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華見到張太醫離開後,也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向芳清軒中,麵色一直陰沉。
而外邊的陌揚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不過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看到了楚琅華往芳清軒走回的時候的弱小背影。
心中就不禁抽痛了一下,陌揚望著楚琅華直到楚琅華進入了寢宮中,又望著那久久沒有熄滅的燈光。
楚琅華回去先將一身黑色束身衣給脫下後,拿起了之前換下的淡紫色煙羅裙就穿上了。
楚琅華沒有想到竟然又是慕容瀲,不僅害死了她的姐姐,害死了似畫,如今又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楚琅華將拳頭握緊,白嫩的手顯得越發的慘白。眼中滿滿都是恨意,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慕容瀲,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奉還的。”
楚琅華將情緒整理了一番,向著寒隱玉住的房間走去,看見寒隱玉一臉難受的樣子,楚琅華加快了步子。
“玉兒,我給你解藥你沒吃嗎?”
寒隱玉的麵色也顯的有些蒼白了,“吃了,隻是才吃的,可能還需要休息一會,對了琅華我見張太醫來的時候一頭虛汗,他說出實話了嗎?”
楚琅華見寒隱玉都這副模樣了還在關心這個問題,心裏一陣觸動。
“玉兒,張太醫都說了,這件事情確實是他所為,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在跟你仔細說。”
楚琅華實在不想讓寒隱玉為自己在擔心了,再加上此時的寒隱玉的麵色已經是慘白了,也不想現在就告訴她,平添她的煩惱。
寒隱玉聽到楚琅華口中的已經都說了,心中也就鬆了一口,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與之不相符合的笑容。
“那就好,我這也算是沒有白白的疼痛,那琅華你也早點休息,明日我們再說。”
楚琅華將寒隱玉的被子掖好,這才關好門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寢宮中。
楚琅華的心情再也沒有辦法好好的平複了,坐在桌子邊開始沉思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
楚琅華之前聽寒遠捷說過,慕容瀲背後有慕容國作為支撐,就算自己去強製讓張太醫去指正慕容瀲。
慕容瀲也不會怎麼被懲治,那個皇後的頭銜也依舊會保留著,還會打草驚蛇反被慕容瀲更加不留手段的對付自己。所以現在是萬萬不能夠動她的。
必須要想辦法將她的勢力一點點蠶食了才行,這樣慕容瀲才可能會被拉下台。
楚琅華的麵色已經暗了下來,因為接下來她知道是一場“惡戰”。
一想到這裏,楚琅華不禁將手放在了太陽穴的位置,輕柔了幾下。這確實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並沒有將燈熄滅就躺倒了床上,閉上眼開始回想自己進宮以來的大小事情。
到處都是勾心鬥角的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又都是一點點出賣自己的人,還有那些隻看勢力的牆頭草們……
隻是當楚琅華想到寒遠捷的時候,這才慢慢的睡著了,嘴角還帶著一絲淺笑。也許是夢到一些開心的事情。
而外邊的陌揚見到楚琅華寢宮中一直亮了,也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這樣外邊注視了整整一個晚上。眼中溢滿了難以揣測的情緒。
直到天微微亮,陌揚才轉身離開,來到了禦書房中。
寒遠捷已經在案桌前處理奏折了,看到了陌揚的前來,眉頭微微一皺,將手中的奏折放了下去。抬頭看向陌揚。
陌揚直接說道:“回皇上,昨日在芳清軒外確實是發生了一件事情。楚賢妃利用一些神奇的把戲在逼問張太醫一些事情。臣能看到張太醫一直在跪地求饒的模樣。”
聽到這裏,寒遠捷的眉頭更是緊皺,語氣中透漏著一絲冰涼,“賢妃逼問的是何事?”
陌揚猶豫了片刻,語氣也變得沉重,“是楚賢妃腹中孩子一事,陌揚聽到賢妃說她的孩子是因為張太醫在藥中放有紅花才……”
當初寒遠捷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是因為一直有慕容瀲在耳邊吹風,所以寒遠捷根本就毫不在意這件事。
隻是現在聽到楚琅華為了找到陷害孩子的真凶,寒遠捷心中有一種愧疚感和心痛感湧上。
而後清了清嗓子,讓語氣聽起來依舊是毫無感情色彩,“那張太醫可怎麼說?”
“回皇上,張太醫說的話臣並沒有聽到,因為隔的太遠,隻能看到張太醫磕頭完就去了一趟芳清軒而後又迅速的跑著離開了這裏。”
陌揚將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寒遠捷,寒遠捷麵色變得冷峻下來,看來這件事肯定是張太醫所為,否則怎麼會有做賊心虛的慌張感。
隻是這張太醫的背後一定是有人推動的,畢竟讓張太醫無緣無故的去殺害琅華的孩子,於他來講並沒有什麼好處。
寒遠捷想罷,對著陌揚說道:“你先下去吧。”
寒遠捷心中想起來了楚琅華,隻是卻沒有理由去找她,恐怕這個時候她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寒遠捷了。
此時的芳清軒中,楚琅華在醒來的時候還是臉上有一絲的笑意,在睡夢中她是開心的。
楚琅華起來後在阿春的梳洗後,就來到了寒隱玉的房間中。見到寒隱玉也已經下了床,並且臉色也已經恢複了很多了。
楚琅華看到後也安心了一些,還沒有說話,寒隱玉就一臉激動的問道:“琅華,是誰,昨晚張太醫說的人誰?”
本以為寒隱玉一早就會忘了這個問題,沒想到張口就是這個問題,知道自己又要讓寒隱玉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了,心中有一絲愧疚。
若不是自己,寒隱玉現在應該並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怎麼樣,也許會一直都是那樣大大咧咧的樣子。
現在自己卻能在她的麵上看到憂愁,看到擔心。盡管這些日子寒隱玉從朝凰寺中回來後性格就沉穩了很多。也許自己就不應該讓她摻入到這勾心鬥角之中。
楚琅華看著寒隱玉一臉期待,輕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是慕容瀲,張太醫親口說的是慕容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