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要成親了
就算沒有齊垣的幫忙陸難想要見蕭清和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讓言襄幫自己摸清了蕭清和平日裏的行程，不查還好，一查陸難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蕭清和跟她的阿娘隔不了兩天就會見一麵。
兩人會一起吃飯喝茶，有時候舉止看上去還有些親密。
摸清蕭清和的行程之後，陸難便挑了一個蕭清和跟陸淩雲見麵的日子去見他，這頭蕭清和剛送走陸淩雲，那頭陸難就讓言襄把人請到自己早就定下的廂房裏來。
進門之後見到陸難蕭清和並不是十分驚訝，他還笑著同陸難打了個招呼。
陸難起身指著邊上的一個凳子對蕭清和道：“鎮北將軍快些請坐。”
蕭清和也不客氣，他在陸難指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不知陸姑娘今兒把我喊來是為了什麼？”坐下之後蕭清和就直奔主題。
陸難本就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如今聽得蕭清和這樣說她就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我阿娘？”
怕他聽不懂，她又補了一句：“對心上人的那種喜歡。”
她的直接在蕭清和的意料之外，他有些瞬間的愣住，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她是陸淩雲的女兒，想來她的脾性應該同她的母親有幾分相似。
“是。”蕭清和點頭道。
人家一個小姑娘都那麼直接了，他還有什麼好扭捏的呢。
“那我阿娘喜歡你嗎？”陸難接著問。
後麵這個問題才是她真的關心的。
這一問可把蕭清和給問住了，他還真的不確定陸淩雲喜不喜歡自己，在別人麵前他是將軍，在陸淩雲麵前他覺得自己還是當年的那個乞兒。
見他是這樣的反應陸難也就猜到了答案。
“鎮北將軍跟我阿娘是怎麼認識的？”陸難換了個問題。
這回蕭清和臉上的笑輕鬆了許多，他將十多年前自己同陸淩雲相識的經曆跟陸難說了一遍。
“從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把她娶回家該有多好。”末了他說了這麼一句。
一眼萬年，那時候的他跟陸淩雲是兩個世界的人，連伸手他都怕弄髒她的裙子，沒想到兜兜轉轉，又讓他在盛京遇上她。
十八年，他慢慢長大，一點點從當年的乞兒變成如今的鎮北將軍，她也從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姑娘變成了一位母親。
“您想娶我阿娘？”
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陸難又接著問：“你連我阿娘喜不喜歡你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她願不願意嫁給你。”
她語氣絲毫不客氣，像是在提醒他，又好像是在嘲笑他，一時間蕭清和無言以對。她還真是陸淩雲的女兒，當年陸淩雲的那張嘴他也有領教過幾次。
“陸姑娘今兒請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些嗎？”
陸難點頭：“你覺得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嗎？”
他喜歡的人是自己的阿娘，自己還不能問問了？
蕭清和連忙搖頭。
“你知道我的身世嗎？”陸難又問。
蕭清和還是搖了搖頭，陸淩雲幾乎不跟他說起陸難的事情，知道陸淩雲不喜歡，蕭清和也不會主動發問，所以對於陸難的事他知道的少之又少。
陸難，陸淩雲的女兒，私生女，生父不詳，如今又是靖勇候的學生。他知道的就這些。
就在他以為陸難會跟自己說說她的身世時，又聽得陸難問：“鎮北將軍能再給我講講我阿娘以前的事情嗎？”
他麵露難色，不是他不願意講，而是在青州的時候他同陸淩雲原本就沒有什麼交集，關於她的事他都是道聽途說，這麼多年過去他也不記得還有些什麼。
蕭清和隻記得那個時候的她很愛穿紅色的衣裳，好幾次她打馬從街邊走過的時候他都會偷瞄一眼。
“我同她認識沒多久之後就離開青州了，不過你阿娘是個很厲害的人。”蕭清和說得情真意切。
“你同你阿娘的關係……”他試探著問。
陸難今兒是來打聽消息的，於是她沒有回答蕭清和的問題，反而是又問了他新的問題：“如果我阿娘願意嫁給你，你會為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嗎？”
蕭清和想都不用想的就說：“當然會。”
這個還用問嗎？
“就算是她不願意嫁給我，我也會為她做她想做的事情。”略一思索之後他補了這麼一句。
陸難臉上並沒有出現他設想中的滿意的表情，難道說她們母女關係不和到並不想要見到對方幸福？
“為了她你什麼都會做嗎？”陸難又不確定的問了一遍，這回蕭清和的答案依舊是肯定。
她呆呆地坐在那裏半天沒說話。
“陸姑娘可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蕭清和出聲把陸難的思緒拉了回來。
幾次接觸下來，他覺得陸難不像是會希望陸淩雲過得不好的人，可母女倆的關係的確是不怎麼好，這個他是感覺得到的。
“打擾鎮北將軍了，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您想吃什麼隨便點，待會兒全都算我賬上。”說著陸難就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隻留下蕭清和自己手足無措。
說了半天，自己問的問題陸難一個都沒有回答，他倒是告訴她不少事情。
見過蕭清和之後陸難就直接去了侯府，然後在去齊垣院子裏的路上讓她遇到了像是剛從齊垣院子裏出來的錢可沁。
“表哥不在，陸姑娘還是下次再來吧。”錢可沁依舊是那副溫柔小意的模樣。
“沒關係，我等先生回來就好。”說完陸難就想繞過錢可沁離開。
如今她腦子裏亂糟糟的，並不是很想同錢可沁說話。
“陸姑娘。”錢可沁快她一步攔住她的去路，“我有幾句話想要同陸姑娘說。”
殿春對她這樣的舉動十分不滿，要不是陸難攔著她已經衝上去同錢可沁理論，自家姑娘在侯府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
“你要說什麼？”陸難臉上的笑也有些掛不住，畢竟這個時候她是真的不想多說一句話。
“我同表哥很快就要成親了，還請陸姑娘往後不要再到侯府來，我不希望有什麼關於表哥和陸姑娘的流言傳出去。”
陸難隻聽到了她說的第一句話。
“怎麼可能？”她下意識地小聲嘟囔。
自己才幾天沒有到侯府來，怎麼可能先生就要成親了，還是跟錢可沁？
今兒是什麼日子，奇怪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有什麼不可能？”錢可沁不自覺的提高音調，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她略微調整一下臉上的表情，繼續笑道：“陸姑娘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要跟表哥成親有什麼不可能的？還是說陸姑娘並不想我見到我剛表哥成親，陸姑娘就這麼見不得別人好嗎？”
三兩句她就往陸難身上潑了髒水。
“怎麼說話呢你，你愛跟誰成親就跟誰成親，跟我家姑娘有什麼關係，你算什麼也配我家姑娘見不得你好。”陸難還沒開口殿春就連珠串般的說了一堆。
殿春本就護短，再加上她早就看不慣錢可沁總是暗地裏說些難聽的話刺陸難，如今撕破臉麵她恨不得直接上手跟錢可沁扭打起來。
“主子都還沒開口丫鬟倒先說了一堆，原來陸姑娘就是這樣管教自己的丫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陸家的小姐呢。”錢可沁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說出口的話越發的不客氣。
“不過也是，我一介孤女，想陸姑娘這樣心比天高的人隻是不放在眼中的，可表哥不一樣，著盛京裏想要嫁給表哥的人多了去，有幾個姓陸的也不算稀奇事。”錢可沁瞟了一眼陸難，眼神十分輕蔑。
而陸難則是好半天才從錢可沁的那句“我同表哥很快就要成親了”緩過來，後麵錢可沁說的那些話她基本都沒聽進去，更別談因為那些話生氣了。
見陸難毫無反應，錢可沁覺得自己就好似對著空中打了一拳，所有的力氣最後都反噬在她自己身上，她看向陸難的眼神越發不善。
“那你們什麼時候成親，為什麼我一點兒都沒有聽說？”陸難繼續問，臉上的詫異和震驚沒有消退半分。
別的如何且不說，先生不是尋常身份，自己不過是他的學生就有那麼多人好奇，誰見了都想要問一句怎麼會成為他的學生，怎麼先生要成親了自己這個做學生的卻半點兒都不知情？
這難道不奇怪嗎？
見陸難如此鎮定，錢可沁反倒是先慌了神。
“這些與陸姑娘無關，你隻要記住往後不要再到侯府來就是了。”
“與我無關你為什麼要特意跟我說？你都還沒有嫁給先生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沒料到陸難會這麼難纏，錢可沁氣得臉色發青。
為什麼特意告訴她她自己不清楚嗎？
“陸姑娘的意思是不會聽我的提醒，往後依舊要我行我素？你可別忘了，我要是嫁給表哥那就是你的長輩。”她話裏帶了幾分威脅。
錢可沁想著自己若是嫁給了齊垣，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陸難。
“那可未必。”陸難臉色也冷了幾分。
錢可沁不喜歡自己，這一點她十分清楚，若是錢可沁不嫁給先生就不會是自己的長輩，她要是嫁給先生肯定會讓先生通自己斷絕關係，那樣她也不會是自己的長輩。
殊途同歸，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跟自己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