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看向姬離,麵色各異。
姬離麵色改色,看著白清月一笑,白清月突然心頭一緊,閃過不好的預感。
她又有什麼花招?
“正是因為本國師心懷天下,所以才會在閉關時期走出摘星樓。”
白清月眼神陰沉下來。
姬離看著白清月,神色莫辨,“本國師夜觀天象,見東方煞氣衝天,就知道有煞星作怪,這樣的人留著一日就是給東辰百姓多一日的危險。既然如此,本國師又有什麼理由不走出摘星樓呢?”
“姬離!你這個妖女!大家莫要相信她妖言惑眾!她根本就是在胡說!小女子不過一介女流,哪裏有那樣的本事禍亂東辰!”白清月冷笑一聲,“依我看,你才是煞星!”
眾人一下子議論紛紛起來,看著姬離的眼神也是各式各樣。
姬離冷笑一聲,“不知好歹。”她的臉拉下來,像是結了一層霜一般冷肅地看著白清月,那眼神令所有人心悸不敢直視。
“上將軍佑我東辰多年,守護東辰的百姓幾年能回來一次?他是東辰的大英雄!若是沒有他在邊關戍守,你以為,你以為就憑你能守護住被列強虎視眈眈的東辰?!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過著隨意欺侮底層百姓,甚至可以隨意抹殺的所謂奴才的生活嗎!你以為,沒有了邊防的東辰,還會讓你繼續錦衣玉食嗎!你以為,你不會成為今日跪在你腳下的奴才嗎!”
“你竟然!為滿足一己私欲,竟然,竟然敢用這樣汙穢醃臢的手段!陷害他!置他於不仁不義!白清月!你不知死活!”
姬離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白清月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耳朵發翁,心神巨震,腦子一片空白,眼睛瞪大不知如何應對。
她以前見過的,都是憋到內傷要嘔血卻依舊因為要衡量什麼得失什麼權勢而忍住氣,撐著場子說客套話的貴女,幾時見過這樣的大聲的不管不顧用這樣將人貶低進塵埃的話直接撕破臉的質問。
但是不得不說,對上白情月這樣子的女人,這一招就夠了,就足以震懾她了。
慕湛心頭一震,先是像被鐵錘重重一擊,接著便緩緩劃過暖流。
這世上,終於有人懂他,有人心疼他了。
慕湛輕輕閉上眼,這就夠了,就夠了。
眾人亦是被姬離突如其來的憤怒鎮住心神,不由怔怔然。
是啊,若是沒有慕湛戍守邊關,不說四國,僅僅是北岩便可以將他們生吞活剝。
眾人沉默下來,不敢看慕湛,不敢看姬離,心裏將白清月安定侯府一頓臭罵。
好端端辦什麼宴會?啊?不知道剛打完仗國庫吃緊嗎!陷害誰不好陷害慕湛!這下好了!
煞星就是煞星,沾上果然沒好事!
今天的事要是傳進皇上耳朵裏,不知是何表情?
慕湛伸手拍了拍姬離的脊背,溫和道:“何必同這種人置氣?”他轉而看向一邊臉色慘白生無可戀的安定侯,嗤笑一聲,“既然事情已經到這份上了,那本將軍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本將軍前不久,發現了一件特別有趣的事,想請安定侯走一趟刑部。”
他溫和謙禮,仿佛有禮尊貴的世家子,眼神裏卻透著冷冷的光芒,刺骨寒涼,安定侯渾身打了個戰。
“去,去刑部做什麼?”安定侯躊躇著,臉色轉向青黑。
慕湛冷笑,“還能做什麼?你以為是請你喝茶嗎?人生在世,還是要點臉吧。”他一揮手,身後便整齊劃一跑來一隊禦林軍。
姬離挑眉,原來他早有準備,人都備好了。
安定侯一看這樣子,立馬大聲抗議,“你憑什麼抓我!我是堂堂安定侯!我有祖上蔭蔽,你不能隨便抓我!”
慕湛慢條斯理地回頭看安定侯,“你祖先?你的祖先在為你感到羞恥呢!欺男霸女,橫行街市,惡仆為患,最惡心的,是通敵賣國。”
最後一句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震驚地麵麵相覷。
安定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慕湛,“你,你怎麼……”
“我怎麼會知道嗎?”慕湛無所謂一笑,“這世上啊,根本就沒什麼秘密,隻有你覺得是罷了。安定侯勾結西風太子夏禹生,意圖榮華富貴,置百姓於不顧,罪無可赦!”
“你憑什麼說我通敵賣國!我沒有!”安定侯被兩人製住,不停地掙紮著。
姬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之前也奇怪夏禹生的兩位手下是如何躲過許墨的地毯式搜索的,既然有了安定侯這個內應,那也就很好解釋了。
“通敵賣國乃是重罪,理應株連九族!”一個官員站出來道。他一說眾人便紛紛認同。
都賣國了呢,這樣的敗類怎麼能留著他?
白清風極其聰明,知道慕湛出手絕對不會空手而回,當下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腳尖一點,速度極快地平略出去。
“跑的還挺快,追!”慕湛冷笑一聲,隻要是他想抓的人,沒有抓不到的。
白清月此時亦是大驚,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但是現在如果運用得當,不僅可以毀了慕湛,還會要了姬離的命,將會一舉多得呢。
“二位莫要空口無憑!安定侯府通敵賣國,誰看見了?!今天若是拿不出令小女無言的證據,你們休想帶走安定侯府的任何一個人!一個妖女妖言惑眾,一個權臣霸占朝政!你們要是汙蔑安定侯府,我白清月就是不要命,也一定要揭開你們的真麵目!”
姬離快要氣笑了,她也真的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