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少爺又哭了。”春兒不知什麼時候已擠到了她的近前。
恍一回神,清梧可真是哭的厲害了,一定是又尿濕了。
再看了一眼那漸漸遠去的羽裳的轎子,心裏更加沉重。
回到自己的轎子裏,給清梧換了尿布,再望向轎外,人群已悄悄散了,一切仿佛未曾發生過一般。
可是伊璃知道,那太子延已然記住了她與清梧,清荷宴上她與雪兒的美談早已傳遍京城,保不齊他會猜出她的身份。
雖如此,又能如何,其實她此刻最掛心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羽裳回眸中那幽怨的一瞥。
匆匆買了布料,伊璃就向耶律齊飛的別院而去。
那院子裏依舊是碧綠青翠的青鬆,沒有一棵的花草,才幾天沒來,這院子仿佛就蒼涼了許多,從一進了門到現在除了那守門人竟然再一個人影也未見到,那些個家仆都哪裏去了。
“齊飛。”她站在院子正中喊道,離開別院也沒有多久,可是她卻有了陌生的感覺。
“誰……”是耶律齊飛在屋子裏叫喊著,可是那聲音明顯的模糊不清。
“是我,伊璃。”三步並作兩步的疾步走進耶律齊飛的房間,他的聲音讓她為他擔心。
門開了,耶律齊飛正坐在那桌子前,舉著酒杯大口的喝酒呢。
回轉身,將清梧交到春兒的手上,一把衝過去奪走了耶律齊飛手中的酒碗,“別喝了。”
“你……你讓我喝。”耶律齊飛卻不依的搶著那酒碗,顯然已有些醉意了。
“齊飛,別喝了,你喝多了。”扶著他向那床鋪走去,他的高大讓她更顯嬌弱。
“我……我沒多,我還要喝。”
“那些下人呢。”真的少了好多人,到底那些下人都去了哪裏呢。
“都回去了,我父王也讓我回去,可是,我偏不回去。”打了一個酒嗝,耶律齊飛腳下一個踉蹌。
“齊飛,你也回契丹吧。”
“我不回去,為什麼你讓我回去?你……你……”到了床前,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砰然倒在了床上,耶律齊飛的酒氣直衝伊璃的鼻端,那味道讓她忍不住皺眉,為他蓋好了被子,回轉身看著那桌子上整整兩大壇的酒,這家夥真是不要命了的喝。
總是為了她吧。
“春兒,你先回去吧,你告訴王爺,我今晚不回去住了。”羽裳還沒有回來,她對父親已經少了信任,或許他從未想過要幫她吧。
倒是麵前的耶律齊飛讓她頗為掛懷。
“小姐,這怎麼行,奴婢回去不好交待啊。”
“你就說我在耶律三王爺這裏就是了。”其實父親是很希望她嫁給耶律齊飛的,這一點她很清楚,隻要這樣說了,父親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從小離開他那麼久,其實有她沒她,父親也都習慣了,還記得他說過的話,不過是拿她做個樣子重新出世罷了。
其實親情,已淡泊了許多。
甚至連耶律齊飛都不如的淡,總不知她為了雪兒而離舍了慕容淳那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