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恨恨地盯著姬離看,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有男人幫忙說話又長得漂亮的過分的狐媚子!
想當初再美的都折在她手上了,今天卻要她給這樣的女人道歉!
姬離雲淡風輕地喝著茶,星未偶爾抬眼皮看看姬離,又皺皺眉,似乎有什麼想不通的事。
“太後娘娘不想道歉也沒關係,”姬離無所謂地點頭,“東辰會有戰書下達的。”
玉宿脾氣再好此時也有些陰鬱,看著太後再次道:“太後,難道您想北岩戰起嗎?挑起戰爭的罪名,您能背的動嗎?”
太後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本來今天她以為是她最風光的日子!結果呢!
“哀家……”太後囁嚅著唇說不出話,求救地看向錦繡,錦繡扭頭看向漠北,示意漠北使臣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
但是漠北使臣這個時候出乎意料的腦子清楚。
錦繡公主不是說玉宿與姬離有勾結,兩國勾結要打他們漠北麼?如今正好,讓姬離逼著北岩太後道歉,北岩丟不起這臉,那麼到時候他們兩國聯盟關係破滅,他們漠北不是就安全了麼!
錦繡看著裝作沒看見的漠北使臣,暗自咬牙卻無可奈何。“皇祖母,你還是道歉吧,不然的話,您總不想不能在晚年的時候還背上這樣的罪名吧?”
太後一口牙快要咬碎,她頭上的步搖金簪相互撞擊發出“叮當”聲音,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剛走下台階,玉宿又看向一邊努力裝作無人狀的姬婉,“賢妃娘娘,還不去扶一下太後娘娘?”
姬婉見太後都站起來了就知道自己逃不過,她也不是以前沒腦子的姬婉了,於是十分利落地站了起來。
她在姬離麵前丟人丟的還少嗎?這一次也不在乎了!她隻要最後,這幾個賤人死在她手中就好了!
姬婉一把扶住太後的胳膊,太後一把甩開姬婉,“滾開!就你這個下賤的奴才還想碰到哀家的身體!”
姬婉猝不及防,被甩到一邊,她咬著唇,狠狠地瞪了姬離一眼,爬起來快步走到姬離麵前,行了個宮禮。
“對不起!是本妃口無遮攔了!”
姬離可沒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姬婉,她放下酒杯,懶懶抬頭,“不知賢妃娘娘閨名?”
“本妃的閨名又豈是——”姬婉忍了忍氣,本來要說的‘你這個賤蹄子問的!’硬生生地換成了“能隨便說的?”
姬離點點頭,她此時正是國師裝扮,雪白的雲紋衫上全是飛騰的神獸,腰間一條天水白的腰帶上的神獸之眼冷冷地看著姬婉。
她眉心間一簇火紅的火焰,配上她流麗斜飛的長眉與清冷孤寒的雙眼,如同雪山紅蓮。
“本國師倒是有一個庶妹,與賢妃娘娘長得很像。”
姬婉心頭一跳,警惕地看著姬離,其實在座的誰不知道姬婉是姬離的庶妹,姬婉隻是擔心姬離會說出什麼讓她顏麵盡失的話。
姬離當然不會便宜姬婉,她搖著被子淡淡道:“可惜我這位庶妹沒有賢妃娘娘的賢良淑德,她最讓本國師痛心的就是她竟然勾結姨娘要害死家父姬相。家父對她有多好,全帝京的人都知道,那有時候可是比對本國師這個嫡女還要好的,她竟然還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舉動,真是——”
姬離看著姬婉的眼睛,一字一頓慢慢道:“狼心狗肺!”
一片嘩然。
姬婉卻沒覺得怎樣,姬相對她母女兩的作為,讓她給他一碗毒酒都是好的!反正她也沒成功,在這裏也沒人在乎她是不是弑父,她隻要得到北岩皇上的恩寵就行,再利用那些恩寵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
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喪心病狂根本就不是她關心的事!
因為就算她是這樣的,也是姬離慕瑜這幾個賤人逼的!她沒有錯!
“姬離國師,您那位庶妹未免太過沒心沒肺,這要是在我們漠北,這樣的狗崽子是要喂狼的!”漠北使臣最不會拐彎抹角,不知道姬婉就是姬離的那位庶妹,也不清楚場上的氣氛,隨口就來。
姬離都佩服他是怎麼成為使臣的,這要是出去,不得把人得罪光了?
姬婉本來聽著姬離的話還沒感覺呢,這下被漠北使臣一說,才漲紅了臉,瞪著姬離道:“不知道姬離國師跟本妃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本妃已經道歉了,你要是還不罷休,北岩也不是好欺負的!”
姬離不由勾唇一笑,隨意地擺了擺手,“我就是說說而已,看到賢妃娘娘不由懷舊而已,你激動什麼?好了,你下去吧。”
姬婉早就等不及了,立馬扭頭就走,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姬離對她那句“你下去吧”的命令,不就是對著下人說話的口氣麼!
她氣憤地扭頭,姬離卻早就不看她無視她了,再走回去,姬婉確實是沒那個臉了,她恨恨一甩袖離開。
太後見姬婉都道歉了,隻好走下去,走到姬離座前,她卻拉不下臉去行禮,草草地低聲道:“姬離國師,是哀家冒犯了。”
姬離知道這老女人對她懷恨在心,她又不是什麼好人,欺負人這種行徑做的也不少,所以她一點也不怕得罪地再深一點。
所以,姬離裝作沒聽見。
東辰的使臣立馬相互低頭竊竊私語,裝作沒看見太後這個人。
開玩笑,那位國師,是他們的新帝的女人!本來就是尊貴的國師,不就還會是國母!他們可沒有兩顆頭去得罪人家!
至於北岩嘛,反正你能派人刺殺我們的皇上和許世子,我們還沒算賬就已經是輕的了!
所以東辰的人全部無視了太後。
許墨就坐在姬離身邊,看她故意氣北岩太後的小氣樣子,他垂眉微微一笑。
太後對於東辰眾人完全不給麵子的行為驚訝而無措。
她以為隻要她開口道歉,東辰的這群人絕對會立馬感恩戴德地表示不敢當,她可是北岩的太後!
她道歉已經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麵子了!
他們竟然還不識抬舉!
太後一張老臉上帶著褶皺的臉顫抖著,要是可以,她現在絕對會撲上去把這個賤人的臉撕爛!
“太後!”眼看太後就要發飆,玉宿再次發生壓住了太後的暴走。“來人呀!太後身體不適,你們幫幫她!”
“是!”大殿內立馬魚貫而出幾個宮女,這幾個宮女一看就知道是會武功的。
“玉宿!你敢!”太後不敢相信玉宿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她沒臉,老臉顫抖著,眼睛瞪得大大的。
宮女走到太後身邊,一人一邊抬住太後的胳膊,一人站在太後跟前,端了一杯茶塞到太後手裏,“太後娘娘,您年紀也不小了,自己的過錯自己承擔,這時最基本的禮儀。”
太後張嘴就要罵,她身後的一個宮女立馬一手在太後後背上拍了拍,太後便說不出話了。
太後一張臉漲的通紅,她身後的宮女又一拍,太後便不受控製地彎腰,行了個標準的宮禮。
“是哀家冒犯姬離國師了,還請國師不要怪罪,以茶代酒敬謝國師。”
太後張嘴說著,她臉上表情平靜,但是姬離卻看到她的眼神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疑惑驚訝憤怒等等。
這是什麼術法?
姬離微微驚訝。
不隻是姬離,就是在場的,凡是有眼色的,此時都收了看熱鬧的心。
玉宿這樣為難太後與賢妃,看上去是給足了東辰麵子,還有怕東辰挑起戰爭的意思,但是,他的行為的另一個意思就是——
北岩已經盡在我手,就算是先帝或者皇帝的女人,我想讓她們怎樣就怎樣!而這幾個宮女,算是變相的下馬威了。
眾人完全沒見過的術法,體現的是他的武力值。這樣可以當中操縱一個人,想讓她怎樣就怎樣,這樣的術法若是運用在某國國王身上……
總的來說,他就是要說:由玉宿掌權的北岩,不是那麼容易欺負的。
所以說,幾國聯合想要問鼎北岩的事情,你們還是要慎重一些。
就是姬離也不由佩服玉宿了。
別人她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就單單從玉宿在東辰設局暗殺慕湛的那一招接一招的連環陷阱,還有剛才的這一下子,就將她之前設的局打亂,讓清晰的局勢再次混亂。
讓她看到了玉宿的才智。
驚人。
姬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大殿上的眾人。
除了慕湛與姬言,這片大陸上縱橫天下的頂級人才,都在。
北岩的此次外交活動,非同凡響。
玉宿揮手讓人帶太後下去,爽朗一笑,仿佛剛才的事情完全不存在。“各位相聚北岩,宿實心喜!願與卿同飲!”
他站起來舉杯,眾人此時都收了小心思,紛紛附和笑著喝酒。
“借此之際,宿由一個秘密,想和大家分享。”他放下酒杯,笑盈盈地看了一圈慕燼夏禹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人了解過五道遺地?”
五道遺地?
眾人一驚,相互麵麵相覷,五道遺地,難道就是那個傳承千年的神秘遺地?
關於它的傳說很多,有人說那是一個無價寶藏,也有人說那裏保存著五道門先聖留下的絕世武功秘籍。
尋找遺地的人太多了,但是至今還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但是玉太子這麼說,難道是找到了什麼?
玉宿看著眾人變幻莫測的表情,掏出一封信件。
“宿前不久收到斥候親筆信,在信中,他說找到了一處神秘基地,位於沙漠深處的‘沙漠鬼城’之內。”玉宿將信件傳下去給眾人看表示他並未藏私,“實不相瞞,五道遺地的神奇,宿已經久仰多時,無奈,以宿一人之力,實在是難以窺見其貌,具體路線已經清楚,所以今日想邀請眾位一同前往。”
眾人相互看看,同時竊竊私語起來,要說誰沒有點心思是不可能的,那個遺地千年流傳下來,早就傳的神乎其神了。要是能得到這個遺地內的東西……
眾人的心思活絡起來,四下裏竊竊私語,議論此行的成功率。
姬離皺起眉,看看夏禹生與慕燼陰下來的眼睛,據暗二說,慕湛也在找一個什麼東西,慕湛感興趣的東西一定不一般,這個什麼五道遺地,竟然連玉宿夏禹生慕燼這些人都驚動了,慕湛找的應該也是這個東西。
但是現在十五衛下午的時候剛被她派去接慕湛與姬言了,她自己身邊的其他暗衛她並沒有用過。
看眾人的樣子,卻機不可失。
這時有人站了起來,“玉太子,我等十分願意同您前往探尋五道遺地,但是在下這裏有一個問題——”
“找到遺地以後,遺地內的東西,怎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