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你臉皮真厚。”江晚晚雖是在抱怨,可是聲音聽起來軟軟的,哪裏有半分的埋怨。
蕭墨白扣著她的手臂,“夫人意下如何?”
江晚晚輕咬著嘴唇,“我哪裏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她轉過身,走到馬車前,推開車門,裏麵的樣式更加的特別,特別是中間的桌幾看著很是不同尋常。
“彩雲,扶我上去。”江晚晚喚著。
下人早就準備好了小凳,江晚晚踩住後,便上了馬車,蕭墨白隨後。
這車廂內也太舒服了吧。江晚晚靠在軟軟的墊上,舒服的閉上眼睛,喃喃的說,“真舒服呀,這軟墊內的綢棉怕是也極精細。”
蕭墨白伸手將江晚晚扶得坐得,“當然,這裏處處都是好處呢。”
他的話音一落,單手就按在桌幾上,就聽到木頭摩擦的聲音,看著桌子就被緩緩的按了下去,兩側的榻板竟然還能拉伸,躺上去更是舒適。
江晚晚隨他在這馬車內比比劃劃,聽著裏麵有許多的小玩意,甚至說是桌上還有吸石,可以吸住相關材質之物,以防灑濺。
“瑾瑜,不止這些吧?”江晚晚對蕭墨白太過了解。
他的心思都花到這樣的地步,必然還有新奇的玩意。
“有!”蕭墨白的話音一落,就聽到“嗖嗖”的聲音,引得江晚晚好奇的想要去瞧個究竟。
蕭墨白又將江晚晚拉到身邊,“這是機關,可以禦敵。”
江晚晚抿著唇,靠在蕭墨白的懷裏,坐在這樣的馬車裏,也當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我想啊,我也不用上這麼好的東西!”江晚晚扯著蕭墨白的袖口,喃喃的說道。
她怕是以後出門的機會,也不會是那麼多,哪裏需要這麼好的東西?
蕭墨白點著江晚晚的鼻子,“你隻要出門,就應該小心些,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他的手一揚,就按下另一處,“這是短箭,讓敵人措手不及。”
又是嗖嗖好幾聲,同時聽到有刀劍碰箭的聲音。
在蕭墨白推開車門時,數支短箭也落了地。
“大人,夫人,你們沒事吧。”左安寧提著劍,青著臉色問道。
蕭墨白早就吩咐過,他帶著江晚晚坐進馬車時,其他人都可以先行退下,不必跟隨。
他獨獨忘記被江晚晚派出去辦事的左安寧,尚不知此事,歸來時恰好看見馬車正在放暗器,立即就提劍而上。
“真的是大意,怎麼就將你忘記了?”蕭墨白笑著,轉身向江晚晚伸出手。
江晚晚從馬車上走出來時,笑著對左安寧道,“你方才試過,感覺如何?”
左安寧忙作揖道,“夫人,力道還是可以的。”
江晚晚站穩,伸手理著蕭墨白的袖子,扭頭問向左安寧,“如何了?”
她問的自然是徐天驕與張子儀,左安寧出去相助於他們,總是會帶回來一些消息的吧?
左安寧作揖道,“夫人,屬下隻知道流民是個組織者,自稱是‘少主’,旁的還不知道。”
少主?還自稱。
江晚晚喝了句“不要臉”,新皇登基,怎麼有人想要翻天呢?
左安寧低著頭,一副很怕會被江晚晚看穿表情的模樣。
背對著江晚晚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但是蕭墨白卻是看得很清楚。
蕭墨白隻是笑著說,“夫人,我們是不是可以午休,為夫實在是太辛苦。”
“當然!”江晚晚忙挽著蕭墨白的手臂,“夫君,請。”
他們夫妻一道往回走著,左安寧默默的跟在後麵,直到回到院中。
江晚晚入了房中,回頭看向蕭墨白,“瑾瑜,安寧有點怪呀。”
“有什麼怪的,怕是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查到,心裏過意不去吧。”蕭墨白的話也是合情合理。
江晚晚也深知左安寧的性子,怕是此事在他的心裏會變成心事,翻來覆去的怕是會化成心結。
她搖著頭,“我去與安寧說一說。”
蕭墨白伸手就將她攬住,輕擁在懷,“我的夫人啊,你就讓他好好的想一想,也休息一會兒吧。”
左安寧奔波這麼久,心事忡忡,也需要靜一靜的。
蕭墨白又道,“你就想一想,我在宮中聽著新皇叨叨許久,回來就希望夫人陪著我……”
他後麵還說了許多話,聽著像是在撒嬌,逗得江晚晚忍不住的笑起來。
“行了,我不去,就讓他自己靜靜吧。”江晚晚哭笑不得的說道。
當真是孕期疲憊,江晚晚睡得極熟,連蕭墨白離開都不知道。
蕭墨白走到院中,一眼就看到正向院中走來的左安寧,他擺了擺手,左安寧就隨他一起去了書房。
蕭墨白繞坐到書案後,“說吧,都查到什麼了?”
他才不信左安寧查了一路,又護著徐天驕與張子儀,會是絲毫不知情。
左安寧想了想,道,“聽說,那位少主好像是薛君浩。”
蕭墨白猛的掀起眼簾,眼中的殺氣一迸而出。
左安寧退後數步,忙作揖不語。
半晌後,蕭墨白突然就笑了,“以他的本事,指使一堆流民為他做事,倒是可以辦得到的。”
也正是薛君浩如今能夠想得到的惟一的法子,隻不過……
“他還敢回來,膽子也不是小。”蕭墨白嘲諷的說。
左安寧卻道,“大人,禍害遺千年,此人如果真的是薛君浩,是要將他除掉的。”
“當然要除。”蕭墨白道。
不過,不好除。
先不說流民的人數太多,他們落腳之處又時常會變化,最重要的是左安寧查了許久,也不曾有薛君浩的半分線索。
左安寧又說道,“徐小姐之所以會發現,也不過是湊個巧,誰知有極多的人掩護於他,竟然讓他逃走了。”
還真的是有本事的呢。
“不必非要追查,明天我們要出城。”蕭墨白抬起頭,看向左安寧,“你去做安排。”
左安寧始終跟在江晚晚的身邊,可不知道江晚晚有要出城的打算,正準備開口時,蕭墨白就揚起了手,“放心,你和崔尚昊去安排,我心裏有數。”
他摸向桌上的冊子,冷笑著說,“明個如果能成,晚晚必然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