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太守府的石室似乎這裏更讓她安心,那樣的難耐都已經曆,此刻又算得上什麼。
清湯麵館前,她看到了慕容淳,他會來救她嗎?如果他的記憶恢複了多好,師父他真的有些狠了。
好想聽清梧叫爹爹和媽媽的聲音,可是他還小,起碼要他一歲以後,也不知她呆在牢裏要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甚至一輩子。
不敢想了,這樣子,她已錯過了清梧成長的每一個階段了。
耶律齊飛的毒也不知解了沒有,如果解了,他一定不會對她撒手不管的,對他,伊璃是更多的信任。
對麵的牆上開了一個窗戶,有風呼呼的吹進來,晚上也是這樣的嗎?就她一個人在這裏,她會怕的。
“伊璃。”她聽見似乎有人在叫著,象是父親。
“伊璃。”父親又在叫她。
“我在這。”聽清了安慶王爺的聲音,她大聲的回複道。
“別怕,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安慶王爺大聲的喊道。聽著聲音就在隔壁的樣子。
“爹,為什麼要這樣啊。”是爹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了吧。
“我也不清楚,待我打聽到了消息再告訴你吧。”
“嗯。”她輕應,有些歎息,原來父親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才被抓起來的。
四周又恢複了寧靜,知道了父親也在這裏,伊璃有了些許的安心,一家人隻要在一起就好。
良久,安慶王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喊道:“清梧呢?”
原來他是惦記著孩子,伊璃慶幸著師父讓慕容淳抱走了孩子,“他很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爹爹放心吧。”
“唉,那就好。說到底又是我害了你們。”
“都是一家人了,爹爹千萬別這樣說。”
既然已經如此,一家人就更是要抱成團,一味的抱怨又有可用。
閉著眼,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接受這一切,然後再默默的等待耶律齊飛來救她。她也好再想辦法救爹出去。
人老了,又是她爹,她也不能不管他的,如今她已不是孩子了。
牢房裏很暗,暗淡中久久她才適應這裏的昏黃。
低著頭,突然聽到開鎖的聲音,是送飯的來了嗎?
看到人跡都是高興的,她起身走到門口,向外看著。
門開了,一絲強光射進牢房裏,眼有些灼痛,好亮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前麵一個卻不是獄卒,而是一個女子。
與她一樣吧,也是被關入牢中的。
離得遠,看不清她的模樣,可是那走路的姿勢卻是有些熟悉。
一步一步的,終於走近了她,伊璃看著,那女人卻是低著頭,沒有看她。
“你是誰?”她問道。有個伴是好事啊,總比一個人的寂寞難耐要好些。
女人猛地抬頭看向她,狂笑道:“你也在。”
竟是雪兒。
竟是當今的安月公主。
伊璃有些不相信了。
這是為什麼?
礙著獄卒在這裏,她卻不便問雪兒,隻得看著那獄卒慢騰騰的鎖了雪兒在她隔壁的牢房裏,然後出去了,她才敢挨到兩間牢房相隔的欄杆前,緊緊的抓住,問道:“為什麼你也進來了?”總不會又是安慶王爺連累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