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落千丈

第62章 一落千丈

回到陸家,陸難隱去自己和阿讓的談話,把在如意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陸知行說了。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把她拉到一邊去。”陸難垂著腦袋,等著陸知行的訓斥。

再怎麼說,陸瓊都是陸知行的庶妹,也真的是自己把人推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陸知行還是像以前那樣對她笑,他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滿是寵溺:“沒關係,囡囡沒事就好。”

去靖勇候府前陸知行就已經知道了在如意樓發生的事,是齊垣讓平安對他說的,跟陸難說的有些出入。

陸難雖然是靖勇候的學生,但以靖勇候的為人,應該不會偏袒自己的學生。

“哥哥,我明天會去給陸瓊賠禮道歉的。”

陸知行聽出她話裏的那一絲不情願。

“不必,囡囡不必在意這件事。”

若是往常陸難求之不得,可如今陸知行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刺,紮進她肉裏,一動就疼,偏你又找不到那根刺究竟在哪裏。

“哥哥,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會慣壞我的,那我就會做更多壞事。”陸難的語氣越發低落。

“囡囡不要怕,你就是做了壞事,還有哥哥給你兜著。”陸知行又哄她。

陸難眼裏含著淚,她連連搖頭。

不能做壞事,也不能讓哥哥給自己兜著。

陸難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擦幹淨,她微微別過頭去:“哥哥知道阿讓嗎?”

知道陸瓊身子沒什麼大礙後陸難就鬆了一口氣,眼下阿讓的事迫在眉睫。

陸知行點頭:“阿讓不是你的護衛嗎?”

他也隻知道對方叫做阿讓,別的陸難什麼都沒跟他說,阿讓也不是好說話的人,陸知行跟他說

過的話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哥哥知道阿讓是什麼時候開始做我的護衛嗎?”不確定陸知行知不知道自己和阿讓的事,陸難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直白。

就像哥哥不希望她再去想以前的事一樣,她也不希望哥哥知道自己並沒有放棄回憶。

“你剛到盛京時阿讓就跟在你身邊,我倒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做的你的護衛,怎麼了,阿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齊垣微微皺眉,陸難始終是女子,身邊總是跟著這樣一個神神秘秘的護衛也不是一回事。

聽他這麼說,陸難就知道陸知行還不知道自己和阿讓的事情。

“沒有啊,就是隨口問問,我以前還以為阿讓是哥哥給我請的呢。”陸難打趣。

她以前就是這樣想的,誰知阿讓保護自己的理由居然是那樣子的。

“哥哥認識什麼醫術了得的大夫嗎?”陸難又問。

聞言,陸知行滿臉警惕的看著陸難。

這個時候問大夫做什麼,她是給誰請的?

“不認識。”陸知行說了句違心話。

……

陸難在如意樓將自己庶妹推下樓梯的事就想長了翅膀一樣,不過兩天時間就傳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有人說陸家姑娘自從上次摔傷之後就成了傻子,不然如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還有人說這才是陸家姑娘原本的性子,之前她的那些好名聲都是陸家花錢買來的,如今她摔傷腦袋,陸家就不願意再砸錢給她經營好名聲。

總之如今陸難的名聲一落千丈。

齊垣有些意外,那日他在如意樓看得明白,陸難那嬌滴滴的人本就沒什麼力氣,甩開陸瓊的手時還是往裏甩,陸瓊再怎麼都不會摔下樓梯。

不愧是一家人,陸難假裝摔下假山,陸瓊假裝摔下樓梯,隻是陸瓊運氣比陸難好了太多,她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陸難是當時腦袋混沌不清才會察覺不到陸瓊的把戲。

那日讓平安去通知陸知行來接人時,齊垣還特意讓他將如意樓的真相告訴陸知行,可如今陸難欺壓庶妹的謠言傳得這樣厲害,陸知行好像沒有要半點兒要壓製的意思。

陸知行不管,他更不會去在意,就是不知道等陸難恢複記憶,發現自己苦心經營的好名聲就這樣毀在自家哥哥手上時會是什麼表情。

陸難一開始還以為陸知行那句“不必在意”是玩笑話,直到陸知行攔住她去找陸瓊,她才知道他說的每個字都是認真的。

哥哥是真的要她不要在意這件事。

“喲,這不是陸家的姑娘嘛,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將自己的庶妹從如意樓的樓梯上推了下去。”

陸難坐在窗邊的桌子旁,正支著下巴望向外麵發呆,一個調笑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抬眸望去,封幸就站在桌子對麵,不經陸難的同意就坐了下來。

“是你啊。”沒在意他剛才的那些話,陸難朝他笑笑。

沒有上一次的熱情與天真。

“你坐在這裏幹嘛呢,戲早就唱完了。”封幸撿起盤子裏的一粒花生扔進自己嘴裏。

今兒離了侯府之後,陸難就過來聽戲,不過她來得晚,剛坐下沒多久戲就唱完了,往常一出戲唱完,下一出很快就登場,不巧今兒戲園子有些事,剛才那是今兒最後一出戲,再坐下去也什麼都沒有。

這個位置陸難早就包了下來,不管她來不來位置都要給她留著,她是財神,就是在這裏坐上一天,戲園子裏的人都不會趕她。

“那你在這裏幹嘛?”

“看你啊。”

陸難剛問玩封幸就很快答道,輕佻的語氣像極了登徒子。

他也沒說謊,從陸難進來時他就看到她了,她心不在焉,不像是來聽戲的,戲唱完了也不走,隻坐在這裏發呆。

她倒是比戲台上唱的有意思。

“我來這裏看戲給了錢的,你看我也要給錢。”陸難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照你這麼說,街上的人豈不是要剜了自己的雙眼,免得不小心看你一眼還要給錢,你陸家的錢都是這麼來的嗎?”封幸不客氣的道。

聞言,陸難一掃臉上之前的陰霾,眉梢眼角都掛著笑。

“你怎麼會在這裏啊,你也是來聽戲的嗎?”她好奇的道。

他這樣的少年,打馬遊街是常事,好好的怎麼會跑到戲園子來?

“誰聽那玩意,我是來看新月姑娘的。”封幸大咧咧的,也不遮掩。

陸難先是詫異的看他一眼,隨後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他是來看新月……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