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午夜密談
“正有此意！”
被小丫鬟徹底賣了個幹淨的沈清荷終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此後，兩人到沒有繼續書生殺人案的話題了，而是邊吃邊喝的聊起博雅會的事兒來。
作為商人，三年一度的博雅會無疑是他們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重點，即便是普通商戶，都是要悉心準備一番的，更別說柳如龍和沈清荷乃是博雅會中的焦點人物了。
兩人是越聊越起勁，不知不覺的，夜便已經深了，原本人聲鼎沸的熱鬧客廳此時也歸於安靜，竟隻剩下他們這一桌還亮著一盞油燈了！
見此情景，兩人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談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瞧著沈清荷眉眼之間的倦容，小丫鬟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心說：“小姐定是累了，今夜估計不會來找我算賬了……”
正暗自慶幸著呢，一抬眼卻發現沈清荷竟定定的瞧著自己，小丫鬟不由一驚，緊接著便雙手抱頭的蹲了下來，帶著哭腔的說道：“小姐……奴婢知錯了……”
“那你說說，你錯哪了！”沈清荷幽幽問道。
“錯在不該亂插嘴，把您給賣了……”小丫鬟怯怯的說了一句後，急忙求饒道：“小姐……您看在我主動認錯的份兒上，能不能不扣工錢啊，隻要不扣工錢，什麼責罰我都認！”
“可我就是想要扣你工錢怎麼辦？”沈清荷怪笑道。
“不要啊小姐……”小丫鬟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抱著沈清荷的腿求饒道：“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沒了工錢一家人都得餓死了……”
“少來！”
沈清荷沒好氣的推了小丫鬟一下道：“你一個孤兒，自幼就跟著我，哪來的上有老，還有，你還是一黃花閨女呢，連男朋友都每一個，哪來的下有小？莫非你背著我跟哪個男人私定了終身？”
“沒沒沒……”小丫鬟一下子慌了，連連搖頭道：“這種事可不能瞎說的！”
“是你自己先瞎說的好吧……”沈清荷翻了個白眼後，怪笑道：“看來你個小丫頭還真是思春了呢，竟然都想要生孩子了呢！”
“才沒有呢！”小丫鬟俏臉一紅，道：“我這輩子都是要陪在您身邊的，就算要生孩子，也得跟小姐您生，才是！”
“說什麼胡話！”沈清荷尋到：“你我兩個女孩子怎麼能生孩子！”
“可在奴婢心裏，小姐可是要比男人還要男人的呢！”
小丫鬟頓時一記馬屁拍了過去，直接就把沈清荷給逗樂了。而在她這一番插科打諢後，沈清荷的怒氣倒也消散了個幹淨，卻也不再計較她之前多嘴的事兒了。
瞧著沈清荷臉上的笑意，小丫鬟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怯怯的問道：“小姐，我有個事兒實在想不明白，您為什麼不想要柳公子知道您去過青雲樓的事兒啊，這應該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吧？”
“秘密自然是算不上的！”沈清荷沉吟了片刻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懷疑這起書生殺人案會與柳大哥有關，若真是如此的話，她若是知道我也對這件事兒感興趣，並且還暗中調查的話，恐怕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甚至……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
小丫鬟很是委屈的撇了撇嘴道：“小姐，奴婢確實不明白，不過奴婢覺著您肯定想多了，柳公子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跟殺人的案子有關係呢？”
“若是以前，我自然不會懷疑他的。”沈清荷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可是……那天我在糊塗山看到他與雲陽的談話後，總覺著他有些反常。”
頓了一下，她忽的話鋒一轉道：“行了，我累了，不說了，總之，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少說話，如若不然可不是扣一個月的工錢那麼簡單了！”
小丫鬟雖然還想要細問，但聽得此言後，卻是被嚇得不敢吱聲了，隻唯唯諾諾的應了幾聲後，便伺候著沈清荷睡下。
而在她們對麵的柳如龍的房間裏，燈卻還是亮著的。搖曳的燈光下，坐著兩個人影，一胖一瘦，一醜一俊。
那瘦的俊的，自然就是柳如龍柳大公子了，而那胖的醜的則是外號八戒的段恒。
在一陣許久的沉默後，柳如龍終於開口，道：“倒是被你給說中了，清荷她果真注意起這個案子了，而且……我隱約的感覺到，他對我已經產生了懷疑！”
“什麼！”
段恒差點沒驚的從椅子上摔下來，驚聲道：“不能吧……她……她怎麼會懷疑你？”
“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這種被懷疑的感覺卻是很明顯！”柳如龍沉著臉歎了一聲後，問道：“你那邊到底安排的怎麼樣了？屁股擦幹淨了沒！”
“擦幹淨了！”段恒拍著胸脯自信道：“隻要他不去驗屍，保準什麼都查不出！”
“那你可知道他現在在哪？”柳如龍沉著臉問道。
“我來之前，聽說他是去了青雲樓！”段恒沉吟了一下後，接著說道：“不過在那邊他是查不到什麼的！”
“是嗎？”
柳如龍麵色一沉，冷聲道：“那……你可知他在青雲樓見了夢輕瑤了？！”
“夢輕瑤？！”
段恒臉色一變，驚呼道：“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跟夢輕瑤聯係上，那夢輕瑤不是已經離開了宜城嗎……這不可能！”
“不可能！”柳如龍冷哼一聲道：“清荷她親眼看到的，你跟我說不可能！”
頓了一下，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忽的問道：“你該不會告訴我，夢輕瑤那邊的工作你沒做通吧？”
“這……”
段恒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幾粒豆大的汗珠道：“大哥，您也知道，那夢輕瑤雖然是個出來賣的，但她名聲實在是太過響亮，最重要的是，她的背後可是有著好些個大人物呢，我這小門小戶的還真不敢招惹！”
“瞧你這點出息！竟對一個出來賣的畏懼成這樣！”柳如龍憤憤的罵了一句後，說道：“她就算再有後台，終歸不過是個出來賣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