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似曾相識

“呃……我也是隨口一提,胡說八道啦。”

錢小福不想賣弄自己,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向來不是自誇之人,隻是給一些良心上的建議而已。

偏偏她越是自謙,便越發引得蔡毅然想一探究竟,問個清楚。

就這樣,兩人尋了處清涼幹淨的地方侃侃而談,時不時還會傳出一陣陣或爽朗、或銀鈴般動聽的笑聲。

所以當南宮桀親眼看到蔡毅然與錢小福兩人相談甚歡、喜笑顏開的場麵時,原本毫無表情的俊臉上蒙上了一層懾人的陰鬱。

“莊主!”

酒坊的工人見一襲白衣,身長玉立的南宮桀出現在這裏,一個個恭敬的打招呼行禮,同時也引起蔡毅然的注意。

“咦?少爺你怎麼過來了,帳房的事情都忙完了?”

外地分號的帳目出現問題這件事他也略有聽說,還擔心他會忙得分身乏術呢。

南宮桀聽他如此問,心底不由一陣憋悶。

聽他這意思,好像他的突然出現破壞了他和錢小福之間熱絡的交談,而這個猜測竟令他心底不舒服到了極點。

蔡毅然天生豪邁爽朗,率直無私,見自家主子陰著臉,還以為是憂心著分號帳目的問題,當下便咧開了嘴笑了笑。

“少爺你也別擔心,咱們百年酒莊在外省設立了幾十家分號,請來的管事都是手腳幹淨信得過的人,這次帳目雖出了一些問題,隻要用心調查一番,便會水落石出。”

自以為是的勸慰一番,忙扯過錢小福,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少爺,我剛剛和小福聊天時才得知,她居然……”

未等他將錢小福會釀酒的事情向南宮桀稟告,就見南宮桀眼底的陰鬱和危險之意比剛剛更濃了幾分。

他的手居然敢肆無忌憚的扯著她的衣袖?

他的口中居然可以那麼親昵的喚著她的名字?

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熟焾到這種地步了?

最讓他訝異的是,他居然容不得其它男子對錢小福產生半點邪念,哪怕那個人是與他自小一起長大的蔡毅然也不行。

就在南宮桀為自己這突然冒出的霸道想法而感到震驚時,就聽錢小福嬌呼一聲:“蔡大哥你不要動……”

蔡毅然被嚇了一跳,竟真的一動也不敢再動,錢小福囁手囁腳的湊到他麵前,輕輕的伸出小手,竟小心翼翼的從他頭上拈了一隻小小的瓢蟲。

她孩子氣的將紅色的、身上還帶著幾塊小花斑的七彩瓢蟲捧在手心細細打量,“是紅貝殼呢,這種瓢蟲已經很少了,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裏看到……”

她正興致勃勃的說著,便感覺到頭頂傳來兩道灼熱而恐怖的視線,抬頭一看,南宮桀那懾人陰冷的目光正狠狠盯著自己。

她……她做錯什麼了嗎?不過是捧著一隻可愛又漂亮的小瓢蟲而已吧。

“錢小福,妳沒事可做了嗎?”不但眼神冷,現在聲音也冷得可怕。

“少爺,你不是說今天放我一天假嗎?”她問得不明所以。

南宮桀依舊陰著臉,剛剛那一幕,真是刺眼到了極點,她居然毫無顧忌的與其它男子做出那麼親昵的舉動。

“我突然想起書房裏還有一些書需要清理,希望我在回去之前,妳能盡快將事情做完。”

錢不福呆呆的點點頭,“哦,我知道了。”書房中有東西需要清理嗎?

帶著滿腹疑問,向蔡毅然道別,便離開了酒坊,回到了主宅。

眼看著蔡毅然嘴邊還噙著欠揍的微笑,南宮桀氣不打一處來的輕哼一聲:“你們剛剛似乎聊得很開心。”

蔡毅然粗神經的一點也沒聽出對方口中的諷刺之意,“是啊,不知為什麼,和她在一起說話聊天,竟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南宮桀猛然一震,對了!就是這種感覺,舒服、愜意、暢然,隻要與她在一起,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會迎刃而解,所有的不開心都會煙消雲散。

他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可這樣的感覺卻又意外的令他似曾相識。

這一刻,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欲望……一股想要將她得到、並納為已有的霸道欲望。

直到晚上天色已黑,南宮桀都沒有回到書房。

錢小福不知道他到底要自己清理哪些書,便將他書架上的書統統搬了下來,從頭到尾清理了一遍。

晚膳過後,累得腰酸腿痛的錢小福剛想回屋子好好休息一番,便看到蔡總管推門而入,“小福,原來妳在這裏啊,少爺剛剛差人找妳,說有事情找妳呢。”

錢小福不懂南宮桀能有什麼事情找她,她現在很累也很餓,隻想海吃一頓再睡上一覺,可主子的命令不能違抗,這是南宮家的規矩。

心裏老大不情願的來到南宮桀的臥房外小心的敲了敲,“少爺,我是小福,聽說您有事情叫我……”

過了半晌,屋子裏沒傳出任何聲音,她又輕敲了幾記,可還是沒得到半點回應。

皺起眉,輕輕將門推開,南宮桀的臥室她以前送東西的時候來過幾次,房間內的擺設富麗奢華,滿堂金碧生輝,好不耀眼。

隻不過這屋內空空,尋了半晌,也不見半隻人影。

奇怪,蔡總管明明說南宮桀在房裏的呀。

就在她抬步想離開的時候,就聽臥室後麵的屏風處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小福嗎?”說話間,還伴有一些嘩啦啦的水聲。

“我聽蔡管家說你叫我,有什麼事情嗎?”原來他竟在屏風後麵洗澡。

“的確是有些事情,也不知怎地,自從上次塗了妳從山上采來的仙樂草之後,身上總會時不時的發癢,不知道那仙樂草留下的病根,所以便讓蔡總管叫妳過來瞧瞧。”

病根?這怎麼可能?

錢小福心底擔憂,忙走了過去,“不會呀少爺,這仙樂草隻是一種很普通的草藥,而且……哇……”

剛走過屏風,就看到一隻圓大的木桶中,南宮桀正赤裸著身子,水中冒著團團白霧。

一頭長發順著脖頸披散下來,發稍濕透,雙頰白中透紅,說不出的性感誘人。

雖然她以前也曾與清離之間有過太多親密接觸,但詫一看到這副場麵,還是被嚇了好大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