如今勢單力薄，又不能日日盯著雲寄錦，若是自己出頭能換來雲雨眠的幫襯，可謂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裏，她立刻便撥開層層人群走了過去。
“雲大小姐這話未免說得太難聽了些，不管雲二小姐有沒有去過芙蓉樓，都隻是為了討自己的夫君喜歡罷了，難不成，你身為她的嫡姐，卻希望自己的妹妹一直被夫君厭棄不成？”沈若愚是會抓漏洞的，兩句話便叫在場的人全都轉了話鋒，矛頭直指雲寄錦。
雲寄錦看著沈若愚這副嘴臉，心裏頭清楚得很，看來這人是準備跟雲雨眠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她冷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想對此發表什麼看法。
可沈若愚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反而繼續開口：“況且，雲二小姐哪裏就不幹淨了？她著這身子好歹是給了自己的夫君，不像雲大小姐，連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這一下子，那些人的話說得更加難聽，甚至還有罵雲寄錦沒親娘教養的。
一句話可是徹底讓雲寄錦動了怒。
就在她準備發作的時候，江嬌嬌卻先她一步跳了出來：“不是這樣的！雲家大姐姐是個好人，你們都被這個壞女人給騙了，是她先說雲家大姐姐不好的，大姐姐這才說她的，娘，你們可不能被這個壞女人給騙了。”
她這句話，不光讓雲雨眠的臉上掛不住，就連沈若愚的臉上也跟著掛不住。
沈若愚連忙將江嬌嬌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江逾白一直都跟在江嬌嬌的身後。
如此，他自然也是聽到了所有的。
江逾白冰冷的眼神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淡淡開口：“這些都是雲家的家事，你們又不是雲家的長輩，更不是他們的夫婿，憑什麼對她們指指點點？雲大小姐，上次陳王府花宴，虧得你救下了我家嬌嬌，這才沒叫她出了事兒，江某感激不盡。”
他說著話，還沒忘了拱手謝過。
他這一句話叫在場的人全都想了起來，先前在陳王府的時候雲雨眠就仗著身份給雲寄錦難堪，如今也是人家忍無可忍了才起了爭執，屬實是在情理之中。
沈若愚心裏頭還裝著一肚子的氣，突然聽到這些人全都轉了話頭，又當著江逾白的麵，她自然不能繼續咄咄逼人，連忙輕笑一聲：“逾白說得沒錯，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還是都散了吧。”
一時間，一群女眷全都四散開來。
可誰都曉得雲雨眠的身份，就算明知道此事是她做得不對，也不會開口去譴責，還是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雲寄錦的身上。
所有人都離得她遠遠的。
沈若愚樂得看到這樣的場麵，等江逾白帶著江嬌嬌一走，她便忍不住再次找到了雲寄錦的跟前兒。
“雲大小姐，方才是我說話難聽了些，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她嘴上說著歉意，甚至還不忘了福了福身，這樣的舉動再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雲雨眠皺了皺眉頭，想著故意讓雲寄錦難堪，趕忙接了一句：“江夫人這是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厲害人物呢，說不定還會叫人飄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若愚很樂意見到她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不過卻並沒有去說什麼話。
“雲大小姐，先前我說得事情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她繼續跟雲寄錦搭話，隻是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你也瞧見了，逾白和嬌嬌都是喜歡你的，要是你能做了逾白的妾室，他們都會很高興，再說了，有你幫襯著，我這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她這話一出，反而叫在場的人全都誤解了，紛紛以為江逾白方才替雲寄錦出頭根本就不是為著什麼江嬌嬌，而是早就和雲寄錦暗通款曲了。
“嘖嘖嘖，這有人可真是不安分，未婚生子也就罷了，竟然還舔著臉勾引別人的夫君。”
也不知道是誰先來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紛紛譴責起來。
“可不是，虧她還有臉說別人的不是，也不先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是個德性。”
“在人家的生辰宴上勾引別人的夫君替她出頭，這可真是沒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啊。”
“……”
她們一人一句讓雲雨眠的臉上充滿了得意。
可雲寄錦卻不同。
她神色淡淡，顯然是聽慣了這種話，已經不將這話放在欣賞了。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勾引別人的夫君，可是親眼看到我們滾到床上去了？既然沒有，那你們又憑什麼這麼說？”她雖然不想惹事，卻還是要為自己辯解兩句的，“方才你們也聽到了江夫人是在問我考慮得如何了，我要是真和江大人有一腿，何不早早得將事情給答應下來，今日也就省得被你們詬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