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計劃落空

那位叫顧思陽的書生點頭稱是。

“嗯,”洛長河滿意地點點頭,“快要到時辰了,你將這書奩放下,快去進去考試吧。”

顧思陽笑著,將書奩放在一邊,“多謝大人,”說完款步走進貢院內。

會試是考策論,所以才會挑選策論寫的最好的胡岩與洛長河來擔任考官,當胡岩接到聖旨的時候,先是激動了一小把,等他聽清了是擔任洛長河的副考官時,頓時一口氣沒上來,生生地暈了過去。

兩個人為了試題的確定,爭論了許多個夜晚,直到昨兒個夜裏,才堪堪定下來。

這又讓太後氣個半死,她還等著早早地準備好試題,然後讓胡岩趁機將題目泄露給她,好讓她幫上自己娘家那個不爭氣的侄子。隻是在開考的前幾個時辰才確定試題,哪裏還能等得到試題。

洛長河雖然困頓不已,但是看著一旁的胡大人對他愛理不理,翹著兩邊的小八字胡時,他就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內心想著,自己這回又幫了寒遠捷一把,等會試結束了,他該討要些什麼賞賜才好。

等時辰一到,也不管眾考生筆墨有沒有準備好,便有人員拿著未拆封的試題走到前方,將試題展示給盤腿而坐的考生麵前。

洛長河走向前,“本次會試內容,在三炷香的時間內寫一篇策論,內容為——《中庸》。”

貢院內,考官坐於上首,參見會試的考生都是席地而坐,麵前防著矮桌,桌上備著筆墨紙硯。話音剛落,鑼聲響起,線香點燃。

諸多考生皆是一懵,《中庸》他們都知道,夫子教導四書五經,以《中庸》中的內容寫過的策論也不在少數,隻是以“中庸”為題,卻是從來未見過。

不少人抓耳撓腮,但是也有少部分考生,如那顧思陽,他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洛長河,如此別出心裁的出題,恐怕也隻有曾經名噪一時的太子伴讀能想的出來了。

他心領神會,拿起狼毫,揮墨成文,思緒如行雲流水。

這次會試井然有序,沒有任何的差錯,胡岩眼神瞟了洛長河一眼,心中卻是不安寧,誰能知道這次上麵幾位要怎麼處罰他呢。

顧思陽瞥了眼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一位考生,穿著綾羅綢緞,玉簪束發,一副京城貴公子哥兒的打扮,考場內不停地有人巡視,偏偏這位是個不安分的主兒,眼神四處亂飄,脖子深得老長。

顧思陽見他有意看向這邊,嘴唇不經意地勾了勾,他將狼毫放下,舉起右手。

那巡視的人一眼就望了過來,“是有何事?”那巡視的人一走過來,旁邊那位公子哥兒立即縮回了頭,像蔫兒了的的白菜似的。

“回稟大人,在下已經做完了,”他將寫滿了的宣紙平鋪在矮桌上。

那巡視的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可才一炷香的時間,有些人連筆都還沒動呢,但是他還是按照規定,將他的答卷交給了洛長河。

策論寫完了的就能先行離開,洛長河一眼掃過這篇策論,再抬起頭來,眼裏滿是藏不住的訝異,他看著顧思陽離開的背影,心裏不謙虛地想著,這個人倒是一個可以與他相比之人了。

胡岩看他表情不大對勁,還是開口問道:“洛大人可否將這位考生的策論與我看一眼。”他說話中還帶著些許討好的意思,生怕洛長河說個不願意。

洛長河倒沒有他想的那般小氣,“拿去罷。”

沒想到第二柱香剛剛沒燃多久,又有一位考生交了答卷。洛長河心中忍不住感歎,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現下的年輕人一個個年輕氣盛,文采斐然,他倒是老了很多一般。

第二位走出貢院的考生,名叫林禹岩。他剛一出帝都貢院,就看見了街角那邊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神情有些低落,緩步走到那白色身影邊,“顧兄,這次算是我輸了,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麼事情?我一定做到。”

那白色身影正是最先出來的顧思陽,他笑著:“林兄也不必如此沮喪,第二位走出來的,也算是不錯的了。”

林禹岩耷拉著臉:“顧兄你說的是不錯,但是在下還是輸給你了,不過我林禹岩輸的心服口服。你比我先寫完策論,我便要允諾你一件事情,你現在說吧。”

顧思陽眉眼之中閃過狡點,“在下隻是想向林兄借一套衣服,等到了殿試的時候,若是穿著這一身破布,去麵見聖上,恐怕是大不敬之罪了。”

林禹岩有些愕然,“顧兄就這麼確定自己能通過會試?”

顧思陽不愧是與洛長河的性子,旁的什麼都沒有,唯有不知謙虛是頂頂厲害的,“若是連這區區會試都過不了,我不遠千裏來這帝都又是做什麼。”

林禹岩從小衣食無憂身在繁華的秦淮之地,家中教導都是要做謙謙君子,他是沒見過顧思陽這般“豪情萬丈”的真性情之人的,頓時聽了他的話,有些回不過神來,隻是想著自己輸了的賭注。

“顧兄放心吧,我便送你一套衣服,等到了殿試,麵見聖上之時,定要讓你俊朗非凡的。”兩人說笑著一起走出了考場。

轉眼間,會試匆匆結束了,隻等殿試上一比高下!考生們經過心驚膽戰的會試,終於在殿試前休了個小假。所有剩餘下來能參加殿試的人都被集中在了京同客棧中,等待著最後的宣召。

寒遠捷一大早就來到了芳清軒,楚琅華正坐在梳妝台前打理著自己的妝容。寒遠捷從背後捂住了楚琅華的眼睛,換了個聲音,“猜猜我是誰!”

楚琅華用手去摸蒙住雙眼的手,笑了笑,“傻瓜,我都從銅鏡中看到你啦!”寒遠捷這才拿下了手。

他將手搭在楚琅華的雙肩上,楚琅華從銅鏡中看了看背後英姿颯爽的寒遠捷,又笑了起來,“遠捷今日怎麼玩起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了?”

“可能是今日太高興了吧!”寒遠捷心情十分舒暢。

楚琅華轉過頭來,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寒遠捷,“奧?什麼事?”

“琅華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殿試前要帶你出去看看。”寒遠捷寵溺的看向楚琅華。

楚琅華回憶起之前的事,恍然大悟。“奧……那遠捷可是準備好了?”

“當然,你準備準備,換身男兒裝,我們這就出發。”寒遠捷拍了拍楚琅華的肩膀說道。

“男兒裝?”楚琅華有點驚訝,“為何要換身男兒裝啊?”

寒遠捷揉了揉楚琅華的頭發,調侃道:“朕的琅華生的如此美貌,京城考生諸多,可都是男兒,若是誰看上了你,朕該怎麼辦?”

“陛下就別拿琅華開玩笑了!”楚琅華有點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好了,不逗你了。你若是不換做男兒身,怎麼與我去客棧與那群考生混熟呢!”寒遠捷也不逗她,開始正經起來。“趕緊換吧,朕在屋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