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寒夜

皇宮。

龍虎軍本就是戰場上的傳說,個個驍勇善戰,可以一當百,對上皇宮這一群隻知道給皇室守家護院的禦林軍,怎麼可能被阻攔。

還沒有多久,皇城已經被攻破。

本來慕瑜以為慕湛死了其實並沒有將群龍無首的龍虎軍放在眼裏,所以才導致敗得這樣快。

當龍虎軍層層衝破皇宮大門的時候,慕瑜已經逃之夭夭。

皇後站在皇上的寢宮之前,慕湛姬離站在台階下麵,皇後冷笑起來,但是姬離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的笑容未免猖獗,有點偏向瘋狂的樣子。

“慕湛,你以為你站到了這裏,你就是東辰的主人了嗎?”皇後咧著不知塗了多少層紅蔻的嘴唇冷笑,“真是癡心妄想!”

“離兒!”姬離一回頭,正看到平掠而來的姬言,不由一驚,“哥哥你怎麼來了?爹還好嗎?姬婉是慕瑜的人,慕瑜不會放過這一條線的。”

姬言一看見姬離站在慕湛身邊就十分不悅,一把將姬離扯過來帶在身邊,警惕地瞪一眼慕湛,“你怎麼回事?這樣的事你也敢摻和?不想要命了!”

姬離輕輕拍了拍姬言的手臂,“哥哥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姬言不由又驚又怒,“你怎麼就不會有事了?”

皇後看著下麵的姬言冷笑,“這不是中書令大人麼?怎麼,沒了四公主,你好像過得很快活的樣子啊?真是沒心沒肺!”

姬言淡淡拱手一行禮,“皇後此言差矣,就算是四公主在,微臣也很快活。”他一向溫和的眉眼有些陰沉,“因為,微臣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四公主。”

皇後一怔之後又是一陣狂笑,“隨便你了。”她拿出一份聖旨,高聲叫道,“這是皇上留下的遺詔!還不跪下!”

站在慕湛身後的群臣麵麵相覷半天不知該不該跪,姬離揚聲道:“暫且叫你一聲皇後娘娘,你貴為一國之後,理應母儀天下,但是你卻濫用權力,這皇宮中不知冤死了多少人,你不但不懺悔反而變本加厲,東辰有你這樣的皇後,國滅不遠!”

眾人一驚,一時眸光複雜。

現在顯然國師站在慕湛這邊,但是慕湛又是擺明了的造反,這讓他們不知該相信誰。

“本國師早就預言過,一年內,東辰皇室必有人逝去,說的就是皇上!”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莫非慕湛為王真是上天注定不成?

皇後勾唇笑了,“你覺得本宮現在還會相信你的胡說八道嗎?什麼通曉天機,你倒是說說本宮接下來要說什麼啊!”

姬離一笑,“不過是宣讀遺詔,說皇位傳予靖王而已。”

皇後拍拍手,“沒錯,你說對了,遺詔就是這麼說的。那麼,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現在立馬下跪認罪,要不然你們就是弑君的千古罪人!慕湛就是登上王位,你覺得他能有幾分民心?”

姬離搖搖頭,“說完了嗎?”

皇後一怔,“說完了。”

“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讓本國師說幾句。”姬離轉頭看向群臣,為首的姬章看見她眼睛一亮又一暗,微微歎息一聲。

“皇後有遺詔,正好,本國師手裏也有一份遺詔。”

眾人的目光“刷——”的落在姬離身上,皇後腿一軟倒退兩步,“怎麼可能?你那是假的!我的才是真的!”

姬離無所謂地一聳肩,“你的是不是真的,對本國師而言,並沒有用。因為,我拿著的,是先帝的遺詔!”

眾人一驚,先帝?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慕湛身上。

先帝對慕湛的寵愛眾人不是不知道,所以對傳位於皇上當初還挺疑惑,但是如今有了先帝的遺詔,說明了什麼?

眾人心照不宣地相互對視一眼。

有皇後慕瑜一派的臣子相互對視一眼,立馬有人站出來指著姬離冷聲道:“國師!你不過做我東辰國師才幾天,你憑什麼拿著先帝的遺詔!莫不是偽造的?”

姬離點點頭,“是,我是才做了幾天,但是我與這遺詔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份遺詔,是本國師從先帝陵墓中取出來的。”

“你敢私探皇陵!”

姬離豎起手指搖了搖,“這位大人,你先不要著急。我也不過是開祭壇的那日聽到了先帝的口諭,才去了一趟皇陵。這一去,還真的發現了驚天秘密。比起蒼生被蒙蔽讓一個無能無德的人做了皇上,我小小地看一眼皇陵又有什麼關係呢?”

“本國師分明是對天下蒼生與東辰百姓負責,你這個大人怎麼就敢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你——”那人還要說什麼,姬離一豎手掌,莊嚴冷肅的氣息讓他下意識立馬閉上了嘴,看到旁邊的人看來的眼神才反應過來漲紅了臉。

“先帝說,他死的很冤啊!”

“住嘴!”眾人正一驚,以為先帝的死另有隱情時,一聲女聲高喝聲傳來。

眾人一怔,回頭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多年沒有踏出佛堂的太後娘娘一臉怒容大步而來。

姬離玩味地笑了笑。

太後走過來,一揮手,“來人!將這個胡說八道的混賬拖下去!”

“我看誰敢!”

太後的人正要動手,慕湛走出一步冷聲道,登時將太後帶來的人全部嚇住。

太後被唬的心跳了跳,看著慕湛眼底皆是怨恨。

這麼多年的佛堂生活,她對慕湛的怨恨不僅沒有削減反而隨著時間一日日積壓。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那賤人與別人苟且生下來的野種,憑什麼她兒子死了,他還這麼風光!

那賤人活著的時候,她就是那賤人的陪襯,難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的已經成為皇上的兒子竟然還是這個野種的陪襯嗎!

太後一口牙快要咬碎!

慕湛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老女人。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從她那個護的跟龜殼一樣的佛堂出來了啊。

“太後?嗤——”慕湛嗤笑一聲,一身暗紅色的蟒袍襯得他的俊臉在黑夜中越發瑩白,他眼中都是諷刺,“就憑你,也配做太後?”

太後一張保養勤快還是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的橫肉都在抖,眼睛睜大,眼白看得人瘮得慌。

“我不配做太後,難道你這個野種也配做皇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