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的計劃是先與忠勇侯上官海彙合,繼續行軍再去尋周渚言。
忠勇侯已經駐軍於倉雲邊境之外,聽說蕭墨白帶著夫人浩浩蕩蕩而來時,可是親自迎出來的。
“蕭大人,來得也算是快了。”忠勇侯笑著。
他不過是占了一座城池,稍加安頓,蕭墨白就帶著他的妻子家人趕了過來,已經算是迅速了。
“發生些不太痛快的事。”蕭墨白隨口一說,“不過都解決了。”
忠勇侯沒有多問,請著他們都入了城中。
他看著這些晚輩,個個鮮衣怒馬,令他相想念起女兒來,也不知她的境況如何。
“侯爺放心。”江晚晚見狀,笑著,“福樂很好。”
“她自然好得很。”忠勇侯故意冷哼一聲,看向江晚晚時,又笑了起來,“看起來,也很不錯。”
“我也好得很。”江晚晚笑嗬嗬的說。
忠勇侯請著他們所有人都去了暫時安置的府裏,在街上都可以看得出來,在忠勇侯的安排下,百姓尚算是安居,但畢竟經曆過一場戰事,狼狽了許多。
“你們先住上兩天。”忠勇侯說,“需要安排受傷的將士,也還有一些……需要就地埋葬,百姓也是……”
戰事就是如此。
有死有傷,行途艱難,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會有天災人禍。
“侯爺,辛苦了。”蕭墨白道。
忠勇侯回過了神,“蕭大人隨我來,其他人安置吧。”
跟隨著蕭墨白一起離開的,還有陳向禹。
江晚晚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轉身道,“安寧,你出去走一走。”
“是,夫人!”左安寧猜到江晚晚有可能是要派著他在外麵走一走,連忙就領令,匆匆出府。
蕭映雪看得不太懂,但還是與徐天驕各挽江晚晚的一邊,“大嫂,我們先放行李,再請醫聖幫著你瞧瞧。”
也應該幫著蕭墨白瞧瞧吧?
江晚晚在心裏嘀咕著,可是已經被她們拖了進去。
忠勇侯安排的地方很不錯,隻是他們不可能住得太久。
江晚晚坐在院中,手指輕敲著桌麵,若有所思,直到左安寧歸來時,她定了心。
“來,先吃點東西。”江晚晚可沒有想到左安寧在街上一轉,竟然轉了近一個時辰。
“謝夫人。”左安寧站在江晚晚的身側。
江晚晚又指向對麵的石椅,“先坐下來,講講這裏的情況。”
左安寧忙一五一十的將看到的情況,全部告訴了江晚晚。
江晚晚摸著腹部,“也就是說,如果我跟著瑾瑜同行,必然會成為他的拖累。”
“怎麼會?”左安寧脫口而出,“夫人放心,有我在你的身邊,絕對會護你周全,不會累了他們的腳步。”
瞧他氣得雙目圓瞪,好似是聽到一件令他極氣惱的事件。
“胡思亂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實話。”江晚晚將她的心思講給左安寧來聽。
忠勇侯與蕭墨白必然是要現於戰前,不僅鼓舞士氣,更是可以妥善指揮,但是她挺著大肚子能做什麼?
難道在他們搖旗呐喊時,她讓未出世的孩子也跟著見見世麵嗎?
“在戰事之後,必然會有受到破壞的民居,流浪在外的百姓,受傷的將士,這都是需要安置的。”江晚晚笑著說,“我可以做做這些事情,也可以讓付婉練練手。”
付婉煲湯熬藥的手藝是越來越好,可是這不行啊。
行醫救世,還是要有實戰的經驗才行。
“至於跟著我們的幾位小姐,在此時也可以立一些賢名,對她們以後都是有助益的。”江晚晚越發覺得她想很周到,美滋滋的搖著頭,“我為何如此聰慧。”
她誇著自己時,是不遺餘力。
不知是誰在她的身後笑了一聲,引得她一陣不滿。
“誰啊?”江晚晚回過頭時,發現是蕭墨白與陳向禹歸來了。
左安寧忙低著頭,先吃著江晚晚為他備下來的晚膳。
“你們慢聊,我先去休息了。”陳向禹撇開目光,笑得意味深長。
江晚晚挑著眉,可不認為她說得有錯。
難道她不是聰慧的女子?
“慢點吃。”江晚晚看向左安寧時,提醒他,“又不會有人與你搶。”
左安寧咳了幾聲,忙點著頭。
“看左安寧這副樣子,你怕是安排了什麼。”蕭墨白笑著問,“可是與我說說看?”
江晚晚忙往蕭墨白的身邊挪了挪,將她的小主意全部講給蕭墨白來聽,且認真的打量著蕭墨白的神情。
“主意可行。”蕭墨白讚同道,“我也是想過,你如若隨軍,太過危險,我們一前一後,如若有突發事件,我也能趕得回來。”
江晚晚輕靠在蕭墨白的肩膀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讚同我的。”
“當然。”蕭墨白道,“你說的這是好主意呀。”
“瑾渝是最好的。”江晚晚眉開眼笑的。
坐在他們對麵的左安寧,終於將最後一口飯菜塞進嘴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逃離一般的站起,抱著托盤逃之夭夭。
他看著江晚晚與蕭墨白大秀恩愛,旁若無人,可是苦了他的胃喲。
有些“糧食”,當真是讓人吃不消。
江晚晚看著左安寧逃離的身影,禁不住的靠在蕭墨白的懷裏,大笑起來。
“你可真夠壞的,逗他做什麼?”蕭墨白理著江晚晚的頭發,“越來越調皮了。”
江晚晚仰起頭,“誰逗他了,分明就是他的臉皮薄。”
她雙臂展開,抱住蕭墨白,“商量好了?”
“後日行軍。”蕭墨白道。
江晚晚的眼神微黯,這就又要與蕭墨白分開了。
“你放心,大周之境已是分崩離析,民之所向,要不了太久就可以一路攻到京都去。”蕭墨白理著江晚晚的長發,“不要急。”
江晚晚閉上眼睛,享受著與蕭墨白在一起時的愜意時光,“我不急,我也不在乎會有多久,隻要我們平平安安,每個人都平安就好。”
月光曬在江晚晚的臉上,令她的麵容多了一絲柔和。
“會的。”蕭墨白一時看呆,回過神時,便握著江晚晚的手,放在唇邊一吻,“我保證。”