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君母帶著一臉算計的笑容離開,君紫的心碎成了千片。
她行動不便,不能阻止娘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她已經猜了七八分。
她不敢直接頂撞,因為頂撞的結果就是被威脅要立刻辭掉六扇門的任職!
聞人似到攝政王府與王妃小敘,這一敘不要緊,第二日聘禮就送上了門。
坊間有一傳言,二世子與君家小姐相戀已久,卻不得兩家長輩的認同,君家父母不停找官媒想將女兒嫁出去,二世子與君家小姐暗渡陳倉不成,決定為愛私奔!攝政王與君家父母最終被兩人的真情打動,決定結為親家!二世子與君家小姐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啦!
邢邵辰與寒飛在酒館吃飯,聽著酒館說書的將故事講洋洋灑灑,那叫個驚天地泣鬼神!
寒飛都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抓著邢邵辰的胳膊,“二世子,我要當初知道你跟君家小姐如此相愛,我那天絕對不去見君家小姐,也省的君小姐故意扮醜嚇人!”
邢邵辰惱怒,隻是這惱怒中多少還是有點動搖,那日破案所見的君紫,並非之前那般浪蕩。
而且發燒時候的君紫軟軟的,抱在懷裏乖乖的,疼的時候哼唧兩聲,找到舒服的位置就靜如處子了,這種感覺也還好……
隻是後來,這女人竟然抓著他的命根想丟掉!
蕩婦!他絕對不能被假象蒙蔽了,君紫就是個一心想要嫁進王府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蕩婦!
“我絕對不會娶一個蕩婦進王府的!”
這話卻被講故事講累了在一旁喝茶歇息的說書人聽到,故事瞬間逆轉。
說書人見到二世子帶著寒飛在酒館喝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寒飛為二世子擋劍的事跡早就流傳許久,人盡皆知。
再加上剛才寒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抓著二世子的胳膊哭,說書人心裏有了計量。
隔天,二世子與君家小姐這段佳話的版本變成了,二世子與寒家少爺本是兩小無猜的一對,君家小姐因為傾慕二世子已久所以棒打鴛鴦,一心要拆散兩人,嫁進攝政王府!攝政王覺得二世子必須有妻室,君家父母一心想攀龍附鳳,所以兩家都同意了這門親事,二世子與寒家少爺在酒館分手話別。
一大早,君家的門檻就被踏平了,一批接著一批的官家婦人上門,與聞人似說及此事。
君紫睡醒蹦躂著到院子。
“妹妹,不是姐姐說你,你說君紫一個黃花大閨女,你把她嫁到王府那不是吃虧麼?現在都傳開了,二世子有龍陽之癖,你說君紫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麼?夫君不愛,日後又無子嗣,如何在王室安身立命啊!你想要君紫孤獨終老麼?”
聽到這話,君紫立刻不高興了,正蹦達著想要靠近兩人呢,接下來的卻更加盡爆!
“二世子與那個寒家的公子也是可憐,聽說昨個在酒館話別,寒家公子哭的稀裏嘩啦的,你說一個男人都哭了,就是不想跟二世子分開。”
君紫突然有了興趣,覺得好玩起來,原來邢邵辰和寒飛兩個人有基情啊!
隻是還沒興奮起來呢,婦人又說,“二世子當場放話,絕對不會娶一個蕩婦進王府的!”
這話說的那是個惡狠狠。
這婦人明顯就不想讓君紫嫁進王府麼,卻是左一個為了你們君紫好,右一個君紫以後可怎麼辦啊的!
隻是這邢邵辰也太不是個東西了,誰是蕩婦?他才是變態呢!沒事就舉著槍,想幹嘛?明明已經有了一個愛人寒飛,麵對女人的時候還色心不改,真不要臉!
“誰是蕩婦,誰說的誰就全家都是蕩婦!娘,我不要嫁進王府,我聽說昨天王府送來了聘禮是麼?今天我就退回去!他邢邵辰是什麼意思?他想娶我還不想嫁呢!他就是個流氓!變態!”
說著,君紫就蹦達著進了閨閣,叫丫鬟換了幹淨的衣服。
聞人似原本是希望君紫嫁個好人家,有人能管著點她,但是一聽說邢邵辰有龍陽之癖,立馬站在了君紫的隊伍裏。
“家中還有正事您就先回吧!”
隨後,便跟著君紫的腳步,叫人抬了聘禮,一行人馬浩浩蕩蕩直奔攝政王府。
君紫一路上什麼話都不說,隻想著整死邢邵辰的千萬種方法。
將軍府距攝政王府並不遠,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攝政王府也是門庭若市,上門的官家婦人並不少。
眼看著聞人似帶著腿傷都還沒養好的君紫到了王府,都驚呆了。
攝政王妃臉上有點掛不住,這聘禮都下了,眼看著兩家要結為親家了,怎麼惹出這種事端來?眼看著聞人似帶著君紫上門,好說歹說的請兩人到門廳坐了下來。
“王妃,這二世子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若是起初我們知曉二世子對我們家小紫無意,這聘禮是絕對不會收的。”
君紫聽這話覺得不對了,抓了一下聞人似的胳膊,上前道,“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爹在我十二歲就答應了我,日後我的親事自己決定,他與娘隻能找官媒做媒,卻不能逼迫我嫁人。前些日子辦案我傷了腿,被二世子所救,此事我感恩,但是不能因此就讓我以身相許。”
說著,君紫命下人將聘禮搬進門廳,又言,“大將軍府雖沒有王府奢華,卻也有疼我的爹娘,哪怕我君紫名譽受損日後不再嫁人,大將軍府也容得下我君紫,娘,您說是吧。”
這話說的,明擺著是告訴大家,自己名譽已經受損了,日後不打算嫁人了!
聞人似還回她不得。
門廳外一陣熱鬧,就聽見下人一聲,“二世子回來了。”
邢邵辰看著滿屋的聘禮,眼眸失了焦,這女人瘋了?竟然敢退王府的聘禮!
“誰給你的膽子!”
陰曆的聲音震懾了全場,原本一些還是絮叨的婦人頓時閉了嘴。
君紫並未看邢邵辰,而是一臉的輕蔑。
“聘禮分毫不差的送回來了,二世子可要清點?”
女人的臉上帶著挑釁,完全沒有被邢邵辰的氣勢壓下去。
“對了,二世子說我君紫是蕩婦,我倒是要問問二世子,我如何得罪了二世子,做了人盡可夫的蕩婦?如果是因為這聘禮的事情,那這事可以結了,日後二世子與寒家公子如何都好,與我君紫無關,二世子即便想娶我,也要問我是否願意嫁入王府不是?君紫今日就當眾將此事說清楚,君紫不願意。”
邢邵辰逼近君紫,肅殺的氣息令全場靜逆的可怕。
幾個膽小的婦人已經遁走,門廳的人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