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雖然很爽快的答應了陸知言，但陸難還是做好了次日去侯府的準備。
她還有許多事情想要問齊垣，不去不行，再者她隻是不想被齊垣察覺到自己對他的喜歡，並不想就這樣永遠不同他來往。
她舍不得。
“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殿春不解的問。
昨兒陸難和陸知言說話的時候屋裏的丫鬟都被打發出去了，是以殿春並不知道昨兒姐妹倆的那一番談話，今兒一早陸難就帶著她出了門，也不要馬車，也不說要去哪裏，主仆倆帶著一個言襄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
如果是要去侯府也太早了些，現在去了侯爺肯定是不在的。
“我們先隨便走走，一會兒再去找先生。”陸難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
她要好好想一想一會兒見到齊垣要說些什麼，要怎麼笑才不會暴露自己的秘密？
“姑娘。”殿春快步湊到陸難身邊，低聲道：“姑娘，我們還是快些去侯府吧。”
陸難扭過頭不解的看著她，這才發現過路的人都紛紛朝她投來打量的目光，那眼神盡是嘲諷和不屑，沒有一絲絲善意。
他們用目光把她羞辱了一遍。
不用費多少時間陸難就能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那樣看自己，昨晚阿姐還特意叮囑她今兒最好不要出門。
“我就要慢慢走。”陸難有些賭氣的說，她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言襄，言襄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是李氏在汙蔑她，她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要躲起來？
陸難就這樣帶著殿春和言襄慢慢悠悠的在街上走著，路人雖然議論紛紛卻也沒有敢上前挑事的人，陸難就那樣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
“阿襄，李氏的事情你查到什麼了嗎？”陸難放慢腳步跟言襄走在一起。
太聽齊垣的話，她都忘了自己身邊還有言襄這樣的人在，就算沒有齊垣幫忙她也能自己查李氏的事情。
言襄搖搖頭。
昨兒齊垣說了這件事他會查，陸難也沒有特意叮囑他什麼，他也就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陸難有些失望，她意識到自己太依賴齊垣了。
還想再問些什麼，意識到這是在大街上，耳目眾多，陸難隻好作罷。
……
靖勇候府。
陸難等了半個時辰才等到齊垣回來，見到他，原本毫無波瀾的心底又泛起漣漪，她不自覺地低下頭去不敢同他對視。
“過來。”齊垣同她招招手。
她緩緩抬起頭，沒有像以前那樣毫不猶豫的走到他身邊，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去做什麼？”陸難警惕的問。
齊垣被她問住。
過來做什麼？什麼都不做，往常自己一招手她就會過來，不等自己說什麼她就會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來拉自己的手。
“你不是想知道冒用你身份的人是誰嗎？”齊垣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陸難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又跟著陸知行的母親學管家，無事根本不會到侯府來，再一想昨天出了那樣的事情就不難猜到今兒她過來的目的。
“先生您說，我坐在這裏聽就可以了。”陸難態度十分堅定，那語氣聽上去似乎對齊垣說的並不是很感興趣。
“那你就坐在那裏吧。”齊垣低低笑了一聲，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陷入沉默，陸難又覺得不自在起來。
“先生。”實在忍不下去的陸難還是主動開了口。
齊垣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您知道冒用我身份的人是誰了嗎？”
“不知道。”
“……”
不知道之前那樣問自己做什麼？
“那我阿娘的事情呢？”她換了個問題。
謝貴妃為什麼要帶走自己的阿娘？
“她許是想讓你阿娘帶著你離開盛京。”齊垣語氣淡淡，似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止是陸淩雲和陸難，謝貴妃怕是想讓整個陸家都離開盛京，畢竟如果謝駙馬真的回京可能會生出別的枝節來。
“我阿娘是不會離開盛京的。”陸難篤定的說，“這幾天我去看我阿娘她都不願見我，也不知道我送過去的那些東西她吃了嗎，阿娘肯定不會吃的，她從來不要我給她的東西。”
越說她語氣越失落。
“這不過是個開始，你們一天不離開她就一天不會罷休。”齊垣語氣認真了許多。
沒機會試探謝貴妃，如今他也說不準對方打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主意。
陸難頓時緊張起來，剛開始就這樣，那往後變本加厲阿娘怎麼吃得消？自己身邊有言襄，阿娘身邊隻有薛媽和一個丫鬟。
幾次張嘴陸難都沒出聲，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麼還該問什麼。
“你若是不放心就讓平慶跟在你阿娘身邊。”齊垣提議。
陸難一臉歡喜心的看向他，不過頃刻間眼底的光又黯了下去。
“我阿娘不會願意的，她一定會覺得是我不安好心想要監視她。”陸難搖搖頭拒絕。
阿娘需要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可這個護衛不能是自己給她找的，不能跟自己有任何關係，不然阿娘一定不會接受。
“不讓她知道就行了。”
“嗯？”陸難疑惑地看他一眼。
“平慶功夫不錯，輕易不會被發現的。”
陸難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
“多謝先生。”她語氣十分誠摯。
又想起自己對齊垣的小心思，陸難更覺愧疚。
先生對自己這樣好，自己卻對他有那樣的心思，如果自己的秘密被先生知道，他是不是再也不會理會自己？
“這個字你已經說過許多次了。”齊垣輕聲笑了笑。
陸難覺得他是在取笑自己隻會耍嘴上功夫，實則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
“殿春說我以前會跳舞。”陸難忽的道。
“我想回青州了先生。”陸難繼續往下說。
這回齊垣皺了皺眉頭，不是在說會跳舞的事嗎，怎麼突然扯到回青州了？
“我阿奶葬在那裏，我想回去看看然後再回來，我要留在我阿娘身邊。”說著陸難看了一眼齊垣，心底突然泛起一陣酸楚。
阿奶希望她能嫁一個很好的人，能嫁給自己的心上人，之前她那樣想嫁人卻沒有心上人，如今有了心上人卻……
“打算以後留在盛京？”聽出她的意思，齊垣笑問，見陸難點頭他接著道：“忙過這一陣我送你回青州看看。”
太子大婚在即，要回去起碼也要五月之後。
陸難臉上的表情顯得越發的歡喜，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她又給咽了回去。
不想被先生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往後她就要離先生遠一些。
“不用了先生，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拒絕了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齊垣也察覺到了今兒陸難的刻意疏遠，昨兒的事嚇到她了？
“陸難。”他突然喊了一聲，陸難緊張的看著他。
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賊心虛，每次齊垣說話她都生怕他下一句會問自己：“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我是你的先生，你怎麼能喜歡我呢”“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學生”。
意識到自己對齊垣的喜歡與她對別人的喜歡有天大的區別之後，陸難覺得自己變成了生活在暗處的老鼠，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發現什麼。
“先生喊我做什麼？”一開口，陸難隻覺得口幹舌燥，也不管茶壺裏裝的是不是自己喜歡的茶，她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喝過茶之後陸難的唇齒間縈繞著淡淡的清香，她呆愣愣的坐在那裏。
“六月我送你回青州。”他語氣堅定，並沒有給陸難拒絕的餘地。“下個月太子就要大婚，這段時間不管去哪裏都要讓言襄跟在你身邊。”
陸難隻是點頭。
“如果太子要見你，別去見他。”
她有些不解：“太子為什麼要見我？”
齊垣盯著她笑得意味深長，陸難很快反應過來他那笑容的意思。
“我……”我了半天陸難也沒把話說完。
“太子可是對你餘情未了。”齊垣嗤笑道。
這段時間太子跟陸難兩人雖然沒有什麼來往，可私下裏太子可沒少問他陸難的事情，年輕人最容易衝動，大婚在即難保太子不會想私下見見陸難。
陸難把他那句話想了半天，問：“先生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喜歡我嗎？”
“他若是不喜歡你怎麼對得起你之前的一片苦心。”齊垣臉上嘲諷的笑意越發明顯。
想了想，陸難低聲道：“我不喜歡他的。”
在回想自己跟太子來往時太子說的那些，陸難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對太子做什麼，不過是總到他麵前晃悠，這樣便能讓對方喜歡自己嗎？
那她還每天都在齊垣麵前晃悠呢……
“那可未必，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齊垣反駁她，“保不準等你恢複記憶就會後悔了。”
“不會的，我才不會後悔。”陸難急得站起身來。
眼前人是心上人，怎麼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