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的確在竹林裏。
暗一找到暗二的時候,女子的衣服已經被撕地粉碎,他的大片胸膛都露在外麵,他在女子的身上不停的噬咬,女子的身上被他咬的都是淤青,女子低低的哭泣哀求著,暗二就是不為所動,含糊地呼喚著“離兒”。
暗一瞳孔驟縮,眉頭皺的深深,飛掠過去一把分開女子與暗二,冷喝:“暗二!”
暗二抬頭的時候,暗一的一腔怒火全都被澆滅,他怔怔的看著暗二。
清幽月光,照亮暗二臉上的淚痕。
暗一看著暗二臉上的淚痕不由震驚,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暗二流淚了?就是當年初入訓練營的暗二接到家母去世的消息的時候,他隻是在寒夜裏站了一夜,甚至沒有回去吊唁!直到他走進十五衛之後,他才去他母親的墳上一人坐了許久,天亮他去接他的時候才注意到暗二的眼睛是有些紅的。
他也曾問過暗二為何不回去吊唁,他是一家嫡子,怎麼都說不過去,暗二才說他家母早已失寵多時,寵妾滅妻的戲碼在他們府邸中發生也隻能被壓下,他的母親一生懦弱,死時也甚是淒涼,他如果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績,回去也是自取其辱,與其去看不明是非的父親、表裏不一的繼母、跋扈囂張的繼弟的嘴臉,他寧可呆在訓練營。
就是這樣的硬漢暗二,鐵血柔情的暗二,在這個時候竟然落下淚來。
暗一許久長歎一聲,“暗二,你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那是主母,是我們隻能用生命去保護的人,你怎麼還能——?”
暗二站起來整好衣服,已經恢複了冷峻的樣子,他低聲道:“我知道。”
“我就是擔心你知道!”暗一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你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徑被主子知道的後果?你真以為主子一直沒有責罰過我們是因為仁慈?”
暗二搖了搖頭,他抬眉看著暗一,“你不懂的,你又沒有喜歡的人,你怎麼會知道那種感覺?你要是知道你現在就不會跟我說這些話了!”
暗一恨不得給暗二兩拳,“我不懂!我就是不懂!我不懂你現在是想幹什麼!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是褻瀆主母!你想死嗎!”
“你以為我想嗎!”暗二突然猩紅著眼睛盯住暗一,“我就是喜歡她了!喜歡的要死!你以為可以控製的話我會喜歡她嗎!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會這麼喜歡她!我放不下!看著她和主子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痛嗎!我暗二又不是天生給人做暗衛的!身份雖不及主子我也是帝京權貴世家弟子!我隻是沒有早一點遇到她而已!”
暗一驚住,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你——”
“我真的,隻是晚了一步而已!沒有早遇到她而已!”暗二說完,突然眸光含淚,痛苦的抱住頭,“我每天睡覺的時候一閉上眼睛就是她!主子不在的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也是最悲慘的日子!快樂她在身邊,悲慘那時候愛上她!”
暗一有些不敢相信暗二對姬離的感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暗二嗤笑一聲,“我就是瘋了!你都不知道我上次看見了什麼!她與主子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多想我才是那個男人!可悲的是我不是那個男人!我隻是他身邊一條狗!有時候我都想殺了她!”
暗一終於忍不住一拳將暗二打倒在地,“你還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隻將你逐出十五衛!”
暗一下手不輕,暗二的嘴角流出鮮血,他躺在地上抬手遮住眼睛,半天才道:“大哥,我錯了。”
暗一才又緩和了臉色,都是一起走過多少年的兄弟,如果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他還是不想親自將哪個兄弟趕出去。
“知道錯就好,知道錯了你就要學會控製,學會壓抑,這是你最會的,你做到並不難不是嗎?”
暗一試探著開口,暗二沉默了一會,“就算是出去找女人當做她,在她麵前再不出現都不可以嗎?”
暗一氣的揉了揉胸口,他一直知道暗二性格執拗,有時候有些偏執,平日裏他還在讚歎暗二的執著,如今遇到這事上他又隻希望暗二是個沒主意的軟耳根子。
顯然暗二不是。
“你想想,你要是把別的女人當做她,你的執念會越來越深的,暗二,暗二你聽我說。”暗一跪坐在暗二麵前,沉聲道,“你看著我的眼睛,暗二,你聽我說,你從今天開始就一直隨身侍候主母,但是她獨自一人的時候你不可出現,必須是她和主子都在的時候才能出現!你要看著她!看著她怎麼和主子恩愛的!你看的久了,你才會疼的麻木,你才會覺得,她原來也就是個女人,跟所有的女人一樣,你會發現她越多的缺點,那時候你就會放下她了。”
暗一殷切的看著暗二,希望他能聽進去,能放棄,能做回冷麵冷心的暗二,能做回那個他可以放心托付的暗二。
暗二沉默許久,“大哥,我一直尊敬你,我們是親兄弟,但是你忍心看我那樣痛苦嗎?”心痛到麻木,那時候的暗二,還活著嗎?
暗一安撫的拍了拍暗二的肩膀,“暗二,你該成親了,有了孩子以後你就不會那麼執著了。或許,我剛才不應該攔你。是我大意了,隻記得你們的訓練忽略了你們的感情問題才造成如今的結果。”
暗二搖了搖頭,“你剛才要是不攔著,那個女人恐怕馬上就會死。”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平息,但是你真的應該忘記她了。”暗一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以後我會一直監督你,如果你不能控製感情,我會親自向主子為你求取西風的忘情蠱。”
暗二瞪大了眼,“大哥!”暗一已經轉身走出了竹林,留下神色難辨的暗二沉默不語,任孤獨湮沒。
一夜匆匆而逝,姬離醒來的時候,慕湛在她身後環抱著她的腰還睡得正香。
姬離便枕著胳膊看了慕湛的睡顏,感歎自己眼光好,不僅發現了這塊璞玉,還將他收入囊中。一想起當初迷他的那些腦殘妹,她就撇撇嘴,越看越生氣,目光下滑到慕湛的鎖骨的時候又欣喜起來。
精美的鎖骨上不僅紅梅朵朵,還刻著她的名字,再看看這具完美的身體,想想就讓人心神蕩漾。慕湛的皮膚瑩白,穿著衣服的時候又是那樣的優雅高潔,一點也沒有習武之人的意思。但是一點也沒有陰柔的感覺,充滿了陽剛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渾身的肌肉張弛有度,十分漂亮,完美的六塊腹肌往下優美的人魚線,再往下……
姬離捏了捏鼻子,防止流鼻血。
姬離才知道原來落入愛河的人當真是愚蠢的可以,自己如今的傻樣,她想想都有些醉了。
“看夠了沒有?”
姬離上上下下打量慕湛的身體的時候,慕湛已經醒了,他好笑的看著姬離的表情,沒想到一貫隻有無賴或者冷漠表情的她也有如此迷妹的時候。
“沒有。看多久都看不夠。”姬離的回答顯然取悅了慕湛,他一把將姬離抱起來放在身上,“那為夫就幫你看看怎麼樣?”
姬離一挑眉,看著慕湛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就知道兩人昨夜有多瘋狂,“好啊。”慕湛眸光驀然一深,他就是愛死了她這幅女王的樣子,當這個女人雌伏在身下的時候,征服帶來的成就感讓他為之傾倒。
慕湛摟著姬離的腰吻著姬離,感受到她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拍了拍姬離。
如此明顯的暗示姬離怎會不懂?
一場愛情為基礎的盛宴在滿室的鮮花中徐徐綻開,許久之後,那些花朵才停止顫抖。
那邊吳家都在忙碌的準備著宴會,丫鬟奴才進進出出,整個花園都裝扮的十分精美,不管是男是女,都要精心裝扮,而請柬也在同時發了出去。
晚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準備到位,就剩那個傳說中的貴人出場了,就連煙瓊都已經坐在了女眷席的上首。所有人翹首以盼,目光不時落在花園的入口上,俊男美女們的臉色看上去都有些不自然。
吳老爺子開始還想他是綏州第一大家族的族長,豈有在外迎客的說法?故意遲到了來的時候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沒有來,他陰著臉還坐在上首不動彈,想著人家來了好好教導兩句聖賢。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人惴惴不安的相互對視,吳老爺子才陰著臉走出去問門口的人,“人來了沒有!”
門口的小廝誠惶誠恐道:“還沒有!”
吳老爺子看著頭頂月過中天,臉色越發陰沉,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給他臉色,但是想起王氏的那句滅頂之災,他又瑟縮了一下,轉身進了花園。“派人去看看!”
不斷有小廝有消息傳進來,“沒到!”“沒有人影!”“官道空空如也!”所有不同的說法都在陳述一個事實。
下麵的男賓跪坐的腿都快麻了,不時悄悄挪動一下腿抬一抬臀部,還在努力營造麵上的瀟灑鎮定。
無他,隻因隔著一層珠簾,那邊是女賓的座位,各位美女們爭相鬥豔,畫麵美不勝收,今天就算是得不到貴人的青眼能暗許幾隻芳心也是不錯的。
“這什麼貴人啊?架子這麼大?”一個小姐忍不住開口了,她一開口頓時都刹不住了,眾位小姐頓時嘰嘰喳喳說開了。
“就是說啊!我們參加的宴會也多了,頭一次見到讓人等這麼久的主客!”
“真是一點禮數也不識!”
小姐們嘰嘰喳喳說著,三三兩兩拿著瓜子已經原形畢露,坐在一起開始八卦,倒是也有幾分熱鬧之相。
眾位公子還要維持造型,努力營造高貴冷豔,其實也伸長了耳朵去聽那邊的八卦,有幾個已經看對了眼,那眉目傳情也是有趣。
吳老爺子的臉快快掛不住了,他“哼”一聲,一拍桌子,“去,再去個人!去府上看看!”
過了好一會小廝滿頭大汗瘸著一條腿跑回來支支吾吾著不敢開口,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的交談已經不自覺的停了下來,靜靜的豎著耳朵等小廝說。
“說!”吳老爺子又是一拍桌子,小廝才慢騰騰道,“小的去的時候,貴人出去玩了,府裏根本就沒人,小的等了一會才見貴人姍姍回來,小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攔了馬車,沒想到那車夫直接一揮手,小的還沒靠近馬車十步就被甩飛了,摔斷了一條腿!”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相互對視一眼,也有不長腦子的要開口諷刺,被身邊的人攔了下來,卻沒注意到坐在一邊的吳語的眼中全是神往。
那位貴人,一定不是普通人,那日她不過是隻驚鴻一瞥到一個側臉,就再也不能忘記那人的身影,不管是那個俊美漂亮的小公子還是那個沉穩端雄的大公子,都簡直是從畫上走下來的。
她要是能嫁給其中之一,就是死了也是願意的。
她陷入自己的幻想與美夢中,完全忘了最先是誰開口挑釁諷刺的。
姬離是女人的消息至今為止都是隻有各大家族的長輩與當時在場的各位公子還有王氏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再去!帶上我吳府的拜帖去!我吳府祖上都是出過丞相的!他們是有多大的麵子!”吳老爺子恨聲道,王澍看著吳家人一臉的與有榮焉,低頭搖了搖頭,坐吃山空啊!吳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腐敗到什麼程度了,還在一葉遮眼以為天下在他們腳下似的。
“吳老,不如我也前去看一看吧。”王澍覺得坐在這裏就是受罪,以往關係好的吳青在發生了昨夜的事情之後他也不想說話了,他的阿姐還關在柴房,他有什麼心情喝酒!
王澍一向有禮,眾人便也應了。
這一回過了一會有小廝跑了回來,他一臉的奇怪,“回稟老爺的話,那貴人說剛剛回府,稍事梳洗過後過來,王公子會陪同。”
吳老爺子舒了一口氣,還好要來,不然他搬出了老祖宗都請不來人的話吳府還有什麼立足之地?但是心中卻對王澍有些不滿,這小子就說怎麼會突然積極,感情是想到了用這樣的方法提前與貴人搭上關係!
那小廝默默退到一邊,也沒敢把原話說出來。
原版是這樣的:
漂亮的小公子靠著俊美的大公子坐著吃葡萄,大公子在給小公子梳頭,兩個天人一般的人兒臉靠在一起的時候,小廝為眼前的美景吞了吞口水。
“哦?那老頭子竟然連祖宗也翻出來了?”小公子一臉不屑道,“看來果然是想他家祖宗了。”
就是王澍也緊張的低下頭。
這也,太毒舌了些。心裏這麼想,臉上卻沒敢表現,還有些奇妙的暗爽?
“想去?”大公子嗓音低沉如同琴音,他拍了拍小公子的臀部,寵溺道,“想去玩玩也是好的,我正好手頭有點事要處理一下,等你回來的時候正好一起睡覺。”
小廝想要屏蔽耳朵,生怕讓人知道他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王澍因為已經知道姬離是女的,所以並沒有感覺很突兀。
隻是微微有些遺憾,至於是什麼遺憾他並不明白。
“這是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嗎?”姬離高興的跳下地,嘚嘚瑟瑟的站在一邊,“既然他們是宴請你,想來是有很多的狐狸精了!我要換一身衣服去勾引你的迷妹!讓她們統統拜倒在本公子的腰帶之下!”
王澍:……
慕湛:……!!!你敢!
眾人又是等了許久要“稍事梳洗”的貴人,吳老爺子等得不耐煩,眾位小姐等得肚子餓扁的時候,貴人姍姍來遲了。
所有人起身到門口,等著看傳說中仙姿玉骨的貴人,然後,就真相了。
真的是仙姿玉骨。
馬車不是之前那個低調的鐵衫木製馬車,而是十分豪華奢侈,八角的風鈴在夜風中徐徐飄動,帶起悅耳的聲音,讓人不由好奇那馬車當中的人。
王澍在一邊恭敬的低聲道:“公子,到了。”
眾人伸長了脖子,就看見一隻白玉般的手撩開了車簾,露出了裏麵的人的容貌。
她站在車轅上,單手理了理領口,冷冷看下來,所有人就呆了。
她修長的脖頸被嚴嚴實實似是禁欲一般裹著,她的纖腰被一條玄色腰帶殺緊,腰帶上墜著一塊翠色玉環,她身上的雪色長袍都沒有她來的冰雪純淨。
她的眉毛長而流麗,她的眼眸靜靜看來的時候,眾人隻覺得頭昏眼花,像是神明將目光投向人間,又像是惡魔的眼眸帶上趣味,似妖似仙,正邪難辨。她的鼻梁高挺而秀氣,嘴唇薄而冷,如同她的人一樣漠然冰冷,尖利的下頷像是有人拿著刻度尺精確的篆刻出來的。
她就像是站在雲端的神明,讓所有人在這一刻,感到了自卑。
微微斜挑的唇角似是諷刺似是微笑,芝蘭玉樹已經不能形容她的俊美清疏,這少年如斯絕美又如斯邪惡,仿佛千年前的檀郎的風采也不及她。
檀郎俊美,身上卻有刻板的被家族培養的氣息,但是這個少年,是完全飛揚的。
她的自信的來源,不是她的家族,不是她的權勢,不是她的地位,而是完完全全的她自己。仿佛隻要她還活著,就算她是乞丐是難民,她都可以崛起都可以站在所有人頭頂。
這一刻,所有的姑娘們羞紅了臉,卻被她容光所懾不敢直視,隻是拿帕子捂了臉悄悄透過指縫偷看,隻覺得自己就要醉死在這少年的華光裏。
她就是不說話,也讓人如此動心。
知道姬離的女人的少年們這一刻同時瞪大了眼,泛著貪婪的光芒不停的刻畫著麵前的人,原以為一個混跡於男人之中的女人能有多美,但是今日一見才知道什麼叫絕對容光。
姬離因為慕湛接連的索取,臉頰有些蒼白,為她平白帶上一種病態的貴氣,眉眼裏偶爾閃過的陰氣更讓她增添幾分邪魅。
如果換一身衣服,她現在就可以是西歐血族最俊美最邪魅的伯爵。
這些沒見過什麼世麵的人又怎麼不會被她的風采所折。
不同於這些人的癡迷,煙瓊是嫉妒的,她嫉妒的都快死了!
那日她隻是匆匆瞥了姬離一眼,隻覺得少年俊美不凡,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風姿無雙!就是站在她覺得天下無雙的慕湛身邊,她覺得這個少年都不會遜色一絲。
那日她僅僅看了一眼姬離的原因,也不是因為害羞,還是害怕。
那樣的華光,生怕被灼傷。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賣屁股的小兒竟然可以出落的如此姿容,要是她再醜一點點,煙瓊都覺得自己可以把她比下去!
她是公主!是西風引以為傲的公主,是西風唯一可以涉政的公主!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隻會賣屁股的小兒呢!
但是現在,僅僅就是一個亮相,這個不要臉的小兒就已經奪走了所有人的注視!讓本來打扮的豔光四射的煙瓊瞬間黯淡無光!
姬離走下了馬車。沒錯,就是走。
她就從車轅上,踏著虛空一步一步走了下來,眾人都覺得她每走一步,腳底都綻開了佛連!
姬離的這一招讓所有從姬離的容貌中回過神的人剛準備好的鄙夷又被噎了回去!
什麼?這是個隻知道賣屁股的小兒?放屁!你這樣走一個我看看!
什麼?她就隻是長得好看而已!長得好看的人世上多了去了!何必大驚小怪!放屁!你連人家的好看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姬離走到眾人麵前,也不說話。
還是王澍看著場麵尷尬,抬起胳膊示意道:“貴人,這是吳府族長。”
吳老爺子收起驚豔之後,雙手後背,抬頭,等著姬離給他行禮。
姬離似笑非笑的看了吳老爺子一眼,“原來就是那個祖上出過丞相的吳府啊!”她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後看著吳老爺子剛要翹起的胡子道,“不知道閣下如今官任何職?可否將老祖宗的丞相繼任下來?”
吳老爺子頓時臉綠了。
這是紅果果的打臉!罵他是個廢物!
我再沒用還是綏州第一大家族的族長!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說我!
“我——”吳老爺子剛要嗆回去,姬離已經擺擺手,她隻是隨意一擺手,吳老爺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愣是把一張老臉憋得紫紅!
姬離眸光轉了一圈,又道:“王氏在何處?本公子想著同她說句話,她怎的不出來迎接本公子!”
她的語氣不好,仿佛王氏再不出現就要劈了王氏。
但是聽了這話的眾人卻反應不同。
其餘人目光閃躲害怕,隻有王澍眼睛睜大,眼底有感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