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後對寒隱玉的關心,加上上次寒遠捷、楚琅華跟寒隱玉的談話,自此聶洪國嬌生慣養的玉公主的婚事,便開始提上了日程。
太後想給寒隱玉找到一個位高權重的夫家,好讓她在朝堂上對她有所幫助,送來了一大堆王公貴族家的公子的畫像。
寒隱玉頗為無奈,好在她的好皇兄之前允諾過她,若不是她喜歡的,皇兄定然不會強加於她,但是礙於自己母後的麵子,她還是挑了幾個順眼的人瞧了一瞧。
那些個貴公子們在她麵前談詩論畫,風度翩翩,但是性子怎麼樣,寒隱玉實在瞧不出來,隻知道這些日子,林禹岩進宮的日子漸漸的少了,她不由得想到,林禹岩不會真的喜歡她吧,著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日子漸漸的變冷了,十一月下了幾場小雪,就是臘月了。臘月一到,宮裏又是一番張燈結彩,準備著過年。
今年芳清軒的過年比起去年熱鬧了許多,去年這會兒,楚琅華還被禁足在宮內,身子生著病,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很是難熬。但是今年卻不一樣了,皇上每天都一點一點地往芳清軒內送東西。
這不,今天皇上過來的時候,帶來了一隻牡丹繪鸞鳥的琉璃宮燈,做工精致,很是好看。
寒遠捷將宮燈擺放在桌上,問楚琅華道:“琅華,你看,這隻宮燈如何,朕送給你的。”
楚琅華早就看見了他手中顯眼漂亮的宮燈,心想著這麼寶貝,也不讓宮人拿著,自己就是這樣一路提過來的嗎,“做工如此精致,繪圖也是栩栩如生,臣妾很是喜歡,”她順手拿在手中把玩著,那紅色木頭之間是榫卯連接的,還能收縮自如,轉動起來,當真是妙極了。
她一時欣喜,在手上把玩了許久。
對麵的寒遠捷卻是有些不樂意了,“這些繪圖,你且看仔細了。”
楚琅華不解,低眸將視線落在了那些彩繪上,落款是行書字體,赫然是寒遠捷的名字,她有些驚訝,看向寒遠捷問道:“這些是你親手繪製的?”
此時的寒遠捷卻開始傲嬌了,沒有回應楚琅華的問題,倒是一旁的小太監也有眼色,“回楚才人的話,何止是這些繪圖啊,這整個宮燈都是皇上做的呢,皇上昨夜在軒轅殿裏忙活了一晚上,硬是沒讓奴才們幫忙,今天早上還沒眯一會兒就趕著去上早朝了。”
寒遠捷沒說話,隻是眼神掃了一下這個小太監,意思是要你多事?但是內心卻是想著,嗯,這個小太監很有前途,回頭好好提拔一下。
楚琅華看看寒遠捷,眼眶有些泛紅。他眼中帶著一些血絲,眼下有一些不大起眼的烏青,看樣子的確是一宿都沒怎麼睡了。
楚琅華有些心疼了,“這個宮燈是皇上親手做的,臣妾一定會好好保存著,隻是皇上一宿沒睡,如今要不要休息一會?待到中午的時候,再起來用些午膳。”
寒遠捷還是沒有回複楚琅華,但是屏退了一眾宮女奴才,他的胳膊環住楚琅華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說著話,“嗯,朕的確是需要休息,但是一個人睡不著,楚才人陪我一塊。”
楚琅華頓時被撩的臉色一紅,說話都有些結巴,“可是......可是,臣妾還要去盯著小廚房做的午膳。”
寒遠捷長眸一挑,“那些事情哪裏需要琅華去做,”他將楚琅華帶到寢殿內,“這些小事自然有似畫他們去盯著,你現下最重要的事,便是陪著我睡上一覺。”
說睡覺就是去睡覺的,寒遠捷是真的困,他還沒有到白日宣淫的地步。一到年關的時候,各種政務特別多,好不容易處理好了給邊疆戍守將士的軍餉,這才來了興致給琅華親手做一個宮燈。
楚琅華看著枕邊的寒遠捷,不消一會兒,就聽見了他綿長的呼吸聲,這是睡著了,但是那人的雙手還僅僅地箍在自己的腰間,動彈不得,楚琅華隻好趴在他的懷中,閉了眼睛,安然進入夢鄉。
除夕這一天,寒遠捷舉辦了宴會,取代了初三的家宴。一時歌舞笙簫、佳肴醉酒,一番盛景。
寒遠捷的身邊,坐著太後和含太妃,還有皇後,楚琅華身為才人,坐在了楊紫陵的下位,楚琅華頗為慶幸,還好是一位與她交好的,若是賀湘那些人,那可沒有安生的日子了。
楊紫陵一向對楚琅華有些好感,舉起酒樽,向楚琅華敬了一杯,楚琅華笑著回敬。
本來很是平和的氣氛,突然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去年這個時候,楚才人憑借一支《鳳舞九天》就贏得了皇上的盛寵,難道今年除夕晚宴,不再準備一支舞蹈了嗎。”
說話的人是張德妃,她忍受著楚琅華已經很久了,那個陳婉君整日地在她耳邊說道著楚琅華又多麼多麼的受寵,即使她位份僅僅是一個才人,但是身有皇上寵愛,之前就連皇後也不放在眼裏,可見這人有多麼不分尊卑了,她這一次倒是要好好地治治她。
慕容瀲見兩人似乎是要掐起來,她可不會再管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管哪一方輸了,對她都是有利的。
對楚琅華嫉妒的人此時也是開始起哄了,“是呀,今日是除夕,是個好日子,楚才人何不給皇上太後獻上一支舞呢。”
楚琅華放下手中的烏木鑲銀箸,她起身道:“德妃姐姐如此想看妹妹舞曲一支,妹妹倒也樂意。隻可惜,今日妹妹身子不適,沒辦法跳舞了,隻好對不住姐姐了。”
上麵的寒遠捷見楚琅華被眾人起哄著,也幫著楚琅華說道:“既然琅華今日身體不適,跳舞還是算了吧。”
張德妃心中氣憤之極,麵上笑容不改,“那倒是姐姐難為琅華妹妹了,也是,琅華妹妹整日伺候皇上,身子金貴得很,可得好好休息一番了。”
楚琅華笑著接下張德妃的話,“琅華在這裏謝過姐姐的關心了,”她轉向寒遠捷,繼續說道:“但是今日是除夕晚宴,臣妾沒辦法跳舞,豈不是掃了皇上的興致,不如臣妾彈琴一曲,送給皇上與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