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謝貴妃

第207章 謝貴妃

陸難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用過多思索就能聽懂別人說的那些話,就像剛剛劉氏說的那句話,若是換做以前,她可能真的會覺得劉氏把自己喊過來就隻是想跟自己說幾句體己話。

可如今在劉氏開口之前她就能猜到對方是找自己有事。

“這段時間囡囡有沒有在侯府遇到過可沁啊?”劉氏問得十分委婉。

陸難不假思索的點頭:“可沁姑娘說她要跟先生成親了。”

劉氏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得陸難道:“我問了先生,先生說她不會娶可沁姑娘的。”劉氏還沒來得及浮到麵上的笑意瞬間沒了蹤影。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性子她心裏清楚,既然齊垣能說得出這種話那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再看一眼陸難,她心底百味雜陳。

“是我想要可沁進侯府的。”劉氏歎道。

似是早就料到了,陸難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很驚訝,這樣就說的通為什麼錢可沁能一直到侯府來,還會跟自己說那樣的話,畢竟有老夫人給她撐腰。

“原來是這樣啊。”陸難附和了一句。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不是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如果老夫人一定要先生娶錢可沁,那他是不是不能拒絕?

一想到齊垣可能會同錢可沁成親,陸難的情緒就低落許多。

先生為什麼不在自己認識他之前就已經成親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有幾句話想要問問囡囡。”

陸難不解的看向劉氏,有些忐忑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事到如今囡囡是怎麼想的?”問完劉氏自己都有些緊張。

齊垣待陸難不同這個她早就知道,可也僅僅是不同於旁人,齊垣一直沒有別的表示,劉氏也拿捏不準他的意思。

還有陸難,從自己認識她那一天起她就一直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劉氏是真的不放心。

“是先生自己不想娶可沁姑娘,不是我慫恿他的。”陸難麵露驚惶。

她以為劉氏是誤會了什麼所以問自己是怎麼想的。

“那囡囡知不知道侯爺為什麼不想娶可沁?”劉氏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別人怎麼樣且不說,自己在麵對陸難的時候都忍不住用哄孩子的語氣同她說話。

“因為先生不喜歡可沁姑娘啊。”陸難答得理所當然。

不然還能因為什麼?

“侯爺為什麼不喜歡可沁?”

這回陸難徹底被問蒙了,這種問題不應該去問先生嗎,為什麼要來問自己?

“囡囡有沒有想過侯爺不想娶可沁是因為他已經有了自己想娶的人?”

陸難瞪圓了眼睛看向劉氏,那詫異的表情似是不敢相信剛才劉氏說的話。

先生有了自己想娶的人?是誰?怎麼自己一點兒都不知情?

“囡囡有沒有……”

“母親。”

這回劉氏的話隻說到一半就被打斷,聽到熟悉的聲音陸難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齊垣徑直來到她身邊,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原本就不是很清醒的陸難被他這一動作弄得越發迷糊。

先生怎麼一副來問罪的模樣,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你過來了。”劉氏笑得有些心虛。

之前她和齊垣就因為錢可沁的事有過幾句爭執,如果齊垣真的對陸難有意,如今自己這樣把陸難帶過來說這些話,他會不高興也很正常。

“先生您坐。”站起來之後陸難乖乖退到一邊將位置讓給齊垣。

齊垣沒理會她而是看向劉氏:“母親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有我就先帶她走了。”

齊垣能猜得道劉氏的用意,隻不過他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受別的影響,陸難這樣沒有心肝的人,送上門去定不能入她的眼,她沒了記憶,太容易把一切都想得理所當然。

劉氏就算是有也不能當著齊垣的麵跟陸難說,於是齊垣很輕鬆的就把陸難帶了出去。

齊垣在前麵走,陸難幾乎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不跑不行,她的手腕還在齊垣的手裏,不跑就要被他拖著往前走。

陸難就這樣一路跟著齊垣小跑回了齊垣的院子,他鬆開她的手時她扶著門框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齊垣兀自坐了下來,陸難等氣喘勻了才小步小步挪到他麵前。

“我阿娘回來了。”

“我知道。”

“謝謝先生。”

見齊垣聽到這個消息絲毫都不驚訝,陸難瞬間明了。

“剛才我母親跟你說了什麼?”問這話的時候齊垣盯著陸難的眼睛,那眼神好像是在提醒她不要說謊,自己能看穿一切。

陸難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老夫人說先生是因為有了心上人所以不娶錢可沁。”

她語氣有些別扭,剛才在劉氏那裏還是可沁姑娘,如今就變成錢可沁了。

見齊垣沒有反駁,陸難又接著問:“先生真的有心上人嗎?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語氣急切,那架勢就好像要是齊垣回答得慢一些陸難就會衝上去將他打一頓。

今兒急著去看陸淩雲,陸難沒什麼心思梳妝,如今頭上就隻有兩根簪子,雖沒有上妝,卻因為著急兩頰泛著淡淡的粉,上齒輕輕咬著下唇,那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幽怨。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有了你當如何,沒有你又當如何?”齊垣笑問。

陸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噘著嘴氣鼓鼓的模樣。

齊垣的確把她問倒了,他有沒有心上人自己又能怎樣?

自己不能怎樣。

“先生的心上人是誰?我認識嗎?”陸難試探著問。

她仔細想了一圈,覺得自己身邊沒有那一個人像是齊垣心上人的模樣,齊垣跟自己認識的那些姑娘小姐甚至都很少說話。

再一想齊垣是土生土長的盛京人,或許他的心上人自己不認識呢。

“認識。”這回齊垣倒是答了一句。

陸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自己居然還認識?

“我跟她熟悉嗎?”她接著問。

畢竟叫得上名字也算是認識,那她認識的人海了去。

“你今兒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這回齊垣轉了話題。

他這麼一提醒陸難才想起自己來找齊垣還有別的事情,雖然好奇但也隻能把齊垣心上人的事先放到一邊。

“我阿娘回來了。”她重複一遍這句話,又接著道:“可我還有許多事情沒弄明白。”

齊垣看著她,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我問了我阿娘,她也不知道是誰帶走了她,阿娘說她在盛京沒有仇家。”說到這裏陸難頓了頓,似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所以你又覺得這件事跟你有關係。”齊垣接著她的話道。

就她那些小心思,不用想他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出他眼中的輕蔑,陸難也不敢點頭。

“我失憶之前惹了許多事,我擔心那些人報複我阿娘。”陸難的聲音小了許多。

具體惹了什麼事她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自己失憶之前那樣的性子應該得罪了不少人。

“你如果真的惹了事那也是你失憶之後的事情,你失憶之前在盛京的名聲可比現在好多了。”齊垣話裏滿是揶揄。

失憶之前的陸難名聲的確比現在好多了,硬要雞蛋裏麵挑骨頭的話,就隻有商戶女這個身份在一眾貴女中略顯低下,不過也不打緊,她還有一個好哥哥。

至於失憶之後,再提起陸難別人隻會記得她是靖勇候的學生,還摔壞了腦子,再之後陸家其他人進京,如今陸難已經沒有什麼好名聲可言。

曾經為她貼金的“靖勇候學生”這一身份如今也成了一大黑點,在提到這個時別人隻會說她不安好心,另有所圖,想要攀龍附鳳。

以前貼在她身上的金如今變成了一塊又一塊黑點。

陸難並不在意他說的話,她語氣認真的道:“可是我想不到會有誰恨我恨到對我阿娘下手。”

原本還能想到一個謝家兄妹,如今這個都被排除了,而且那人把事情做的這樣隱秘,手段肯定不簡單,陸難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惹上了這麼一位人物。

“事情原本就跟你沒有關係,你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

“先生知道是誰對不對?”

她知道蕭清和能把陸淩雲帶回來少不了齊垣的幫忙,之前齊垣還說了他隻是不太確定。

“知道。”齊垣微微點了下頭。

陸難站起身快步來到他身邊:“先生快告訴我是誰!”

“謝貴妃。”齊垣不瞞著她。

陸難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搞到最後還是謝家的人?

可怎麼會是謝貴妃?她跟阿娘根本就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為什麼要綁走阿娘?

她看著齊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

陸難僵硬的點點頭。

“當年你阿娘和謝家那位的事情少有人知,如今謝貴妃應當是知道了些什麼。”一時間齊垣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能讓陸難聽得更明白。

他覺得自己應該再跟陸知行談一談,整合一下消息才能把這件事理得更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