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你。”
不待胤禎反應,如瀾已將手搭在胤禎肩頭上,緩緩地移動,她的手心似乎出了一層汗,濕膩膩的,有些發抖。如瀾輕輕地捧住胤禎的下巴,柔軟的手指撫摸過他剛刮過的胡茬,顫巍巍的,胤禎這時忽然發現,蒙著如瀾眼睛的絹子似乎有些水漬,那是眼淚的痕跡,這會兒他才明白,原來她一早就已經認出他來。
“小喬……”胤禎剛喚出聲,如瀾已經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埋頭在他的頸窩間,胤禎聽到她喉間發出極細微的嗚咽,身子亦是微微顫唞,不一刻,衣領處便感覺一片濕濡,溫溫熱熱的,他的心頓時揪成一團,不由自主的摟住她,啞著聲問:“在家受委屈了?”
如瀾不答話,反而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胤禎身量比如瀾高出一個頭,這時也隻好低下頭遷就著她。見如瀾隻顧著哭,胤禎隻好輕拍著她的背,柔聲說:“怎麼哭成這樣了,是誰惹你,告訴爺,爺替你出氣。”
誰料如瀾聽了竟然抬起頭,張嘴就在胤禎的頸窩處咬了一口,咬出了兩排淺淺的牙印。胤禎隻是皺了一下眉頭便恢複淡然的神色,臉上不惱不怒,手臂卻慢慢上移,把如瀾的頭按在他的胸`前,緊緊地靠著他的心窩,良久才低聲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似乎想起什麼,胤禎推了推如瀾,輕聲說:“給你帶了好玩的,我拿給你看。”
“不要!”如瀾趴在他身前,甕聲甕氣地低聲說。胤禎一愣,“嗤”地笑了,硬扳開如瀾的手臂,捧起她的臉龐,笑著問:“那你要什麼?”
如瀾還係著那絹子,自然瞧不清胤禎的神情,隻是仰著頭,臉上淚痕狼藉,嘴唇卻因哭啼略顯腫脹,此時微微張開,豐潤的唇瓣邊還掛著半滴殘淚,殷紅得異常妖嬈。胤禎隻覺喉嚨一緊,身上立即燃起一股邪火,再也難以自持,一低頭便壓上那柔軟的唇瓣,狠狠地吻著,肆意吮xī,唇齒交纏間,嚐盡離別後相聚的歡喜。
忽然一陣風來,掠過桃花枝頭,隻聽得桃葉簌簌做響,片刻便是落英繽紛,亂紅如雨。片片花瓣從枝頭紛揚飄下,在風中飛舞,似乎成群的粉絲蝴蝶翩翩展翅。桃花落了兩人滿頭滿臉,微微顫動,再度墜下,便又抖落一地。
兩人氣息紊亂,呼吸急促,卻依舊緊緊相依。胤禎親手解開那絹子,如瀾卻不敢與他對視,紅著臉含羞地撇開眼,目光隨著滿地亂晃的花瓣移動,這般光天化日,與她在園子了如此親昵,他還是頭一次。
“來,看看爺給你帶的東西。”胤禎從身上掏出一個精致的小匣子,拉過如瀾的手把它放到如瀾的手掌中,抬了抬下頜,微微笑道:“打開!”
如瀾驚異地看著那花紋奇異的匣子,那是從未見過的圖紋,她遲疑一下,發現蓋上有個瑪瑙裝飾的按鈕,心想大概是開關了,便輕輕的按下,隻聽到“叮”一聲,蓋子彈起,清脆的叮叮咚咚聲立即從匣子裏飄出,她不由地睜大眼睛仔細查看,卻沒找出聲源的所在,隻有一隻晶瑩剔透的天鵝隨著樂聲在匣子正中不停地旋轉,她被這神奇的匣子吸引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
“喜歡嗎?”胤禎輕聲問。
如瀾抬頭去看胤禎,眼裏閃動著明媚的光芒,亮晶晶如星子,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胤禎不由地笑了,執起她的手說:“這是那店裏唯一的西洋貨,他們叫做音樂盒,你喜歡就好。”
如瀾卻輕輕地合上匣子,正色說道:“在奴婢心裏,什麼都比不過爺重要。”
她說過,他就是她的唯一,她隻為他而活,生相依,死相隨,這輩子,下輩子。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小喬,小喬……
風吹過,桃枝抖動,撲撲作響,桃林深處,旋回著女子綿柔溫婉的嗓音,如囈語如呢喃。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欲念
更新時間:2012-12-30 11:51:55 本章字數:2140
皇帝近來極易發怒,已經連續責罰了幾名宮人,先前有個太監隻是行走時弄出的響聲略大些,竟被杖責二十,就連做事極為老練的小喜子也幾次被喝罵,還扣了一個月的例錢。養心殿的奴才都提心吊膽,整日誠惶誠恐。皇帝心情不好,他身邊伺候的奴才自然就水深火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錯的什麼會招來殺身之禍。自古伴君如伴虎,別人隻瞧見他們是禦前行走的人,出去高人一等,哪明白他們這些人的苦啊?
皇帝煩躁是有緣由的,他的得力臂膀怡親王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聽說是為了朝廷的事累病了。皇帝幾次派禦醫過去,可是去了幾個禦醫,怡親王的病卻絲毫沒有起色,為此太醫院那群人沒少招皇帝訓斥,說他們是一群廢物。其實怡親王也不過是一些陳年舊疾,積壓久了,加上勞累過度才引發,這病情凶猛來如山倒,且一發不可收拾,似乎大限將至。皇帝與怡親王向來感情深厚,如今怡親王病重怎不令他心焦?
怡親王原是聖祖皇帝的十三阿哥,和當年還是四阿哥的皇帝十分要好,年青時也是個敢作敢當,豪氣幹雲的男人,因他做事直率不怕得罪人,所以得了個“拚命十三郎”的稱號。這個“拚命十三郎”在皇子中並不是特別顯眼的人,不知因何事,被聖祖皇帝下旨圈禁在養蜂夾道十年長。養蜂夾道是什麼地方?夏日悶熱潮濕,冬日陰冷,他的身子就是在這十年漫長的歲月中熬垮,所幸皇帝登基後立即將他放了出來,這才得以過上正常人的日子,隻不過才三十些許的年紀頭上已見白發,連往日健壯的身子也不複存在,更是染上了頑疾,一逢刮風下雨便發作,步履維艱,咳嗽不停。
至於怡親王被圈禁的原因,有人說是對太子之位圖謀不軌,有人說是八爺黨設計陷害,也有人說是他在康熙四十七年木蘭圍場發生的“帳殿夜警”事件中充當了告密者,令聖祖皇帝心生不快,更有人說他是替四阿哥頂罪,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真正的原因卻不得而知。反正皇帝登基後,“拚命十三郎”便從一個被圈禁的皇子一躍為位高權重的怡親王,成了皇帝的得力幹將,為皇帝所重用。
皇帝憂心怡親王的病情,又日夜忙於政務,竟然也病倒了,太醫們都慌了手腳,每日在怡親王府和皇宮之間奔走,宮人們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皇帝服了幾天藥,病情總算緩了下來,隻是偶爾感覺呼吸急促,手心發虛汗。太醫認為是與氣候炎熱有關,建議皇帝適當休息不要過度勞累,怎奈皇帝根本聽不進,依舊帶病上朝,每日不到三更不安置,以致小小的風熱之症竟然拖了數十天不能痊愈。
皇帝因怡親王之事而遷怒到八爺身上,他始終認為當年若不是“八爺黨”咄咄相逼、設計陷害,十三阿哥就不會被圈禁,若不是那十年的淒苦歲月,允祥的身體就不會那麼差。他空有一副為天下蒼生的心腸卻鼓掌難鳴,要是允祥不在了,他的處境將是四麵楚歌,恐怕”八爺黨“的餘孽會在一夜之間死灰複燃,到那時天下不知道還是不是他的。
這一日下了雨,傾盆大雨解去了夏日的炎熱,到了亥時一陣陣響雷炸在殿宇的上空,嘩啦啦的雨珠子拍打在琉璃瓦麵上,雨勢似乎越來越凶猛。皇帝給那雷聲震得耳朵發麻,沒法靜下心來處理政務,隻得起身走到窗門。雨下得打,從屋簷落下的雨珠子狠狠地砸在廊下的地磚上,濺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門口的地麵氤氳著水汽,遠遠瞧去迷蒙漓幻。
站了一會子,皇帝漸漸起了倦意,便命人準備安寢用具。本來皇帝就寢前敬事房的太監按規矩會捧出綠頭簽,讓皇帝挑選嬪妃侍寢,隻是皇帝一心忙於政事,對床第之事早就不熱心,有時個把月,甚至兩三個月才翻一次牌子,就算招人侍寢,也是半夜匆匆接來,天沒亮又送了回去。高無庸對這些事已是見慣不怪,每日不用皇帝開口,他隻需瞧瞧皇帝的神色便知道該怎麼打發敬事房的人了。
皇帝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有人輕輕走到床邊,他心裏一頓,喝道:“何人?”
半響卻沒聽到任何回應,皇帝漸漸生了疑心,正欲翻身坐起,忽聞一聲女子幽怨的歎息,他心裏一驚,就要喊人,那女聲卻又幽幽響起:“曾公子,你已經忘記奴家了嗎?”
皇帝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望去,隻見氤氳水霧中,隱隱約約有個綠衣女子的身影,衣袂飄揚,似乎便要隨風而去,他急得不顧一切地喊起來:“宛馨!”
“公子還記得奴家麼?這麼多年奴家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想來公子已經將奴家忘了,忘得幹幹淨淨,罷了,你過你的富貴日子,我還走了好……”女子說完轉身便走。⊙⊙
皇帝慌了神,翻身起床便追出去,隻見外麵茫茫一片水霧,哪還有人的影子。他頓時懊惱不已,卻又不甘心,於是沿著屋簷一路尋過去。他一會覺得那女子該走左邊,一會又覺得該走右邊,一時下不了決心,左右為難,在紅牆碧瓦間慌亂地尋覓。
忽然前方亮起一束昏黃的光,將濃如墨汁的夜色生生撕開一道口子,皇帝凝神望去,原來是一道窗戶打開了,霧靄裹著燈光從半掩的窗口翻湧而出,夾雜著女子的輕聲細語。皇帝心中大喜,不假思索地奔跑過去,還未走近,就聽到屋裏響起嘩啦啦的倒水聲。他伸頭一看,頓時全身的血液都燒了起來,在身子裏沸騰翻滾。
屋子正中放置著一個大浴盆,滿屋皆是水汽彌漫,煙霧繚繞,似仙境般的景象中隱約可見女子嬌美的酮體,雙腿修長,玉臂柔滑,一身肌膚白如凝脂,滿頭青絲披散著遮掩了半個背部,隻露纖柔的腰肢和渾圓的臀部。皇帝頓時口幹舌燥,一股熱血直往頭上衝,身上似爬滿了小螞蟻,火燒火燎的難受,雙腿竟然還不受控製地發抖。
“皇上,來啊!”女子忽然回頭,嬌滴滴的向皇帝伸出手,皇帝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如瀾?”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欲念2
更新時間:2012-12-31 12:08:41 本章字數:1744
屋子正中放置著一個大浴盆,滿屋皆是水汽彌漫,煙霧繚繞,似仙境般的景象中隱約可見女子嬌美的酮體,雙腿修長,玉臂柔滑,一身肌膚白如凝脂,滿頭青絲披散著遮掩了半個背部,隻露纖柔的腰肢和渾圓的臀部。皇帝頓時口幹舌燥,一股熱血直往頭上衝,身上似爬滿了小螞蟻,火燒火燎的難受,雙腿竟然還不受控製地發抖。
“過來啊……”女子忽然回頭,嬌滴滴的向皇帝伸出手,皇帝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宛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