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對不起,這隻是個開始 第三十九章:愛上他了嗎?

站在心語宮的窗前,十一月的冬季天空洋洋灑灑的飄起了白雪。陸語曼迷離的雙眼終於找到了焦點,抬頭看了看宮門口,陸語曼突然驚覺,自己有多久沒有想過葉子希了。有多少次為了他鬧小脾氣,這是不是代表自己……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夜露,皇上還沒來嗎?”陸語曼看著窗外惶惶忽忽的開口,自己是不可能愛上他的,不可能,陸語曼在心裏不停地重複,可毫不猶豫吐出來的那句話似乎證明了些什麼。

“是,娘娘。皇上去了花雨閣。”夜露躊躇了許久還是告訴了陸語曼,隻見陸語曼的眸又黯淡了幾分,輕輕地歎息,夜露又繼續道,“娘娘,外麵這麼漂亮的雪花,咱們出去賞雪吧,好不好?”

“好。“陸語曼回過神看了夜露一眼,她的眸中竟藏著幾分淚光。在侍婢的伺候下穿好棉袍,披上披風,陸語曼走出了宮門。幾乎是不知不覺的,她就已經站在了當天和皇甫康然賞菊的小築,淚水再也抑製不住的往下流,她慢慢地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身體,這是現在的她可以給自己的最好的禮物。

上天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悲傷,雪越下越大。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聞聲陸語曼起身抬頭,映入眼眶的是韓琳靠在皇甫康然的胸膛上。身體一僵,陸語曼竟硬生生的朝後退了一步,直到背後的夜露從背後扶住她。“臣妾參見皇上。”靜了靜心神,陸語曼強撐起笑意朝皇甫康然緩緩施下一禮之後起身,頭深深地低著。“皇上,恕臣妾先告退。”八名侍婢宮人跟在陸語曼的身後走開,皇甫康然垂在棉袖裏的手緊緊地握成拳,他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抑製住想要衝上去抱住她的渴望。

雪梅苑裏,皇甫悠然和皇甫浩然緊皺著眉頭把玩著手中的玉盅。皇甫浩然正想開口就聽見不遠處宮人高呼:“貴妃娘娘駕到。”兩人連忙站起來低頭迎接。

隻聽到一聲帶著哽咽的嗓音響起,皇甫浩然的懷裏就撞進了一個人;“浩然。”懷裏的人嚶嚶的哭泣著,原本跟在陸語曼身後的眾家侍婢宮人更是驚呼不已。皇甫悠然靜靜地看著擁著的兩個人,又扭頭掃了一眼陸語曼身後的眾人,眉輕輕的皺在了一起。

“浩然,你看到我給你的那張紙條了嗎?”陸語曼從皇甫浩然的懷裏抬起頭。看著皇甫浩然點了點頭,陸語曼站好身子又道,“那你可以幫我嗎?”

“皇嫂,我想你要作為和親的女子嫁到鄰國去的首要條件就是你還活著。”對麵站著的一直沒有說話的皇甫悠然開口,說完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她身後的眾人。

“夜露,我們回去吧!”陸語曼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朝著離自己最近的夜露開口,剛一轉身,身後就想起了侍婢宮人的慘叫聲,陸語曼驚詫的回頭,皇甫悠然的手裏那把帶血的劍染紅了陸語曼的眼睛。平靜了片刻,陸語曼朝著皇甫悠然走去,就這樣靜靜地望進他深情的眼裏,瞬間陸語曼的手裏多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下腹狠狠地捅了一刀。

“皇嫂。”看著陸語曼在自己的麵前倒下去,皇甫悠然和皇甫浩然疾奔過來,在她倒地的前一刻,皇甫悠然將她接進了自己的懷裏。陸語曼的麵色蒼白,惡寒的大雪天裏她的額上卻不斷地冒著冷汗,隻是她的眼裏浮起了一絲笑意,“如果遇到了刺客,他們都死了,我還能不受傷嗎?你們快走吧!”看了看皇甫悠然和皇甫浩然,笑著對他們說著,皇甫悠然心疼的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拉著流淚的皇甫浩然飛身離開了雪梅苑。八個人中唯一的幸存者夜露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胸口紮下一刀,倒在了陸語曼的身旁。

“夜露,對不起。”陸語曼的臉上盈盈的笑意無比璀璨,眸中升起一絲安慰的神色。

“稚心奉主人之命保護娘娘周全,自當盡心竭力。”夜露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她的氣息似乎已經十分微弱了,“稚心希望下輩子還當娘娘的侍婢陪在娘娘身邊。”說完就昏迷了過去,陸語曼額上的冷汗不斷滴下來,她的血不斷地從下腹流出來,染紅了漫天純白的大雪,她吃力地朝著夜露爬去,呢喃似地低喊。“夜露……夜……露”翻倒在地上,陸語曼逐漸放大的瞳孔裏,葉子希緩緩地朝自己走來,唇角掛著笑不停地重複,“語,我來接你了。”

看著眼前的這些倒在地上的人,皇甫康然的心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樣,他怒吼著:“還愣著幹什麼?傳太醫、傳太醫。”自己發了瘋似地衝進去朝著那一個著著淺紫色棉袍的人兒衝過去,將她狠狠的箍進自己的懷裏。想摁住她的傷口,可自己的手卻瞬間變的黏糊糊的,“曼兒,你醒醒,醒醒。”不斷地搖著懷裏的人半晌,她才睜開了眼睛。

“皇……上,救救……夜……夜露。”困難的喘息著,陸語曼說完那句話之後閉上了眼睛,困難的呼吸著。

“來人,把夜露抬走。”皇甫康然看著懷裏的人兒,朝侍衛大吼之後看到了陸語曼唇角浮起的笑意。這些對自己最親的人,她無法保住塵落,但至少她可以保得住夜露。

原來,皇甫康然最後還是舍不得陸語曼,所以在陸語曼離開不久他就跟著離開回到了心語宮。可是心語宮根本一個人都沒有,皇甫康然幾乎沒有猶豫就氣匆匆的朝雪梅苑趕去,隻是他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這麼可怕的事實。

皇甫康然不知道原來自己看著陸語曼倒在血泊中,自己的心竟然也會停止跳動,將陸語曼抱著回心語宮的路上,溫熱的鮮血不斷地從皇甫康然的指尖滴落,陸語曼的額上不斷地冒著冷汗,潔白的雪地上一朵朵血蓮花渲染開來:“曼兒,堅持住。”

陸語曼的手攥著皇甫康然的棉袖,可是力氣卻正在一絲絲不斷的抽離:“曼兒,不要放手,馬上就到了。”敏感的覺察到陸語曼的細小動作,皇甫康然邊跑邊低吼,他不知道,這麼嬌小的身子裏到底有多少血,怎麼會流個不停,硬生生的在純潔的白雪上染出了一條血路。懷裏的她眉頭漸漸的鬆開了,那一雙原本緊抓著自己衣袖的手垂了下去。皇甫康然的淚終於流了下來,他的眉中隱著怒氣,那平時看著很短的路,今天怎麼走都走不完。終於到了心語宮的大門,他瞪著那些躇在宮門口的太醫大吼:“快看曼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