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終是到了大家都要分別的那一刻,他們的心裏都有數,臉上也掛著笑容,但看著他們一行人都坐上各自的馬車時,江晚晚的眼眶還是微紅著,一點兒也舍不得。
江炫林抱著小公子,輕輕的晃著,“江兒啊,以後可是要好好的護著你的娘親,等大舅舅回來。”
小公子很用力的對著江炫林吐了個泡泡,表示很同意他的說法。
“好可愛,真舍不得。”上官福樂輕聲的說著。
時辰也是不早了!
江晚晚先開了口,“福樂,不要讓侯爺等得太久,來日方長,我們以後都是會在一處的。”
她這麼一說,反而叫上官福樂紅了眼眶,都快要哭出來。
上官福樂牽著江晚晚的手,“我走了,映雪也要出遠門,付婉又搬了出來,這可怎麼辦呀。”
如此一說,在江晚晚的身邊,反而像是沒有可心的人了。
江晚晚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拿著帕子就按在她好閨蜜的臉上,“你擔憂著什麼呀,我家老蕭不是還在嗎?”
徐天驕在一旁也連忙說,“還有我,還有我,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晚晚的。”
她一副豪爽的模樣,將手搭在江晚晚的肩膀上。
江晚晚對著她挑眉一笑,一齊看向上官福樂,“快不要耽誤了,快些啟程吧。”
蕭映雪始終牽著江晚晚的手,依依不舍中。
她雖然沒有上官福樂說得多,但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江晚晚十分的頭疼,再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下去,他們怕是誰都走不得了。
“快些走吧!”江晚晚催促著。
江炫林將小公子放回到彩雲的懷中,牽著上官福樂的手,先一步走到忠勇侯的身邊。
忠勇侯與蕭墨白、陳向禹正說著話,見晚輩都拜了別,就往馬車的方向走著。
江晚晚對陳向禹說,“好好照顧映雪,在外麵不許胡來。”
陳向禹從來不是胡來的人,他見狀,便向江晚晚作揖,“大嫂放心。”
江晚晚的眼眶竟是突的紅了,咳了兩聲,說,“誰是你大嫂了,你與映雪成親了嗎?快走吧。”
陳向禹與蕭映雪也向他們作揖後,一同坐上馬車。
在他們一行人啟程後,忠勇侯與蕭弘章也才離開京都。
算起來,他們大約能同行很長的路。
“弘文竟然沒有與弘章同一處,聽說隔著還有幾座城的距離?”江晚晚忽然看向蕭墨白。
她懷疑,周渚言是覺得,蕭弘章和蕭弘文自從回到京都以後,給他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故意這麼安排的?
蕭墨白湊在她的耳邊,“不要胡思亂想,這是皇上與我商量的結果,我覺得這也是很好的安排。”
原來是蕭墨白的意思。
江晚晚看著他們的身影,最後漸漸的變成了豆丁般的大小,隨著一陣風吹拂,就徹底的不見了。
她呆呆望過去,竟是很落寞。
“瑾瑜,你說,他們何時才能歸來呀。”江晚晚悠悠的歎了口氣。
她也不是非要將所有人都留在身邊,隻是感覺到“悲觀離合”,心中隱有哀歎。
徐天驕的聲音透著愉悅,對江晚晚喚著,“晚晚,我先回府了。”
“這就走了?”江晚晚詫異的說。
徐天驕正逗著小公子,扭頭笑著說,“當然了,我告訴你,京都今兒有個好玩的,我去瞧瞧。”
張子儀同樣握著小公子的手,雙眼隱有暗淡之色,但隨即也對蕭墨白說,“你們要不要去湊個熱鬧?我們是要去鬧騰了。”
“再見。”江晚晚向他們擺著手。
這是在趕著人呢。
張子儀正想要說著什麼,在扭頭間,發現徐天驕已經帶著人先回了城中。
“你等等我。”張子儀也沒有久留,但又握著小公子的手,“等我哪天空了,去府上找你玩啊。”
小公子扭頭不再看向張子儀,顯然對於這個“玩伴”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徐天驕與張子儀的身影也極快的消失,他們來去時,透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歡快。
隻是他們這樣的“歡快”落到江晚晚的眼中,總雖透著難以形容的落寞感。
江晚晚側頭靠在蕭墨白的懷裏,“驕驕是怎麼了?”
蕭墨白按著江晚晚的肩膀,女兒家的心思那麼難猜,他隻專注於自家,就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哪裏還能去分析其他的女子。
他從彩雲的懷裏接過小公子,對江晚晚說道,“不是說有熱鬧嗎?我們一起去看看。”
興許跟上去,就能知道他們到底在折騰什麼。
江晚晚頓時來了興趣,挽住蕭墨白的手臂,微仰著頭,“夫君,你猜前麵會有什麼。”
還能有什麼?
原是有一幫戲耍的,來到了京都中。
當蕭墨白與江晚晚抱著孩子去湊熱鬧時,早就不見了徐天驕和張子儀的身影。
江晚晚以為跟著他們能發現什麼,結果她的視線是最先被這戲班子吸引過去。
周圍有好些人都跟著湊熱鬧,獨他們二人被京都和崔尚昊護著,與其他人都隔開來。
他們的舉動當然會有人看不慣,瞧著像是要找麻煩一般,往江晚晚的身邊擠著。
這也不看看他們擠到的人究竟是誰?
江晚晚早就感覺到不對勁,側頭間,發現有幾個灰頭灰臉的男子,正向她擠著,左安寧正想要擋住他們時,她的手就揚起了起來。
哪裏需要江晚晚動手?暗暗跟隨在後的侍衛,迅速的擠過來,將蕭墨白與江晚晚重重包圍住,誰都碰不到他們。
雖然蕭墨白與江晚晚的衣著普通,瞧不出身份,可侍衛身上的服飾卻將身份擺得明白。
還有誰敢靠前?
江晚晚繼續看向前方,聽到小公子結結巴巴的念出個“娘”字,令她錯愕的看向她的兒子。
小公子對著江晚晚嗬嗬一笑,吐了個泡泡。
“你這個小子,怎麼總是這樣,真讓人嫌棄。”江晚晚說是嫌棄,卻甩著帕子,為他擦著嘴角。
小公子開心的歪著頭,向江晚晚張開雙臂求抱抱。
蕭墨白的手一掂,就將小公子擺正,捧著他的小臉說,“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